不过好奇归好奇,姑娘倒并没有主动开口与曾锐攀谈的兴致。
不知是女孩家的娇羞作态还是压根就看不起曾锐这样泥腿子出生的乡巴佬,所以惊鸿一瞥之后便俏生生的站在一旁看着肖雄健所在的前方仙树也不知是否光芒过后便是仙果现世。
至于曾锐这榆木脑袋,甭管前方佳人如何倾国倾城只要你对着他曾锐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天鹅模样,曾锐包管连多一句废话都不会说,更不会心生念头与之结交。
这下九流的苦命人却有着一个倔强的心,看似谨小慎微见人毕恭毕敬,实则目空一切将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全然不放在眼里,现在看不起自己的能不搭理皆不搭理,待到数年之后且看是非功过是谁翻云覆雨行军开山。
就在两人没说话,目视前方等着仙树时,仙树也并没有让两人失望,在光芒闪耀至极点之时,三人周围便呈现出了一副极其怪异的画面。
大坪之内的花草树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逐渐拔高,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席卷三人而来,光是闻着这股气味便觉得沁人心脾便让人心旷神怡好似可延年益寿一般神奇。
曾锐即便是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也能够想象得到,这必然是十年仙果即将现世了。自己虽然没有在这仙府之中缺胳膊少腿,即便是有着胖胖的保护可在夜深人静休息之时还是担心肖雄健突然袭来取了自己的性命,少不了的担惊受怕,而这一切在此刻终于结束了。
曾锐想起这十几天来自己的修为逐渐凝实,蒋伟豪的嘱咐也已完成,连带着储物戒中还有这四分难得的天材地宝,这些东西即便比不上十年仙果可曾锐仍然异常满足,人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有多大的胃口,贪心不足蛇吞象,撑死了自己可得不偿失。
所以此刻看着十年仙果现世,自己倒并未有丝毫争夺之心。自己修为尚且不如肖雄健不说,即便让自己侥幸抢夺成功了,那无疑便彻底得罪了这雄州首屈一指的大势力,而自己和兄弟们在罪州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估摸着转瞬间便会让人平推的烟消云散。
凡事值与不值,心中得有一杆秤,不能凡是见着好的东西都想搂在自己怀里,天下间没有那么好的事情,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
待一切光芒散尽之后,可以瞧见仙树之上仅仅结着一枚金灿灿的果子。
曾锐觉着热闹看到这时便差不多是时候结束了,自己和肖雄健也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上去还有几分敌对,这果子和自己是没缘了,想来连知道有什么功效也打听不出来了。正打算捏碎玉牌,将玉牌中的天地灵气汇聚于身供自己离开仙府之时却听到肖雄健大声了喊了一句:“慢着!”
曾锐摸不准肖雄健到底想要干嘛,难不成这人取了果子还真想留下自己的性命不成,自己即便打不过你然后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捏碎玉牌后瞬间便可离开,想来他也没本事瞬间之内完成牺牲。
曾锐这下子反倒是不急着走了,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肖雄健,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肖雄健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轻蔑地说道:“跳梁小丑,你可敢与我在这十年仙树前一决高下?”
曾锐无意被这人给逗乐,自己来这十年仙府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又何必在最后离开时多生事端,更何况自己压根就打不过他啊。
于是没好气的回答道:“不敢不敢,你最强行了吧。”
“呃......”肖雄健显然没想到这人竟然毫无气节的直截了当拒绝了自己,并承认了自己比他强。自己这几日来积蓄已久的力量就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弄得很是恼火。
不由得怒骂道:“难道你就只会显嘴上功夫?除了打嘴炮一样就只会依附在异兽身后认贼作父苟延残喘?”
谁知道曾锐伸出来一只手指在身前轻轻左右摇晃,一脸轻松的说道:“你这样的说法不对,你说的那异兽是我的好兄弟,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能活下来就是本事,你这样说我也不气不恼不痛不痒又有什么意义呢?”
曾锐现在确实是不在乎肖雄健被自己激怒后会如何,自己并非无路可退。面对肖雄健的挑衅自然也是寸步不退,虽然打是打不过他,但是借力打力至少也让他心中阴郁之气抒发不得,想想便心中快活呐!
肖雄健被气的浑身发抖,这么多年来他一心问道虽偶与人发生过争执,但大多是三言两语就作罢或者是直接大打出手,像这种压根就不跟他动手,光靠耍嘴皮子把自己耍的团团转的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说不通便不去说了吧,强者的世界也不是靠嘴说了算的。于是右手中长杖蓄力猛然间便向着曾锐所在一方挥动。
而曾锐不躲不避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本来就只想着通过言语反击将肖雄健弄的不舒服了现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静待着肖雄健愤然出手将要打在自己身前时再捏碎玉牌离开仙府便是,还能在最后时刻再气他一气,也不枉他跋山涉水数百里追击自己了,当真是心中快意!
可肖雄健不这么想了,自己蓄力一击本就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自己再将他擒获后要杀要剐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可若是他捏碎玉牌离开仙府,这天地之大自己又哪还有机会找到他打击报复。
为了让曾锐打消捏碎玉牌的想法,肖雄健只能冒着被法力反噬的风险将已经出手的这一击给收了回来,果不其然开弓没有回头箭,像自己这样硬收回来果然对自身有着极大的损害,力量打在自己的身躯上逼着自己吐出了一口毒血。
这下轮到曾锐有些愣神了,他彻底弄不明白肖雄健到底想要干什么,索性也放弃了捏碎玉牌的想法,开始打量着站在自己对面已经是面色苍白的肖雄健。
“我说,你到底想要干嘛?”曾锐有些忍不住了便主动开口问道。
而肖雄健先用月白色长袍的袖口擦了擦自己嘴角残留的鲜血后恶狠狠的看着曾锐说道:“你这鼠辈就连和我动手的胆子都没有吗?”
“我说了呀,我承认打不过你啊,你术法高深我自知不敌,你还想要怎么样啊?是不是非得我今天跪在这儿给你磕一个,你才肯放我走呢?”
曾锐自然不可能理解骄傲如肖雄健这般,从小到大一帆风顺无论是对手还是朋友对他报有着最大的尊敬。从未受过如此挑衅,这事在他的心中已经如同心结一般,若是不能将曾锐给心服口服的打服了,此时横亘在肖雄健的心中长此以往必会成为心魔让他的修行之路遇到巨大阻力,甚至可能让他以后的修为寸步难行。
“你若是打过了我,这仙树上十年仙果我便让给你!”
那商王之女听闻,脸色微变,即便到了她这个层次也不可能说对十年仙果便不动心,更何况是本就草根出身的曾锐。
动心归动心,可总不能心动就行动啊,要是每次心动都行动的话那曾锐到现在为止死了至少上百次了。
所以听了肖雄健的口头承诺,曾锐压根就不为所动。便在心中诽腹道:“真是好笑,我要是能打过你,连你这条命我都不会留着,这仙果我还需要你让嘛,不本来就是我囊中之物了?”
“我说了我打不过你,我已经承认了很多次了啊!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要是没事了,我可得走了,好不容易从十年仙府中九死一生出来,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曾锐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打趣到肖雄健的机会,仿佛这样做可以极大的满足他的恶趣味。
可肖雄健心里不这么想呐,这个不要脸的下三烂竟然有脸说自己这十余日来在十年仙府中九死一生,背靠着重楼境的异兽明明过的比自己还要舒服,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对自己的嘲讽挑衅。
被气的心中一狠说道:“别做个嘴上强者,你要但凡带一点种,我今天不用任何术法就和你比试拳脚功夫,生死自负,我若是输了这十年仙果也归你,你敢吗!”
这下商王之女不由得脸色大变,连她都有些无法理解肖雄健的想法了,一个术士竟然被气的要和武士主动比试拳脚功夫,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吗?
“好!”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曾锐竟然没有做任何思索不再琢磨着占言语上任何便宜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