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满身体的石块碎屑,灰尘满满。
文起心底不禁打起了鼓,幼苗太也疯狂了,这样是真的将这个甘愿说出它所知的长尾猿,撞个粉身碎骨,那先前的努力岂不白费。
他不禁叹了口气,但传出来,只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
但身躯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后退的打算。
现在,文起最关心的就是那被幼苗叶片甩飞了的家伙,是不是真的撞了个粉身碎骨,没了最后一口活下来的气,所以他没有选择退出这个满是碎石粉尘的石屋囚牢。
屏住呼吸,减少吸入鼻腔的粉尘,文起静静聆听,隐约间细微的喘息夹杂轻微的咳喘声,飘飘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文起心头一震,大喜之中,却冷冰冰地开口道:“想活,还是想死,两个任你挑选,这次是警告你,杀了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松。”
冰冷肃杀的声音,传进了被撞的神智极为不清醒的长尾猿耳中,片刻后,只听它挣扎着,极力想要开口说话,但内脏好像没有一处不在流血,身体更是完全散了架,别说开口说话,就连鼻子呼吸,也是一种极为艰难,极其奢侈的一件事。
“死了吗?”文起冷冰冰地迟疑道:“既然死了,那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清理掉吧。”
这句话仿佛定了长尾猿的死罪,它没有机会在解释,但本能对生命的渴求,让它冲破了身体的疼痛与困厄,沙哑着声音道:“还…我还…还活着。”
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有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求…求…求你了,只要让我活下来,什么事情我都答应,可以为你去做。”
文起心中一喜,略微有些动容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但我要你有什么用,你能帮到我什么,如果是些没有用的东西,浪费我的时间,不如一刀结果了你,来得痛快……”
“不不不,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知道你…你想要什么,请…请相信我。”长尾猿似乎恢复了一些,话语连贯了许多。
文起听来,却没有按照常理问话。
他沉吟片刻,冷笑道:“你敢保证你给我的,是我想要的,恐怕并不是这样吧,那些被我擒来的家伙们,可要比你乖多了,没有像你那般,想要轰杀我,然后从这里逃出去。”
淡淡一笑,更加阴森地道:“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而且,那些家伙已经给我的,已然不少,那你说,你还有比他们更多的东西?”
文起有意这么做,当然也是为了碰碰运气,这番话语目的就是让面前的长尾猿将自己所知道,且绝对不能说的秘密说出来,但是这也必须是个领头的主,不然与其它长尾猿一样,只是一个负责巡逻的,那也就没什么好知道的事情了。
所以,同伴与瓦拉尔族的下落,也不能完全靠运气,指望眼前家伙知道多少。
其余长尾猿没有询问,但这并不妨碍,文起将眼前长尾猿所知道的东西榨干,因为知道的越多,在接下来的审讯与拷问中,对自己越有利,审讯的话语也就越犀利。
有了主心骨,文起的心也就稳了下来,在石屋的一角,放置木椅的地方,用头顶的幼苗的绿叶,将木椅卷了过来。
坐定后,文起双目如电,死死盯着蜷缩在角落,黑暗之中瑟瑟发抖,挣扎喘息的长尾猿,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淡淡一笑,道:“说说看吧,你所说的又会与那些家伙有什么不同,我很好奇,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石屋内忽然静了下来,除了细微的喘息声,只有挣扎坐起身来的长尾猿,发出的痛苦呻吟声。
片刻后,似乎是捋顺了要说的话语,这关乎它生命的话语,必然经过深思熟虑,细心安排后,才敢将它说出来,“我知道…知道你是新卫军的统领,瑟米尔统领一去不回,大家都害怕的很,那别我们抓到的瓦拉尔族之人,还有从来没有见过,却又德兰之神一般力量的人们,是该如何处置,一直没有解决的办法。”
文起不动声色,端坐在木椅上,冷漠地听着长尾猿的话语。
长尾猿咳了几声,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好让自己在大段的话语中,不至于因为自己的伤势,而没有充足的氧气,便就昏晕过去,一旦闭上了眼,它知道那等同于死,不会睁开眼睛,见到阳光的那一刻。
所以,简单地呼吸,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力气,它便马不停蹄,继续说下去。
“我真是该死,为什么当时不加入你们新卫军,期盼着瑟米尔统领会回来,却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你来不过是想要知道瓦拉尔族与那几个随时爆发不可想象威力的奇异家伙的囚困处,这个我并不知道,但…但…但请你先别杀我,因为有一个地方,你可以去探查一番。”
长尾猿惊慌之中,不断且剧烈地咳嗽起来。
它哪里知道,瑟米尔早在大地心脏哪里死去,而杀死它的,就是长尾猿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的人,就是站在它面前的文起。
不过,通过这个长尾猿所说的来看,想必是长尾猿内部出现了分裂,因为瑟米尔迟迟不归,所以就瓦拉尔族与文起的同伴,如何处置有了分歧,因此而决裂,成为两股势力。
当然,这并不难想,就想面前长尾猿所说的那样,是因为自身同伴,也就是狄聆爆发出的那瞬间毁灭一切的威能,让它们感到害怕,尤其在统领它们的瑟米尔久久不归后,因为怎样处置一众人等,分歧眼中,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想到这里,文起心中一动,不禁冷笑起来,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让他遇到。
这正是借此救出同伴的最好机会,同样也是一网打尽长尾猿的时机,但就像自己先前的猜测,眼前的长尾猿并不知道同伴与瓦拉尔族囚困的地方。
按照它所说的找寻下去,不是没有方向,但的确会多消耗些时间。
但目前情况来看,同伴与瓦拉尔人都在这些长尾猿的手中,而不是激进的新卫军手中,短时间是安全的,所以为文起的下一步行动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只是他心里有个疑窦,不得不问个明白,但在问话之前,他留了个心思,冷笑道:“但我去已经知道了那些瓦拉尔人囚困之所,是与你一同被抓来的人,它亲口说出来的,你想不想听听,看看与你告诉我的,那个是真,哪个是假,不过,恐怕我说出来,你就没了命,还怎么为自己解释。”
文起故意把声音放慢,就是想给面前这个长尾猿一点解释的时间。
“胡说…它们…它们…怎么会知道?”
惊恐的声音中夹杂着咬牙切齿,绝不感相信的细碎声,急促且模糊地传进了文起耳中,“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它们的头,它们…它们怎会…怎会知道……那绝对是假的,是欺骗你的,不信,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它们,神山圣树囚牢下,在什么地方,又…又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