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之前李心说我的脸皮厚,我一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看来怕是言传身教的。”二狗子把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的说道。“少爷就会打趣老奴。”忠叔说着抬起茶壶把二狗子的茶杯又填满了碧螺春。
“这次李心可能会把山上的一些老婆子接到养殖场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换口饭吃,不知道忠叔有没有意见?”
忠叔看着狗子满满的茶杯说道:“老奴也觉得李心姑娘做事一向妥当,自然是她的道理,何况就一个小小的养殖场,我们也不会全身心的放在上面的。”
二狗子旋转着手里的杯子说道:“这丫头出的主意可没少给我们挣银子。利润比前几年可是翻了好几番,让我们又顺利的拓展了其他领域,刚端木酥酥提到魏将军的军饷。”
“恩,那么大的动静,如果魏将军不奏报给朝廷,怕有心人也要给参一本。”忠叔淡然的说道。
“想不到那烟花的居然能这么生财,仅仅这一项就能让我们荣耀国边防永固,那些镇守边防的将领也不要缺吃少穿,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的家人也能得到一笔可观的抚恤金。”
二狗子擦了擦眼泪说道:“忠叔知道我的仇,为什么不阻止我做这个事?”这个事情是二狗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如果边防震荡,他们寻仇不就更加容易了。
忠叔伸手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叹息道:“原也想阻止的,你决定这件事的时候,我在自己的房间坐了一宿,想了很多的事情,如果老爷夫人在的话,也会这样做的,仇归仇,民归民。”
忠叔抬起眼睛看着二狗子如同明月一样的脸庞说道:“你和夫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夫人心赏,怀着肚子的时候依旧坚持在门口放粮,她说做这事不是为了什么名声,而是为了那些忍饥挨饿的人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就是老爷穿了外衣是新的,里面的衣服哪一件没有几个补丁的,我想他们也不会反对的,寻仇是我们自己的事,不能耽误了百姓。”
二狗子把自己的头埋在忠叔的腿上由衷的说道:“义父感谢你把我教的那么好。”
忠叔伸出手颤抖的摸着狗子的头发,那如同绸缎一样的头发,哽咽的说道:“这话怎么说?”
“话本里很多忠仆带着孩子外逃,都是一些寻仇的,整个人生毫无快乐可言,但是我不一样,忠叔虽然告诉我仇恨,也告诉我任何爱别人。”二狗子呜呜的说着,像极了刚会呜呜叫的小奶狗。
“少爷老奴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忠叔扶起二狗子的肩膀,让自家少爷对上自家的眼睛说道。
二狗子做了个手势,示意忠叔往下面说,并且随意的拿去桌上的碧螺春。
“如果那丫头真的给毁了身子,要寻死觅活的话,老奴想、、、”忠叔有些犹豫的看着二狗子。
二狗子一口茶汤直接喷在忠叔的脸上说道:“忠叔这是开窍了?打算收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如果忠叔心意已决的话,我可以从中周旋一下。”二狗子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堵的慌。
“不不!”忠叔忙摆摆手澄清道:“老奴这辈子就这样了,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再说李心姑娘那年纪做我的女儿还嫌小呢。
老奴是想那个李心姑娘也还不错,如果可以的话,少爷给她个名分,让有活下去的理由,少爷如果不喜她,丢后院就是了。”
忠叔又怕二狗子给一口拒绝了,忙说道:“那丫头就是闪闪发光的大金子,少爷就当养个善财童子好了,偶尔还能逗趣一下。”
二狗子把杯子放在桌上说道:“忠叔还是对她心软了,原以为忠叔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如果少爷不愿意就算了。老奴再想想其他办法。”忠叔确实是有些想保住李心,毕竟那孩子怎么说也想着自己的后半生,提出过给自己的找个伴的。
自己怎么也要投桃报李的,原还想少爷这里的事尘埃落定了,那丫头总是能捡回一条命,想不到这无端的给人毁了清白。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忠叔决定先去找那个丫头,和她说说人生的大道理,顺便告诉她,香菇的分红有银子了,想来还是银子的诱惑力大一些。
二狗子看着忠叔阴晴不定的脸,慢悠悠的问道:“忠叔是决定咬咬牙、狠狠心、跺跺脚打算自己披甲上阵吗?原先在小木屋里也听着你夸她厨艺好来着。”
“少爷你就别打趣老奴了,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着,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再说了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该打一个丫头的主意啊。”忠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听说黄员外昨日新娶了一方姨娘,年方十六,那个黄员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应该有六、七十岁的人,想不到还如此的老当益壮,忠叔日日习武,更是身强体壮的,不应该以他为楷模么?”
忠叔听了自家少爷说的黄员外的事,噗嗤的笑道:“这个还是少爷比较有条件去照搬照抄,不过你让老奴去调查黄员外还真的有所收获。”
说着忠叔拿出一张错综复杂的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说道:“黄员外早些年是米商,虽然也是有些财力的,但是不至于和现在一样富可敌国、可以为所欲为,十年前他遇到一个人的资助。”
“资助?”二狗子皱着眉头,重复了一句忠叔的话。
忠叔点点头道:“确实是资助,或者是利益等同的合伙,原先黄员外的祖籍并不在这个镇上,是十年前才搬到这里扎根的,并且迅速的占领了这一片的生意,听说就算和州府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老奴甚至查到连贡品他们都参了一脚。”
“但是在这一带他依旧做的是粮油、大米营生直到去年还经营了似盐。”忠叔提醒着。
“粮油大米之类的有一部分是官府指定的,似盐这事的话如果没有官府中人幕后操纵的话,百分之百是不可能的,一副是说他幕后有官府的人?”其实对于这一点二狗子也是早有耳闻,但是二狗子更喜欢用证据说话。
“对,而且龙虎沟的事,好像和他也脱不了关系,对了最近她也回镇上了?老奴查了一些线索,好像李心给绑走这事和她也脱不了关系。”忠叔说完这句话看着自家少爷的表情,却没有看错任何破绽。
“她先放长线钓大鱼吧,想来也翻腾不出什么波浪,不过就是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而已,还是太过于肤浅。”二狗子悠悠的说道。
“只是可惜了那么美貌的女子。”忠叔叹息道。
“路都是她自己选的,能怨的谁?女人再漂亮如果没有了灵魂,那和一堆腐肉有什么区别?忠叔可有他父亲的消息?”
“有!天天酒池肉林、美女作伴好不欢喜,只是还没有找出他幕后的人,想来应该和当年的事情也逃不脱关系。”
忠叔说着收起桌上的地图。
二狗子看着忠叔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算是李心毁了身子,也轮不上给我做姨娘,我在山上碰到方荣了。”
“方荣?”忠叔重复着这个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方荣和我有莫名的亲切感,而且他好像很在乎李心。”二狗子讪讪的说着。
“李心是个好姑娘。”忠叔巧妙的岔开话题。
“黄员外的事情、龙虎沟的事我觉得和一个人脱不了关系。”二狗子说着在忠叔耳边耳语了几句。
忠叔抱拳道:“老奴这就去办,那端木酥酥呢?”
“这事要是有她的帮忙想必会事半功倍,我还是要找机会讨好的娘子的去的。”二狗子诡异的笑着,又脑补出端木酥酥几乎想宽衣解带像他证明,她那其实不小的。
真是一个傻丫头,比李心还傻。
这边端木酥酥前脚刚跨进宝仁堂,朱掌柜就把人领到后院问道“少东家飞鸽传书说你昨天会到,你的护卫倒是昨天到了,问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的。”
朱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端木酥酥说道:“好在有这张纸条,要不我该如何是好啊。”
端木酥酥拿过那张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字体:“字倒是写的不错,但是干的不是人事。”
“难道另有隐情?”朱掌柜忍不住问了一句,纸条上说端木酥酥去找李心玩,今天下午会下山。
“没有没有。”端木酥酥摆摆手,自己给人莫名其妙的绑走,虽然毫发无伤,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是那人居然认识李心,还好巧不巧的把自己丢给二狗子,这人会是谁呢?但是端木酥酥有一点倒是可以明确,那人应该应该不是敌。
先不想了,好好吃一顿,睡一觉再说,不过端木酥酥回过头还是说了一嘴:“李心给人押走当压寨夫人了。”
已经往回走的朱掌柜一个踉跄又跑回端木酥酥的面前问道:“她同意了?”
“你说都给一群土匪抓走了,还能轮到她同意不同意的。”端木酥酥觉得自己这几天受的气应该找个人发一发比较好。
要不容易给憋出病来!
“生米煮成熟饭了?”朱掌柜只好再次问道。
“大概是吧。”
朱掌柜听了端木酥酥的话就往宝仁堂的前厅走去。
端木酥酥见朱掌柜居然没对自己刨根问底只好急急的叫住:“你这是干嘛去啊?”
“给我妹子添嫁妆啊。”
“你不去土匪窝里营救你妹妹,你还给她添嫁妆,你这个哥哥怕是假的把?”端木酥酥劈头盖脸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