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涵曦听了方荣的话，巧笑倩兮的拿着桌上的盆栽看了看，其实方荣一早就看到修涵曦眼里满满的嫌弃。

方荣装成没有看到，修涵曦也端着喜欢的紧：“方大哥怎么忽然想到送我这个呢，不过方大哥送的不管什么样的东西，涵曦都很喜欢。”

“可是我也没有正经送过涵曦妹妹东西，想来这么久也委屈了涵曦妹妹。”

修涵曦转了个身坐在方荣的边上说道：“只要方大哥心里有我，这份感情涵曦已经觉得弥足珍贵，自然不会有旁的奢望。”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的你需不需要。”方荣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落寞，似乎想起儿时很多事情。

“那年你搬到我家隔壁，真的很美好，如同一弯新月，有着让人不认亵渎的美感，而今你、、、”方荣看着美轮美奂的修涵曦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修涵曦也觉察出方荣眼里的异样，依旧有些落寞的表情说道：“是不是涵曦现在长的反而不如小时候好看了？”

方荣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哪里，涵曦妹妹的美自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独一份，可是有的时候外表的美真的不算美，好在涵曦妹妹是表里如一的。”

不知道为什么修涵曦听到方荣这话，有些莫名的害怕，似乎方荣是似有所指，但是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随随便便得的首饰都够自己挥霍很久了，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也许跟着方荣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些个真金白银、各种花样、稀奇、名贵的东西。

要守着方家村那一点点贫瘠的土地，修涵曦是决定不会允许自己坐那么傻的事情的。

她转身嫌弃的看着桌上的盆栽，心里嘲讽道：还不如沈言好歹给自己弄个祖母绿的挂件，虽然小但是成色是一等一的，在这破镇上能弄到这么好的成色，也是费尽心机了。

修涵曦又看着方荣送的盆栽就越发的嫌弃和看不顺眼了。方荣看着修涵曦一直盯着那盆栽，心里也是知道，礼物是不会合人心意了。

“涵曦妹妹不喜欢我送的新年礼物吗？我是个粗人可能送的东西也没有旁人好。”方荣说这话的时候，盯着修涵曦雪白、修长的天鹅颈上那恰到好处的祖母绿。

修涵曦忙用手抓着那个锁骨链说道：“这个是不值钱的玩意，前几天我在镇上瞎晃的时候，瞧着新鲜就买回来了，本也戴着好玩。”

说着修涵曦一把就把锁骨链给扯下来丢在一边了。

方荣看了一眼那链子说道：“我只是觉得涵曦妹妹戴什么都好看，想不道多看几眼，反而惹涵曦妹妹不喜乐。”

“不管是不值钱的玩意，横竖也是戴着逗趣的，我还是喜欢方大哥送我的盆栽，只是怎么偏偏送了红杏呢？”

其实修涵曦在心里暗暗的琢磨是不是方荣发现什么了，来给自己敲打敲打一番？

“喜欢就好，那卖花的掌柜还说了杏花生，种百谷，说这花春天是开的最热闹的，能炫耀整个春天，我觉得和涵曦妹妹极其相配。”

方荣说这话的时候，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望着房间里袅袅升起的熏香。

修涵曦看着自己倒给方荣水，方荣依旧放在桌角不动不动的，又弱柳扶风的走过去拿着那杯水递到方荣的嘴边说道：“方大哥不渴么？”

方荣接过那边水，看着修涵曦已经不知道何时放开了领口，居高临下的方荣把脖子底下那一抹春色尽收眼底。

修涵曦也留意到方荣的眼睛，换换的抬起自己精致的下巴凑在方荣边上问道：“方大哥还不渴吗？”

方荣听了修涵曦的问话。并没有喝水，而是直接放下杯子说道：“我刚去香料铺想买些香料给涵曦妹妹，看到有人买了些香。

闻着那味道像极了那天涵曦妹妹房间里，我本想买一些送给涵曦妹妹，想来涵曦妹妹一定是欢喜的，但是那掌管的非说那是暖情的香。”

方荣停顿了一会说道：“我当时还和那掌柜争辩了几句，涵曦妹妹怎么可能会在屋里点暖情香呢，改明儿我去砸了他铺子。”

修涵曦听了方荣的话，脸色刷一下通白说道：“我只是太欢喜方大哥了，但是涵曦真的不懂什么叫住暖情香啊，再说了那东西暖的了情，暖的了心么？”说着涵曦一滴一滴的清泪顺着，看着好不让人心疼。

“我待方大哥始终如一，要不镇上的达官显贵想抬了涵曦的，也是大有人在，涵曦用的了眼巴巴的跟着方大哥要去了方家村么？”

“涵曦虽然自幼家贫，但是父母都教育涵曦要知道礼义廉耻，方大哥你说涵曦会去染指那风月场所的东西吗？”修涵曦那大颗的眼泪，如同经历了一场春雨的杏花。

粉白间的水光盈盈，让人想安慰、想拥抱、想狠狠的合二为一的占为己有。

方荣当即伸手替修涵曦擦了下泪水说道：“我还记得那年你在院子里，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安静而美好，那个时候我忍不住的想，一定要想方设法护着那份美好，如今似乎都时过境迁了。”

修涵曦抬起头看着方荣有些缓和的脸，又偷眼打量着那香炉里的袅袅青烟。

“涵曦也是从第一眼看到方大哥就爱的无可自拔，终于到及笄了，以为可以和方大哥长长久久，想不到却传来了你已经迎娶的消息。

你知道那个时候涵曦有多失望吗？甚至一度想自寻短见，那样就可以再天上看着方大哥幸福了，时时刻刻陪在方大哥的身边。

但是我的双亲还在，我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会承受不住的，那段时候我终日郁郁寡欢，终于老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和你单独相处了，我太害怕失去方大哥了。”

修涵曦说着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你真的稀罕我？为了我可以义无反顾？连命都不要？”方荣问道，脑海里却浮现出花婆子那句，后来啊她又断断续续的来买过十几次的鸡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