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青看了眼韩将军,韩将军上前抱拳道:“回禀城主,大公子的家将死于羽画仙域的鸟妖手中。”
“哦?为何我的人和父亲的护卫都没了,你们却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是否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秦怀逼问道。
“我其实也受了很重的伤,云淅姑娘有很好的金疮药,伤口顷刻间便可愈合。只是还有内伤尚未痊愈,如果大公子不信,可以找人来验伤。”韩将军不慌不忙回道。
秦怀见韩将军如此笃定,哼道:“我哪敢验韩大将军的身。”
他此次前来,只是想借着城主的护卫也身死一事,向城主暗示秦壑有问题。秦壑以前的滴水不漏他是见识过的,就算验身也不会得到什么有利于自己的结果。
“我听说,于立又回去当城主了?为何不换上我们的人?此事尚未奏请父亲定夺,你就自作主张。”秦怀又挑拨道。
“于立虽然暴政,但是他在碎沅城多年,还是有些根基。如果派我们的人去,碎沅城原来的村镇必然不服,想自己再另选出新的城主。如果还用于立来做城主,他从以前的暴政转变成拥军爱民,反而更容易得民心。”孙军师有条不紊地回道。
“另外,用于立来做城主,还可以麻痹周围城的神经,以免觉得自己受到威胁,做出些什么事情妨碍到城主的一统大业。”韩将军补充道。
“既然他以前可以依附于鸟妖,现在又依附于我们,以后便很有可能会被其他城收买了去,这么一个摇摆不定的小人,放在碎沅城实在风险太大。”秦怀嗤道。
“我已派一个内丹三级的人贴身跟在他身边,对他进行严密监控,碎沅城关键职位也都换上了我们的人。于立不过一介普通人,谅他也翻不出什么天来。”韩将军说道。
“这个内丹三级的人是谁?你们又擅作主张?”秦怀步步紧逼道。
“是统领内丹一级将士的副将秦英。”韩将军回道。
这是城主的人。
秦怀没话说了。
此时,一直旁观的城主终于抚着胡子说道:“好好好!碎沅城能够顺利拿下,你们都功不可没。壑儿奖黄金一千两,其余人各黄金百两,云淅姑娘再额外奖一颗一级灵气丹。都下去吧!”
待众人走后,城主来到屏风后面,里面正坐着瀑林渊主林琳。
“壑儿看起来性子虽比以前冷了些,但是也未见有其他异常,韩将军、孙军师他们仍然对他很是拥护,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城主疑惑地问道。
在柳逸青他们离开瀑林渊后,林琳也从瀑林渊赶到了霸宫,与城主说了秦壑的事情。城主便让她在屏风后再观察观察。
“在我问他事情的时候,他竟对我很是排斥,与以前大为不同。”林琳站起身说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身为瀑林渊主的儿子,比当韩将军女儿的儿子,要有面子的多。”城主嗤道。
“万一被韩将军知道,他一定不会再支持壑儿,壑儿是否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我如此冷淡?”林琳忧虑道。
“韩将军不会知道的,壑儿不会告诉他。如果壑儿知道了此事,说明当年那件事情还有疏漏的地方,我会派人再去查,务必将一切痕迹抹去。你放宽心,啊。”城主拍了拍林琳的手说道。
林琳点点头,她既想让秦壑认出自己是他的母亲,又怕他知道当年的事情,会讨厌自己的作为。毕竟秦壑一直认作母亲的不是她,而他又对他所认的母亲秦将军的女儿十分怀念。
柳逸青他们和秦怀一起出去后,秦怀忽然说道:“母亲好久没有见你了,很想你,说是让我今天带你过去瞧瞧。”
秦怀所说的母亲,是秦怀的亲母大夫人,却是秦壑很是不喜的人。这个大夫人不但占了他亲母的称呼,还三番四次的陷害过他,所以自他有了熠乾府后,就再也没去见过大夫人。
但是现在秦壑体内的是柳逸青,而不是秦壑。
柳逸青和云淅对看一眼,觉得这是个探查秦怀与神秘组织关系的机会,便微点了点头。
秦怀倒是有些微吃惊,有些怀疑秦壑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目的反正已经达到了。
大夫人在秦壑他们回来之前,便因为陷害城主小妾腹中的胎儿,被城主撵出了城主府,大夫人便只好到秦壑府上暂住。
待柳逸青和云淅到了秦怀的府上后,秦怀却没有带他们去见大夫人,直接带他们到了正厅:“母亲刚刚身体不太舒服,需要先歇一会,你们先候着一会吧。”
正厅中已经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上的衣服是土黄色,款式与当地常见的服饰很是不同。
柳逸青和云淅对看一眼:秦宜他们说起的那个奇怪的术士。
秦怀将他们引入座中,给他们互相介绍道:“这位是我府上的门客沙羽,这位是我的弟弟秦壑,这位是我弟弟的未婚妻云淅。”
沙羽也未起身,只是点点头,便盯着柳逸青目不转睛的看起来。
秦怀也未怪他不知礼数,只是与柳逸青随便聊了几句,话语间敷衍的不得了,一看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与秦壑是宿敌,能和颜悦色的说出客气话,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云淅看看沙羽,他的眼睛几乎一刻都未曾离开柳逸青。是想看出什么呢?难道他能看出秦壑的体内现在是柳逸青的意识?
秦怀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跟柳逸青搭话了,几乎都是他单方面在说,柳逸青偶尔“嗯”个一声就算给了他面子。
直到沙羽终于转头对秦怀微微点了点头,秦怀暗暗松了口气,说道:“母亲应该差不多醒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说完,他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却发现柳逸青和云淅并没有跟上来。
“看出什么了吗?”柳逸青忽然出声对那个奇怪的术士沙羽问道。
沙羽闭眼微微摇摇头,倒是也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