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的士兵直挠头。
他只说军医妹子来送货,又没说是特地来看军医的,是军医自己没听完就一溜烟跑了。
不过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毕竟贞军医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加小心眼。
他指了指旁边的田娇:“你妹不、不是她吗?”
贞吉利再次看向田娇。
田娇嘴角才勾起一半,贞吉利仰天翻了个白眼。
“你妹才长那样,我妹可比她漂亮多了!”
田娇气的内伤。
一个大男人,说话刻薄也就算了,还说她长得不漂亮?
“原来不是啊。”传话士兵又挠了挠头,“她说她是大丰村的,又是来送脱水蔬菜,我们就都以为……”
贞吉利都打算走人了,闻言转过身,眯着眼走近田娇姜武。
“你们也是大丰村的?”
田娇还沉浸在自己被变相骂丑的郁闷中不想说话,姜武略显拘束的点了点头。
贞吉利又问:“你们为什么会做脱水蔬菜,我记得大丰村,只有季会做。”
那天去取货的人中并没有他,可他却认识季……
田娇前后一连想,便猜出他是谁了。
这人去了一趟大丰村,季就搭上了军队,肯定就是金主,说话还很管用的那种。
她心里的不悦和芥蒂立马没了影,上前一步,软言巧语道:“军爷,会做脱水蔬菜的可不止她季一家,你看看我们的,保准比她的还要好。”
她停下来,瞟了一眼贞吉利,别有意味的笑了笑:“军爷,你离得远,我们村里发生的事可能不太了解,所以一时被人给骗了也是有的。我是觉得,做生意一定要诚实,有些人不但品行不好,在村里名声都烂透了……”
她话里话外都在踩季,只要没聋都能听的出来。
贞吉利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突然问道:“你们就是姜武和田娇吧。”
姜武和田娇齐齐一愣:“军爷认识我们?”
随即,田娇脸色有些不好。
“是不是季跟你提过我们,她说什么了?肯定没说好话。军爷你是不知道,她这人从小就这样,许是嫉妒我吧,我一直处处忍让,可她……”
贞吉利竖起一根手指冲她摇了摇。
“别往她身上扯,你们的名字还不值得脏了她的嘴。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刚刚不是说了,有些人的名声在村里都烂透了,稍一打听就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田娇一噎,这人明显话里有话。
她脸上神情变幻了一会儿,随即一脸受了屈辱的表情。
“民妇自认没得罪过军爷,军爷为啥这么糟践人?”
“不为啥。”贞吉利似笑非笑,“就因为他瞎,你贱。”
“你……”田娇咬着唇,这次是真的要被气哭了。
姜武壮着胆子挡在田娇身前:“你,你不能这么说娇娇……”
“怎么?我说的不对?你难道没毁弃婚约,她难道没背叛好友,你们两个难道没勾搭成奸?”
姜武涨红了脸,支吾难言,倍觉难堪。
田娇推开他,红着眼对贞吉利道:“你不能光听季一个人空口白话,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们三个的事……”
“你和你男人的事就不要扯上季了吧,她可是一个字都没提过你们。你俩的污糟事我也没兴趣听,不过我这里倒是有句话奉劝你们。”
田娇憋着气问:“什么话?”
贞吉利踱到牛车旁,一把掀开上面遮盖的东西。
“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别想着能搭上军队。还有这脱水蔬菜,我不管你是怎么偷学来的,总之不能……”
余光瞥到筐里的东西,他蓦地一顿。
眼神闪烁了一下,后面的狠话陡然拐了个弯。
“咳!总之,你做都已经做了,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就算不能卖给军队,也可以卖给别人嘛!比如镇上那些酒楼饭馆啥的……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不必谢我。”
田娇和姜武都糊涂了。
他把话说那么难听,反过头又给他俩出主意?
田娇可不领这个情,要不是他拦着,他们直接就卖给军队了,还用得着他在这装好人。
不过军营里的人,她又不敢得罪,只好忍气吞声,和姜武赶车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鲁达年就急匆匆跑了出来。
“都说你妹来了,你妹呢?带小黄鱼了没有。”
他一身大汗,明显刚从校场下来,还踮脚抻脖的在那望来望去。
贞吉利心里正不爽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妹就算给我送东西来,关你屁事。有也不给你吃,急死你!”
“你这就不地道了吧姓贞的!”鲁达年瞪眼。
“前些日子你使唤我帮你到镇上收拾人,还叫我鲁大哥来着。还有你妹子那些事,可都是我找人打听了告诉你的。”
说到这,鲁达年才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
“奇了怪了,那不是你认的干妹妹吗?咋连她被人退婚的事都不知道?她被卖了好几次呢,你这个兄长干啥吃的?”
他被贞吉利忽悠的,先是以为季是贞吉利的亲妹妹,后来谎话拆穿,但也只拆穿一半,他仍旧以为贞吉利和季认识很久了。
贞吉利脸色不好看,口气也冲:“要你管!”
他扭头往军营走。
鲁达年跟那个传话士兵打听清楚了刚才具体发生啥事后,立马颠颠追了上去。
“唉我说,那狗男女都找上门了,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不太像你作风啊!不给咱妹子出出气?”
贞吉利一个眼刀子飞过去:“那是我妹子,谢谢。”
“嗨,都一样!”
鲁达年的想法是,妹妹是大家的,小黄鱼也是大家的。
贞吉利又怎会不知道他什么尿性。
他嗤了一声。
“本来我是想着找机会教训教训那对狗男女的,但等见到人后,又觉得没那个必要了。这种人啊,不等天收,自己也能把自己作死,你信不信?”
鲁达年知道贞吉利心眼多,他就是说的再花里胡哨,也改变不了一肚子坏水的事实。
“你肯定还有别的损招。”
贞吉利摊了摊手。
“真没有。相反,我还想夸那男人瞎的好。他那样的,根本配不上季。”
原本他可以更刻薄的,硬给忍了下来。
因为他怕把姜武骂醒了,回头来个浪子回头,再缠上季可怎搞?
“丢了金凤凰,捡了黑芝麻。这样的蠢人,不值得我费脑子。”
鲁达年有一点总是想不通。
季他也见过,小姑娘挺清秀,但瘦瘦巴巴,都没长开呢,怎么贞吉利每次提起都有一种他妹国色天香的感觉?
“那你觉得你妹该配什么样的?”
贞吉利还真就认真想了想。
“自然得顶顶好的才行。”
他猛一拍巴掌:“将军那样的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