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把清风山庄里所有当值不当值的都唤来花园一趟,不来直接一家子发卖,姑奶奶不在一个个的皮痒了不成?”李天琴冷声道,她四年不在都多了些什么牛鬼蛇神的!
“是,大小姐您稍等”管家直接吩咐跟着自己两个小厮去传话,他也快速跑去叫人,还好不是折腾他,谁惹着大小姐的?
等管家把所有人都聚起来,李天琴才从花园里的亭子里出来,拿着一根鞭子,一路走过一列列人前,拿着鞭子指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让管家记下来。
“这些全部发卖,连带家人一起!”李天琴冷声道,小小的娃娃脸上满是威严,一身的冷意、威压杀意全部弥漫出来笼罩住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即将死去的感觉。
很久后才收回自己的杀意,“好好当值,该说不该说,该做不该做不用我来提醒!再犯到我手里可不是发卖而已,不清楚我的手段的人就去问问山庄里的老人!散了”
说完李天琴才转身走去,拿了本没看过的书走去二层的栏杆的长椅坐下来,边看书边晒太阳。
“妹妹,都是二哥的错!你揍二哥一顿吧!”他宁愿她揍自己一顿也不要这样完全不理会他。
“二哥不该去教教权哥儿?做好父亲的责任?没的把你的做派学个一干二净,丢何家的脸!二哥离我远些,我不想看到你,自觉的离我远点,否则扔你下山禁止你上山。”李天琴平静平和说完就走去的另一边看书顺便晒太阳。
何泽仲握紧拳头缓了很久才平静下来,她是真的不想见自己,不愿意搭理自己。
午时的时候她一如往常一样去主院用膳才放心,还能看到她就好,他乖一些时间久了她自然没有这样厌恶他,虽然他们年纪都大了,他可能娶不到她了。
时间一天天去,李天琴每天依旧如故的去练剑修炼,只是不再和他说话,也不再揍他。她有些忍不下想见他的念头,她也只能做到这样,偶尔看他一眼。
只是他浓烈无比的爱意让她心伤不已,她感觉身体慢慢在衰弱,她力气又小了一些。
她用内力把师父师娘的筋脉带动起来自行运转,但是她依旧感觉到他们的生机缓慢的消散着,不出三年他们就会死去。
她有些痛恨自己的能力,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就不能不让她感受到,至少可以骗自己他们还是好好的。
她只能放下伤心,承欢膝下让他们过得更加愉快。
而望云也答应嫁给云卷,参加两个人的婚礼她不由的笑起来。他们都幸福就好,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有了归宿她也没有觉得那么难捱了。
何泽仲望着笑得很灿烂的美人儿心中才少几分伤痛。这半年来她一直都是爱理不理自己,高兴了,或是有外人在就会应自己几句。
其他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无视着,好在他接近她,在她身边坐下她也不曾再说过赶他走的话,神色平静平和也带着一丝温暖。
他能陪着她就很好,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不是陪着二叔二婶就是权哥儿,但是他能坐在附近离她很近看着她就好。
李天琴闲暇的时候就在教授权哥儿功夫,在权哥儿八岁的时候她直接把他的内力带动起来,让他自行运转起来。
爹爹和娘亲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了,她到时候就可以解脱了,她的身体衰败得让她真正切切感觉到。等她不在了就没有谁能护着权哥儿,毕竟他的天赋和普通人一样。
哪怕又她的带动,他的筋脉运行速度还是比较慢,好在有时间的积累他的内力会多起来。过个两三年也有自保能力,毕竟这孩子修炼天赋普通,但是武艺天赋很好,虽然没有赶上他的父亲,和她更是不能比。
这天李天琴正要入睡,打开抽屉才突然记起黑色粉末的盒子,她拿过盒子打开,发现里面的黑色粉末居然堆积成一堆了,她伸出小手把一堆粉末捏碎成很细的粉末,李天琴娇声警告粉末,“不许聚集起来形成珠子,否则见一次捏碎一次!”她盖上盖子后粉末抖了很久然后不再动弹。
李天琴过完三十七岁的生辰后就越发的悲伤了,爹爹和娘亲的生机快无,但是他们还和正常人一样,看起来也是健健康康的。
她已经很久不再去后山半山腰上修炼了,连早膳都陪着夫妻俩用,大部分时间总是陪着爹爹和娘亲,给他们讲故事,讲述自己的曾经的所见所闻,偶尔提起自己年少的事情。
每天强颜欢笑的,把所有的悲伤压在心底,只是每天深夜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哭泣。
这天午时的时候陪夫妻两个用膳,李天琴觉得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生机了,就这几天了吧。
好吃的饭菜都变得寡淡无味,望着爹爹和娘亲她眼泪瞬间就落下来,她赶紧抬手拆掉。抬眸就发现所有人都望着她。
李天琴急忙笑起来,“没事,风沙迷了眼睛,用膳呀,今天的饭菜很好吃,真娘的手艺更好了。”一边手揉着眼睛,一边手拿过公筷夹给爹爹和娘亲好消化的菜。
顺便夹了几筷子给身边九岁的权哥儿,才九岁的孩童都已经长到她下巴高了,像个少年般。
何泽仲拿过手旁边的公筷迅速夹给李天琴几筷子把她的碗里的米饭盖住,人多大家都看着的时候她就不拒绝自己让他很开心,“妹妹快吃!”
“多谢二哥!”李天琴笑着道谢。心里多几分甜蜜,又多几分内疚,他这样爱自己,可是她不能回应他一丝感情。
她想回应,可是她的身体也坚持不住了,她死了他便会忘记自己好好活下去。
午膳后爹爹和娘亲要睡午觉她只好带着权哥儿去看书,顺便教授他各种她所知道的知识和常识。
她有些疲惫的走去太阳下放着的竹藤摇椅,拉过一张小被子在太阳下睡午觉。
“父亲,您喜欢姑姑?”何中权忍不住问道,他长大了,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