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吹中药,试了一口感觉不是很热,赵天琴屏住气一口气喝光。放下碗安静坐在轮椅里,听着大人们聊天,没有再夹菜吃。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手里被塞进一个东西。天琴看了一眼手心,差点按耐不住揍黄泽仲一顿的心。
一颗糖,但是包装袋上的三个字让她倒胃口。
‘榴莲糖’她最讨厌的味和水果,还好有包装隔绝它浓重的气味。
杨芦溪伸手取走赵天琴手里的糖放进随身的手袋里,“喝点水或饮料,别吃糖,坏牙齿。”
阿泽这混蛋是故意气女儿的吧,难怪女儿这样讨厌他。不知道女儿嗅觉好得人绝望吗?榴莲这样重的臭味简直是对女儿鼻子的折磨。
过了很久大人们都不怎么动筷子,凌玉梅笑眯眯说道,“你们这群皮猴都去玩吧,就不留你们了。”
“小溪先别回去,一会来书房一趟。囡囡去玩吧!”
保姆过来推着赵天琴离开餐桌,她矮下身形低声问道:“大小姐,您要先回家还是等夫人?”
“等爸爸妈妈,先回房,一会你提醒他们”女客这边散桌,但是男客还在聊天喝酒,大厅里依旧熙熙攘攘。
回到房间里,赵天琴让保姆把她抱回床上。刚躺下赵天琴就睡过去,保姆关好门就下楼。
很久后,正熟睡的赵天琴猛的睁开眼睛,她迅速抬手挡住扶着她肩膀靠近她黄泽仲,“不许这样”。
“醒了?你睡得真沉,估计被扛走都不知道呢……”黄泽仲放松身体直接扑在赵天琴的床上,脑袋睡在赵天琴小小的肩膀上。
“你真香,明天后我很久很久见不到你,没什么话和我说吗?不要故意说让我伤心的话……”黄泽仲抬手轻轻抚着赵天琴的脑袋,一下又一下。
“起来,很重呼吸不了”赵天琴推着肩上的脑袋,一身的酒味加上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让赵天琴觉得很不安。
“挨一下都不行”黄泽仲侧过身靠着赵天琴的手臂,把赵天琴的手臂抱进怀里,闭上眼睛闻着她手臂上浓重的奶香味。
“一会我爸妈来找我你就死定了,动不动跑我房间,还爬我床……”赵天琴挣扎着拉回自己的手,不懂黄泽仲怎么像个狗皮药膏似的……
“他们看你睡得香甜就先回去了,你明天早上没课,吃午餐再回去也来得及。”黄泽仲依旧抱着赵天琴的手臂不为所动,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赵天琴的腿不能动弹,她安好估计要踹自己下床跑掉……
赵天琴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十一点了,“回你房间睡觉,我叫保姆洗澡。”
“你妈妈给你洗过了,困就睡吧。一会我还要出去,和朋友小聚一下。我不喝酒的,带月衡去,一两点回来。”黄泽仲坐起来,有些失落地望着赵天琴,他一点都不想离开……
“你身上的味和酒味蹭了我一身,不洗难受睡不着,回你房间……”赵天琴撑着床侧过身子,这才撑着床坐起来。
“对我需要这样见外吗?宁愿自己累着也不愿意唤我扶你起来……”黄泽仲忍不住握紧拳头,他垂下眼帘不看赵天琴,心中的怒气隐隐升起。
“你又想做什么?找茬?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握拳没用,掐死我或一拳打我身上才解气……”赵天琴凉凉说道,抬手按床头的电铃。
“我能对你做什么?你心里清清楚楚却总是故意这样说话气着我,让我生气失控伤着你后悔内疚吗?这是你的目的吗?”黄泽仲抬手抱住赵天琴的肩膀和脑袋,低头吻住有些苍白的小巧薄唇。
轻吻几下就放开赵天琴,起身朝着打开的柜子走去,回房后迅速复原墙壁。
赵天琴挥了挥手,房间和身上的气味消失不见,恢复干净清爽的味。她抬手擦了擦嘴巴,垂下眼帘平复心情。
保姆打开房间走进来,“大小姐,您醒了?夫人给你沐浴了,您饿了?想吃点什么吗?我下去拿给你您……”
“有点饿,给我一杯牛奶,点心有什么就拿什么吧。”赵天琴靠着床头若无其事道,视线落依旧明亮的花园里。
“您觉得太亮吗?需要把窗帘都拉起来吗?”老先生怕有人混进来,所以打开大灯和监视器。
“不用”赵天琴回了一句接着看花园里的盛开花朵。
“好,那您稍等”保姆迅速走出房间下楼。
几秒后脚步声响起,黄泽仲大步走进房间里,他快步走到赵天琴身边小声问道,“你有看到异常吗?刚才监控室给我电话说有黑影闪过,但是放大也看不出是什么。”
“花园,国槐和银杏树上,不过他们都死了。”赵天琴挑了挑眉满不在乎道。
“死了?”黄泽仲忍不住惊疑,小姑娘做的不成?
黄泽仲大步走到落地大阳台前,打开玻璃门后走出房间,迅速环顾整座花园。
客人已经全部散去,花园里空无一人,只有四个保镖在巡视。
黄泽仲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后迅速说道,“留四个在监控室,叫上妹妹的保镖,分成四队把家里全部仔仔细细查找一遍……花园的树木以及所有角落都要仔细检查……”
保姆把托盘放在床头柜后打开折叠小桌放在赵天琴的腿上,“大小姐,只有绿豆糕了。绿豆性寒,您少吃点,别闹肚子。”
“嗯”赵天琴拿过糕点安静吃着。
挂断电话,黄泽仲快步走进房间里,把玻璃门拉上关好。“王姨先出去,我有重要的事和妹妹说。”
赵天琴低垂眼帘吃着绿豆糕,偶尔喝一口牛奶。
“树上是什么?”黄泽仲在床边坐下小声问道,隐隐的一团黑色,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他视力很好,花园又很亮,二十多米的距离怎么会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呢?
“异兽”赵天琴头也不抬地回答,神色依旧平淡冷漠。
“还生气呀?咱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亲都不允许?”黄泽仲忍不住头疼,他知道她不喜欢,可是她也没明确说不许亲呀。
他只要想到很久很久不见赵天琴就觉得难受,心就堵得厉害。想和赵天琴更加亲密,想让她在大家面前承认自己是她男朋友,好把她名正言顺纳入羽翼之下。
“我不允许你就真不亲吗?”赵天琴抬眸讥讽道,吃完手里的绿豆糕后接着喝牛奶,喝完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正想收拾折叠桌,折叠桌就被黄泽仲收起来放好。
“当然,你明确点出来的事我不会违反,没明确说的……你知道的。”黄泽仲忍不住苦笑,小姑娘看她的眼神总是这样的冷漠疏离,他真的让她这样讨厌?
“不会违反……可笑……我要睡了。”赵天琴撑着床往下挪,放平枕头躺下睡觉。
“晚安都不说吗?因为刚才我亲你还是爷爷说的话?”黄泽仲边盖被子边问道,赵天琴不能动弹还瘦了一圈的腿让他的心堵得厉害。
“你觉得我会生气?有什么值得我生气?一个站不起来的瘫子配你这个家世好好看又多金的男人,换谁谁都乐意。我累了需要休息,请你出去别再打扰我,没有足够休息我会老得更快死得更快。想必你已经习惯看我在垂死边缘挣扎,最后坚持不住死去……”赵天琴侧过身,抱着被子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