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心如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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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心如槁木

可原本,谁的未来,都是不打紧的。

温长青也只是听她说这些话,心口没由来疼得厉害。

一大家子,就宠着这么一个小幺,怎么就养成这样子了呢?

他再说不出半句重话来。

就算桃蹊真的看上了陆景明,又怎么样?

他到今日才知道,妹妹竟没有一日过的松泛。

再仔细回想,这大半年以来,家中接连出事,又有哪一件,爹娘也好,他们做哥哥的也罢,是真正理解了桃蹊的……

她小小的年纪,尚且为家中事奔波操心,反倒他们竟把她的心思全忽略了,只以为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傻子,成天有吃的,有喝的,玩儿的高兴,就什么都好。

温长青喉咙一时哽咽住:“桃蹊,你喜欢谁,都不要紧,只要是你喜欢的,爹娘一定成全你,便是爹娘一时不成全,我也会帮着你。你的未来,一定是顺风顺水的,有温家在,有爹和哥哥们在,一定叫你后半辈子都无忧。你心里不松泛,想这些,日子久了,把自己困住了,可怎么好呢?”

温桃蹊从他怀中退出来:“大哥,二哥先前跟我说,陆景明不是良人,其实你也说过这样的话的。”

她抿唇,眼皮往下一垂:“后来我想,也许他真的不是。我感动他为我做过的事,为我们家奔波受累,可他心眼子那样多,我实在害怕。之前林蘅姐姐也问我,她也觉得,我喜欢陆景明,你叫我跟你说实话,我说的,也的确都是实话。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心里也害怕。”

她说了半天,其实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偏偏温长青听着,心口越发的难受起来。

“你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天下好男儿多得是,来日你看上了谁,咱们就选谁。子楚他……”他不敢再提了。

温长青自己心里都有些发憷了。

他甚至觉得,桃蹊是真的喜欢陆景明的,可她被吓住了。

是他,是长玄,频频与她讲,子楚非良配,这才把她吓坏了,不敢轻易松口,更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意。

温桃蹊听他话说了一半,等了会儿,没听见后话,抬眼看过去,见他眼中情绪不明,晦涩难猜,她揉了揉鼻子:“前些日子,二哥说,让我跟他去定阳住一阵子,散散心,远离歙州,也远离陆景明,我那会儿惦记着林蘅姐姐,跟他说,想带林蘅姐姐一起,他觉着不合适,这事儿就没再提。”

这时候又提起来……

温长青一眯眼:“我听你大嫂说,林家来了书信,说下个月就要接林姑娘回杭州,你是想等林姑娘回去了,跟长玄去定阳小住吗?”

她点头:“或是我跟林蘅姐姐去杭州也行,左右二哥近来无事,叫他陪着我去,就是咱们家在杭州没有宅子,略麻烦些罢了。”

杭州也好。

杭州美景,是天下闻名的。

等到下个月,林蘅动身回去,一路上再走个把月,等回到杭州,差不多八九月份,风景最好的时候,天气也不热了,正适合游玩散心。

温长青抬手揉她脑袋:“那不妨事,你若住的久,就置办个宅子,横竖你和林姑娘感情好,将来想去探望她,总要到杭州的,你若觉着置办宅子麻烦,就找了商行,租上个把月,再不济,找个好一些的客栈,包下来,清清静静的,咱们家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银子。”

他脸上渐次有了笑意,淡淡的:“你长这么大,也没出过远门,要我说,真想游玩散心,杭州比定阳好。况且长玄如今是无事,可真回了定阳,保不齐隔三差五就有事情找上门,他又不好不应酬,反倒撇下你一个,我们也不放心,不如叫他陪着你去杭州小住,还有林姑娘陪着你,爹娘也是放心得下的。”

能出去散散心,温桃蹊心里还是高兴的,可她仍有放不下的事……

陆景明身边还有个胡盈袖,而且林月泉也在歙州城中。

她面色又沉了沉:“大哥,林掌柜近来……好像没听人说起过他来着。”

“好端端的,怎么提他?”

林月泉当初托陆景明打探消息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是以从那之后,温长青对这个人,就越发的没有好感。

他派了很多人去福建打听消息,但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后来知道林月泉对桃蹊心怀鬼胎,他又派人去查林月泉,结果也查不出什么来。

好像这个人,真就是身世清白,干干净净的。

只是温长青在外行走多年,遇见林月泉这样的人,再配上他那些所谓的身世,便是绝对不信的。

越是清白,那背后,便越是藏污纳垢。

林月泉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多少心思,才以一派清白姿态示人。

却也正因如此,温长青才更加清楚,这个人,不得不防。

眼下桃蹊无端提起他来,叫温长青心头一紧:“是听说了什么吗?”

温桃蹊却摇头说没有:“只是他刚来歙州时,好似十分风光,又有陆景明为他撑着腰,他生意做得顺遂,又风光,开香料铺子,开茶庄,很是热闹了一阵子的,可之后却又莫名其妙的,像是销声匿迹了,仿佛歙州城中从没有这个人一般……”

她眸色暗沉:“当日陆景明与我说,那时是为他打探消息,才对我诸多刻意亲近,我便觉得林月泉此人很是古怪了。要说他是出身不好,想寻个出身高些的姑娘,往后好帮衬着他,这倒不算什么,只是为什么是我呢?我一直在想,他和陆景明是少时旧友,而大哥你和陆景明,又是多年的至交,他既是生意场上行走的人,自然应该晓得,若不是真心爱护我,只为利用,大哥势必与他翻脸,那陆景明夹在中间,大哥也会同陆景明翻脸,偏偏陆景明又都是为了他,闹到最后,陆景明也会对他心生怨怼。”

她适时地收了声,温长青心里再清楚不过的,把她的话接过来:“他一定是有问题的,我也有派人调查,长玄也知道这事儿,不过没拿住人家的证据,一时不好告诉爹。你也知道爹的脾气,最是胸怀坦荡的,回头反倒要怪我们小人之心,恶意揣测,平白还要挨一顿骂。你就不要操心这个了,横竖在歙州,他也翻不出花儿来,如今子楚同他也不大亲近了,心里八成也防着他,他自己知道,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有所收敛吧。”

林月泉可不是个懂得收敛为何物的人。

前世他风头出尽,何曾收敛过呢?

他一定另有后手。

可大哥说防着他,她反而不好多说什么,便只是缓声解释了两句:“我只是怕他对咱们家不利,毕竟如今看来,这个人来历成谜,来歙州的目的也不得而知,我不信他只是为了生意而来,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容身,偏偏直奔我们家而来,说出来都叫人不信。不过大哥既然有心防着他,自然不用我多操心,大哥是最能干的,他有再多的阴谋,早晚也逃不过大哥的眼。”

话到后来,便是讨好。

温长青失笑捏她脸:“你呢,就只管过好你的,外头的事情,什么都不要管,自有我们。桃蹊,你……你这样子,我很心疼,也很不安的。”

温桃蹊脸色一变:“是因为我思虑太重吗?”

温长青果然点头:“很早之前,子楚跟我说,你心思沉重,实在不像是高门里无忧无虑养大的女孩儿,那时他还问过我,家里究竟是怎样教导你这个嫡女的,我以为他扯皮,还骂了他一顿,实在是想着,虽然也教导过你,须要有防人之心,可你小小年纪,如何就心思沉重了呢?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又如何需要你殚精竭虑呢?他一定是在诳我,打趣你的。但如今看来,他说的,竟全是真的。”

她不知道陆景明还跟大哥说过这些……

温桃蹊有些别扭,脸上挂不住:“他怎么跟你说这些……”

“他那个时候……”温长青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那时候他应该不是喜欢你,大约是觉得,你小小年纪,有诸多思虑,明明该是最明艳活泼的姑娘,心思却沉的吓人,不一样的老成,更是不一样的沧桑,所以觉得奇怪,才渐次对你感兴趣的。见了我嘛,我们两个相交多年,一向是无话不说的,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他便说起这些,其实现在想想,他那时的语气和口吻,倒有些责怪的意思。”

陆景明他……

“我不知道这些。”温桃蹊翁着声,“我自己也不知,原来你们竟觉得我心境苍凉。”

不是的。

他今日与桃蹊说起这些,听她的那些话,只觉得小小孩儿,心如槁木。

那并不只是苍凉。

她就像是垂暮的老者,看惯了世事无常,便对什么都淡淡的,对什么都不大有真心。

不是不能,是不情愿,也不敢。

今日真心实意,明日或许就只剩下虚与委蛇。

便连他这样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见惯了虚伪和敷衍的人,都不曾生出这般心思来。

温长青怕说得多了,又牵动她心神不宁,忙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总之去杭州的事,就这么定了,等下个月林姑娘回去之前,我去爹娘跟前回禀,叫长玄陪你去,至于长玄嘛,也不必你去跟他说,我去寻他,你只要吃好玩好,别的什么都不许想,知道吗?”

温桃蹊脸上终于有了浅淡的笑意,一应应承下来,才推推搡搡的把人给送走了。

其实有些话说出了口,反而舒坦许多。

她对陆景明的感情,一直都藏着掖着,总是不愿意提。

之前被林蘅问的急了,才回应了几句,至于两个哥哥,她一直觉得,只要她不承认,不松口,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今日说穿了,说她害怕,说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真的能长松口气。

白翘和连翘是见温长青走出了月洞门,才近前去伺候的。

温桃蹊没能回屋里去,反身又回凉棚下的竹藤罗汉床上。

趿拉在脚上的绣鞋被她踢下去,她又盘腿坐上去。

陆景明送的簪子还被她攒在手心,羊脂玉最是温润,此刻拿在手里,却滚烫起来。

她低头多看了两眼,把簪子又紧了紧。

陆景明,陆景明。

连翘给她弄了碗绿豆百合汤,一直没敢端过来,这会儿上了前去:“姑娘怕是心火旺,喝完绿豆汤吧。”

温桃蹊没接她手上的碗:“你为什么觉得我心火旺呢?”

连翘一抬眼,咦了声:“您先前因为胡姑娘的事情,发了好大脾气呢。”

“那你觉得,我是因为胡盈袖抢了我看上的镯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连翘声一哽,哪里敢回这个。

温桃蹊看在眼里,也不为难她,噙着笑,端了碗,小口小口的品。

其实这绿豆汤,根本压不住她心下的火气。

陆景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结果在家里放着个嚣张跋扈的表妹,他还处处维护。

男人大抵都是一个德行的!

与其为他费心神,不如痛痛快快过日子的日子,把这臭男人抛之脑后。

等下个月去了杭州,游山玩水,赏花赏景,谁乐意为他烦心,哼!

至于什么赔礼道歉的话,他爱说给谁听便说给谁听,她一点也不稀罕。

只是可惜了那只镯子了。

对了,她只顾着生气来着……

温桃蹊手上动作一顿,侧目又去看连翘:“你去一趟昌鹤院,把跟大嫂借的银子还回去。”

“那镯子……”白翘有些愣,张口就问。

连翘拉都没能拉住,她已经问出口了。

温桃蹊倒像是看开了,只是挑了眉心:“反正还有日子,我再挑一挑别的,那镯子人家既买去了,便是与我,与林蘅姐姐无缘,强求不可取,阿娘从前就总说,玉器是最讲究缘分二字的,既然无缘,便是得了来,大约和林蘅姐姐也不合。咱们既然不买镯子了,银子自然还给大嫂,大嫂若是问起来……算了,她八成也不会问,反正这些事大哥都会跟她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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