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漠北若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太蠢了,他不过是想寻个地方思念亡妻,可没想到居然倒霉的遇到了喜好男色的徐章。马漠北心中无比后悔,懊恼自己就应该听他爹的话好好在家里。
“放开我!”
马漠北拼命挣扎,可他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绝望的感觉到徐章粘腻的呼吸一点点迫近,让他一阵作呕。
“呦,真是世风日下,就算这里是青楼楚馆,也不用这样猴急吧。”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进马漠北的耳中,让他瞬间涌起微弱的希望,用仅剩的理智求救。
“救……救我……”
徐章一惊,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横插一杠,当即阴沉着一张脸怒视来人。
“你是谁?!”
失去支撑,马漠北虚软的身体滑落在地,只是他非但没有感觉到疼痛,地面的冰冷和坚硬反而让他又模糊的意识清醒了少许。他拼命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是因为角度问题,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那里似乎停着一辆马车。
相比马漠北的如释重负,徐章却全身戒备的盯着不远处坐在马车上的少女。不得不说,当看到来人只是一个明显稚嫩的小丫头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小丫头,别多管闲事!”
郑妍没想到回府的路上也能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就算国朝民风开放,这男男公然在大街上亲亲我我也挺刺激的,当然,最主要还是郑妍发现其中一方明显是不愿意的,这才是她出手阻拦的原因。
“如果我就是想管呢?”
“你!”
徐章眸光一寒,原本让马漠北感觉如沐春风的气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极不舒服的阴蛰。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尝尝多管闲事的下场!”
徐章足下蹬地,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向郑妍扑去。
徐章打算得很好,他是想出其不意解决掉这个多管闲事的臭丫头,只没想到郑妍比他的动作更快,未等徐章冲到自己近前,她已经手指在虚空一划,一道符篆瞬间出现,并分毫不差的打中徐章的眉心。徐章则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直接眼睛一翻,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老大,要不是你出手,这小子恐怕要吃苦头了。”
赵乙跳下马车,幸灾乐祸的先郑妍一步走到马漠北眼前。
马漠北趴在地上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到徐章莫名其妙的就晕倒在地。虽然不明情况,可至少说明他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只是没等马漠北悬着的心落下,就看到一双大脚踏步向自己走来,而且他听这人说话的声音似乎还有点耳熟。
赵乙没想到这个差点被男人奸了的倒霉蛋还是他的老熟人,出于看戏的心情大手一伸就把马漠北提了起来,只是凑近一看却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这不是马老板的儿子吗?”
“是吗?这可太巧了!”
郑妍也没想到一时善心竟然又救了马漠北一次。
“你、你们是……”
上次方重和赵甲、赵乙兄弟三人把马漠北送回通古轩的时候,马漠北已经被收拾得半死不活,根本没看清楚到底是谁救得自己,所以这次赵乙虽然认出了马漠北,可马漠北却不认识赵乙。
郑妍看出马漠北眼中的疑惑,淡淡道:“我曾与你父亲马老板有过一面之缘。”
郑妍没有提出自己跟马老板交易,毕竟其中涉及到暗算漕帮副帮主廉佢的事情,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时,赵乙发现马漠北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儿,他是个老江湖,立刻就知道马漠北这是着了道儿了,可是也不好给郑妍一个小姑娘解释这些,于是直接拿了解药出来给马漠北服下。
“老大,这个人怎么办?”
赵乙一指晕倒在地的徐章,按他的意思这样的人渣就应该直接扔到渭水里喂鱼,不过郑妍毕竟是他们的老大,总要问过她才能决定。
郑妍救马漠北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而为,至于他跟徐章的恩仇她并不想牵扯太深,于是问马漠北,“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人?”
马漠北服过解药后已经好了很多,可是一想到自己居然差点被一个男人给轻薄了就感到恶心,再看昏迷的徐章眼中就多了一抹狠意,“不知姑娘可否把此人交给在下?”
马漠北的要求正中郑妍的下怀,对着赵乙使了个眼色,赵乙嘿嘿一笑,把徐章扔死狗一样甩到车辕上,然后分别送郑妍和马漠北回家。
……
与此同时,在忠勤伯府老夫人的院落中,赵氏正跟楼氏秘密交谈。
“母亲,您那一日为何要轻易放过那个小贱人?”
赵氏的表情一僵,不过只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淡淡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可是,我才是饕恩伯府的当家主母,难道连个寄住在家里的拖油瓶都处置不了?”
赵氏冷笑一声,想起那个古怪的丫头也是心情郁闷,“瞧女婿的样子,让他出手怕是困难。”
楼氏恨恨,怒道:“也不知道伯爷被三房那起子小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连您的面子都不顾了!”
“你不用拿我当筏子,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赵氏瞪了楼氏一眼,不过却也并未动怒的意思。
楼氏讪讪,她出嫁至今日子之所以能过得如此舒心,她的亲娘居功至伟,只是如今情况似乎有点脱离掌控的趋势,这让她的心里感到一丝不安。
“要处置那个小贱人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楼氏闻言眼睛一亮,忙舔着脸问道:“娘,亲娘,您有什么办法赶紧告诉女儿吧,最好是能把二房三房一起都赶出去!”
赵氏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楼氏一记,斥道:“你都多大的年纪了,说话怎地如此不着四六?”
“这不是没有外人吗?”
“我告诉你,二房三房到底是女婿的亲兄弟,暂时动不得,不过要收拾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却是无碍的。”
“母亲的意思?”
“很简单,你给她寻一门亲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