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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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郑妍打着哈欠起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特别没精神。

宝敏最先发现郑妍的异状,昨晚她虽抓到自家姑娘熬夜,可自己不是立刻就阻止了吗?难道后来姑娘又起来胡闹了?

宝敏仔细回忆,发现只能想起自己熄了灯后就继续睡觉,之后一夜无梦,睡得特别好。

宝敏满心困惑,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是以她在服侍郑妍洗漱时就多留了几分心思,却发现郑妍除了精神有点萎靡之外并无其他不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隆城水寨仍然在查景国密探,过往的船只全被阻在了水寨外头,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郑妍昨晚为了帮歧湛寻找景国密探几乎一夜没睡,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那块碎布片上虽然沾染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可隆城水寨实在太大,郑妍对这里又不熟悉,所以一时间根本没办法锁定目标人物,于是郑妍提出要到水寨各处转转,至于能不能办成,那就是歧湛的事情了。

吴若若自从昨日见过陶博文后就一直想再找到机会偶遇一下,结果转悠了一上午,连陶博文的衣角都没看见,正在失落间,却看到哈欠连连的郑妍迎面走来。

吴若若不清楚郑妍跟陶博文的关系,但这却不影响她主动拉关系,于是勾起一抹笑容走了过去。

“周姐姐。”

吴若若边说边往郑妍后面张望,结果自然是失望的。

“是吴姑娘啊……”郑妍心中惦记着火药的事,也没什么心情应付吴若若,本想找个借口离开,可吴若若却明显没有放过郑妍的打算。

“周姐姐,不知陶公子现在何处?我想寻他打听一下何时才能开船……”

吴若若嘴上说着有正事,可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就算瞎子也看得出她的心思,但郑妍有时候就是个真棒槌,尤其睡眠不足极度不爽的时候。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你要找他也没道理问我吧?”

吴若若哪里看不出郑妍的不耐烦,可她目的还没达到,怎样都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于是笑容尴尬的继续拉着郑妍说话。

“可是昨日我见陶公子与周姐姐相谈甚欢……”

“说几句话就叫相谈甚欢了?”郑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正想赶紧摆脱粘人的吴若若办自己的正事去,却忽然灵机一动,接着话锋一转,道:“我与陶公子确实算不上熟悉,不过……”

“不过什么?”

郑妍说着露出无奈的表情,“吴姑娘,你不觉得船上的未婚女子太多了吗?”

吴若若闻言一皱眉,明显没反应过来郑妍话中的意思,“周姐姐,你、你的意思是……”

郑妍用“这你都不明白”的眼神看吴若若,还故作神秘的刻意压低了声音,“其实,我听说文山公有意给陶公子议亲。”

“姐姐可是当真?”吴若若眼睛一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幸运,如此是不是只要她能成功搭上陶博文,再加上她户部侍郎之女的身份嫁入陶家也不算没可能。

“那、那周姐姐……你对陶公子……”

郑妍只是想搅乱这谭水,可没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忙否认道:“吴姑娘,我此行是为了前往蘇城探望外祖……再说,以我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嫁给陶公子……”

吴若若瞧了一眼颇有点自艾自怜的郑妍,心里肯定这种说法,可嘴上却佯装同情的安慰道:“周姐姐,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相信姐姐一定可以寻到属于自己的真心人……”

郑妍唉声叹气的摇摇头,然后趁着吴若若在那里自行脑补的时候与宝婵和宝敏溜掉了。

……

与此同时,胡国兴和歧湛并肩站在码头上,歧湛身穿普通千机卫的软甲,可是站在身为副指挥使的胡国兴身边却不见半点逊色。

“隆城水寨范围太大,我虽然派人针对几个重要位置进行了排查,可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胡国兴的脸隐藏在胡须之下,看似平静,可凝重的语气却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歧湛双眸淡然,直视前方,手上却仿佛不在意的从怀中拿出一份做过标记的名单,递给胡国兴,道:“查查这些人三天内的行踪。”

昨晚郑妍忙活一晚上虽然没能确定留下那片碎布之人的藏身之处,却在那份名单中发现几个气运阻滞的人,虽不能确定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景国密探,但却可以肯定他们在近几日一定做过什么私德有亏,甚至触及天道的恶事,歧湛觉得查查总是没错的。

胡国兴不名所以,展开名单后露出诧异之色,“这是……”

“不必细问,先查过再说其他。”

歧湛若是想装逼那妥妥是一百分,胡国兴显然对他的性子有几分了解,接过名单后倒是当真不再多问,直接收起,“行,晚些就给你结果。”

就在这时,终于摆脱掉吴若若纠缠的郑妍登上了甲板,结果一抬眼,正对上歧湛看过来的目光。

郑妍正气着歧湛害她一晚没睡的事情,于是毫不客气的就瞪了回去。

胡国兴亦是习武之人,立即就发现歧湛和郑妍两人间的眉眼官司,忍不住揶揄道:“你惹到这位小姑娘了?”

歧湛眼皮都没动一下,凉凉道:“你不是要去查名单上的人吗?为何还赖着不走?”

胡国兴心知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摸着鼻子嘿嘿一笑道:“好,好,总是你有道理,算我多嘴行了吧……”

胡国兴其实是想留下继续看热闹的,可也知道歧湛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的,只能揣着名单悻悻离开干活儿去了。

郑妍因为跟歧湛说过想要在水寨中到处走走的提议,是以略一思索就踏着舢板弃船登岸,别管行不行,总要问过了再作数。

歧湛这次倒是没给郑妍脸子看,难得纡尊降贵的亲自上前相迎,倒是避免了郑妍被驻守水军阻止的尴尬。

“怎么样?我可以在水寨里自由行动吗?”郑妍只想尽快把火药早出来,这事不解决,她总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歧湛负手走在郑妍身边,一派闲庭信步的淡淡道:“可以是可以,但必须由我陪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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