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赖的。”金圣看着她炫耀般的态度，摊开双手点着头，“看来推理小说读多后，逻辑思维提高了不少。”

“提到这个。你推荐给我的那本书，我已经看完了。”崔俞娜仔细回忆着故事情节，伸手将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抹去，“当读到那些跨越时间的感人情节时，鼻头就为之一酸。”

“你这个样子，我搞不清楚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哦？”金圣双手抓着胳膊，整个人靠在墙上，无奈地撇了撇嘴角。

“当然是很喜欢啦。”崔俞娜放下了手，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微笑。“有机会的话，前辈可以再推荐我几本吗？”

“当然没问题。”金圣答道，脸上看不出一丝犹豫。

“我正好也把这些书告诉韶情欧尼，最近她对文学也突然感兴趣。”虽然崔俞娜是面朝着黄恩菲说的，但金圣感觉自己的下唇动了一下，缓缓地垂下头。

“那个，前辈。”

“嗯？”听到在喊自己，金圣再度抬起目光，扭向一旁。

“你跟韶情欧尼怎样了？”

果然是这样吗？金圣紧咬着嘴唇，口腔里隐约感觉到一丝夹杂着铁锈的甜味。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咬破了皮，些许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前辈？”崔俞娜以为他没听到，又喊了他一声。

“我听到了。”金圣用舌头轻轻舔去嘴角的鲜血。扭过头，眉头皱成了一团，一脸不悦的表情。

“到底怎样了嘛？”

“还能怎样。”金圣叹了口气，“感觉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的声音越讲越低，最后甚至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难道就不能重新做回朋友吗？”黄恩菲不顾腰背的疼痛，翻了个身，眨着眼睛望向他这边。“明明你们以前的关系这么好，就这样。”

“我说了，已经回不去。”越说，金圣内心的情绪逐渐烦躁起来，他感觉眼角越发的滚烫。便低下头，抬起修长的手指轻揉着酸胀的眼角。

“圣学长。老实说。”黄恩菲想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但拉扯般的疼痛，身子才刚一抬起，却再度重重地砸在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信飞！”见此情形，坐在旁边的崔俞娜迅速站起身，走至床边，轻轻抓住她的胳膊。“你没事吧？”

“没，没事。”黄恩菲紧蹙着眉头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还以为我好了么。”

“彻底缓解前，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崔俞娜盯着她。

“但欧尼，我不想。”

“我明白的。”崔俞娜点点头，将嘴唇凑至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你是不想让前辈继续误会下去。”她语气虽然轻柔，但当中却蕴含着严肃。黄恩菲便老老实实地躺下了身子。

“那欧尼。”

“没事的，接下来就给我吧。”崔俞娜调皮地朝她眨了下眼睛。挺直了身子，径直走到金圣旁边。

“前辈？”

“时间也不早。”金圣先是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恐怕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回jyp了。他将目光移至面前少女的身上，对着她说道：“我就先走了。”在他刚迈出脚步的时候，

“先等等啊，前辈。”在他迈出脚步的时候，崔俞娜伸手制止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金圣瞟了眼她，问道，虽然内心此刻烦躁无比，但他还是尽量让表情保持着平静。

“能再给我点时间，一分钟就行了。”她竖起食指，凑到他面前，“我可以把关于韶情的事情详细跟你解释一下。”

“这个……”金圣歪着头，稍微思索了一番。结果都已经这样了，为何她们还要继续纠结呢？

“其实是你自己在纠结吧？”张俊晟在他耳边嘀咕着，一语戳破了他内心的想法。

“……”金圣抿了抿嘴唇，一时间不懂该怎么回应他的话。

“你自己不也是很想知道韶情拒绝你的理由吗？”

说的没错。金圣沉默地点着头，双手抱起胳膊，对崔俞娜说道：“行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是这样的……”崔俞娜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电车广播的铃声打断了思考，他抬起头，电车似乎进站，但距离清潭洞应该还有2站差不多。他想起刚才跟自己交谈的少女，怎么突然感觉肩膀有些沉重？他扭过头，少女跟那天一样，倚靠着自己的肩膀陷入了熟睡。

看来一路下来，肩膀又要变得酸痛了。金圣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身子尽量保持着平稳，轻轻抽出空着的那只手，凭借着感觉，指尖盲摁着屏幕上的按键。点击了另一首歌，播放起来。

音乐平缓的节奏中却夹杂着些许的忧伤，很符合这首歌名，《snow》。

边听着音乐，金圣边在脑中仔细回想着刚才崔俞娜跟自己说的话。

“韶情欧尼为什么会跟你分手，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当时的欧尼因为这些事情受到很大的打击，情绪很不稳定。”

“别说这么多了。”金圣不耐烦地摆着手。这些，他自然都明白，“那件事到底指的是什么？”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别急啊，前辈。”崔俞娜嘴角露出的笑容颇有深意，“韶情欧尼不想让我告诉任何人，所以只能靠你自己去发现了。”

“你说得倒轻松。”金圣撇着嘴角，不悦地吐出一口气。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崔俞娜紧盯着他烦躁的样子。微微蠕动着嘴唇，情绪有些触动。

“是什么？”

金圣拿起手机，打开了便签。在备忘录上面写下了三个简短的关键词，1月3号，东大门乙支路，某某神社。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金圣紧盯着屏幕，不解地皱起眉头。

“我想可能是韶情那段时间一直去东大门的某个神社拜访吧。”

“是因为什么事情啊？”金圣问道他。

“这个。”张俊晟闻言不禁发出一声苦笑，“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金圣哦了一声，缓缓垂下了目光，“说得也对。”

“这样倒是有几分推理剧的感觉呢。”张俊晟打趣了一句，“接下来就是利用已知的线索，走访加调查取证了。”

“我又不是刑警或者侦探。”闻言金圣叹了口长气。不过韶情那段在时间到底向自己隐瞒了一些什么？金圣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逐渐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但不知道蕴藏在当中到底是苦难还是希望？

金圣伸手扶了下镜框，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坚信自己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又一批人走上了电车，车门也再度合上。一个人正好站到了他面前，手紧紧地握着吊环，他脸上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