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衣女子紧紧的护住自己的双腿,“不,不要脱我的鞋子,大庭广众之下,我不能露脚趾。”
他这话说的也对,哪有人大庭广众逼女子露出脚踝的。
沈心然却是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脱什么鞋呢?旁边不就是玉带河吗?恰好这一段的玉带河十分窄,不过才十丈宽,既然你说你是云州人士,那不妨从这里跳下去,游到对岸吧。”
闻言,众人一片哗然,轿子里的女人疯了吧,又是逼人脱鞋,又是逼人跳河的……
然而沈心然的疯,可不止这些,只听他又继续道,“不敢跳吗?若是你真的敢跳,真的能游到对岸,我就替杨公子答应你,让你进杨府伺候杨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鬼?车上的女子是疯了吗?她凭什么代替杨公子?他可知道杨公子是谁,这可是一品龙府将军府的公子,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女子能代替的!
然而,令众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杨成龙居然点头答应道,“行,就按这位姑娘说的,若你能游到对岸,我收你入府,当个杂扫丫鬟,又何妨?”
“我……我不会……”最终,白衣女子在杨成龙虎视眈眈的眼神中,还是败下阵来,怯懦道。
“哼!”杨成龙冷哼一声,“果然是别有用心。”
说罢,居然伸手连50两银子也抢了回来,你只想要再去抱住杨成龙的腿,却被杨成龙怒瞪的虎目给吓了一跳,不敢再伸出手了。
“哥,要不要把他带去见官?”一直在一旁看着,被这场景吓傻了的杨成虎,这会也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瞪了眼白衣女子,问杨成龙道。
杨成龙却没有理会那个白衣女子,而是转过身,看向刚才停在一旁,替他解围的轿子,然而轿子早已经穿过人群,向远处走去。
“哥?”
杨成龙这才回过神,扫了一眼地上,楚楚可怜的白衣女子,眉头紧皱,眼里尽是嫌恶,不过最后还是对自己的弟弟说道,“走吧,这种人,无需理会。”
说完,便身先跨上高头大马,朝杨家府邸走去。
众人见没什么戏可看了,便也纷纷四散开来,其中隐藏在人群中的几个男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冷战,害怕地抖动了一下。
马车刚驶出这条道没多久,藿香便悄悄地贴着马车车厢,对里面的沈心然小声道,“姑娘,有人跟踪我们……”
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沈心然,睁开了眼睛,镇定回道,“没事,让车夫继续驶向杨府。”
沈心然透过车窗的缝隙,向后看去,果然见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跟随着他的马车,再仔细这么一看,这几个人,隐约有点像,刚才在人群里,对那白衣女子出言猥亵的人。
沈心然冷冷一笑,这伙人果然是有备而来,专门针对杨府那一对傻大个兄弟的,难怪刚才这几人,会说出那样的话,不就是为了衬托白衣女子的可怜吗?好让杨成龙兄弟,碍于心里不安,愧疚把人收下,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遇到了她。
沈心然好笑的摇摇头,他不是爱管闲事,而是这事涉及到杨府,他不得不管,况且待会他去给珠珠看诊,不一定能治好珠珠,可他此行,是带有目的的,无论治不治的好,珠珠的胃病,他都要把这个请求说出来。
而恰恰就这么巧,在半路上给他遇到了这么个绝佳的机会,他还不出手帮一帮杨氏兄弟,那她就真是傻,而且看杨氏兄弟刚才的方位,应该也是要回府,想来待会有这一份解围之情,他的这个请求,应该有五成的机会,对方会愿意帮忙吧。
而至于破坏了别人的好事,那这就不是沈心然可以控制的范围了,不过,会打也敢打一品将军府主意的人,想来背景也不会小到哪去。
所以沈心然这才要求藿香,直接让人把马车开向杨府,而无需为了甩开这些人,而绕圈圈。
一来这样显得自己特别的心虚,没有底气;
二来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杨府,而他直接让马车驶进杨府,这不就等于告诉对方,自己也是杨府里的人吗?并且侧面让对方误以为杨府其实早就窥破了他们的计划,这样一来,对方就会忌惮,甚至后面也不敢随意再对杨府出手,至少类似于这样卖身葬父,缠上杨氏兄弟的把戏,应该不会再上演了。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既然要杨氏兄弟欠他一个人情,自然要做得彻底一点。
沈心然这边,让杨氏兄弟欠了她一个人情,她开心了,而杨氏兄弟那边,因为被人解围,化解了这么一场尴尬的闹剧,也是心情舒泰。
然而却有一个地方,气氛并不是那么的好。
某个豪华的宅邸里,只听哐当一声,一只上好的金瑶龙文茶杯,便被摔成两半。
“蠢货,你们这群蠢货,世人都说杨振南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蠢,除了遗传到他爹会打仗的本领外,其他都不会,十足的榆木脑袋,但依我看,你们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你们才是真正的榆木脑袋,真正的蠢货!”
“主上息怒,是小人们办事不力,还请主上责罚。”闻言,下面哗啦啦跪了一片人。
若是沈心然在这里,必然能认出,这些跪在地上的人里面,最前排的几个,正是刚才在人群中起哄的那些,以及之后跟着他的。
“责罚?本王倒是恨不得削了你们的脑袋,可削了你们的脑袋有用吗?能把月奴送进府去吗?!”
“主上,小的愿意戴罪立功,再安排其他人试试,定想办法把人送进杨府……”
“凭你?”男子冷笑一声,“刚刚301打探回来的消息你没听到吗?那辆解围的马车,入了杨府,这说明什么?说明杨振南人虽走了,但还留有后手,杨府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况且,连月奴都吸引不了杨氏两兄弟,你还能送什么人进去?!”
说罢,他皱了皱眉头,按了按发昏的太阳穴,“算了,此事恐怕已引起了杨府的警惕,况且父王生性猜疑,一向不喜欢我们兄弟几个拉帮结拜,这事就先按下,改日再议。”
“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