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棍子就要朝丁阿牛砸来。
若真被砸中,不死也残。
就在这危急时刻,只听两声惨叫响起,刚还举着棍子想要偷袭丁阿牛的两人竟倒在了地上打滚。
“啊,我的眼要瞎了。”
“快!快给我水!我要水!”
这两人弃了棍子,捂住眼,不停的呻吟。
众人见此场景,都有些蒙,好端端的,怎就倒地打滚了?
再看他们身后,赫然站着沈心然。
沈心然腰间挂了一个兜,手此刻正伸进兜里。
“诸位想不想尝尝我这眼瞎粉的滋味,包各位尝过之后,终身难忘。”
沈心然笑嘻嘻地摊开手掌,掌心窝着一捧白色粉末,这粉末跟倒地两人脸上沾的粉一模一样。
众人虽没听说过瞎眼粉这类东西,但单看地上两人痛苦的模样,就知这东西的厉害。
一时间,竟被唬得纷纷退后。
不过他们还不算自私的彻底,至少逃的时候,还会用棍子把两个眼瞎的同伴勾走。
“爷,您看……这、这可怎么办?”刘富贵朝张宝宝询问道。
屡次受挫,使得张宝宝又惊又怒,同时对沈欣然还有几分忌惮。
不过就是一间破店铺,来之前,他还以为能够轻松拿下,哪知这间店里的人十分难缠,竟接二连三的让他吃瘪。
“水,我要水。”
“快救救我,我的眼要瞎了。”
被救回来的两人在地上哭嚎,张宝宝烦躁地扫了这两人一眼,随后示意刘富贵取些水来给它们洗眼。
茶几上就有现成的水,刘富贵端过两杯水,正待给他们洗眼,却忽闻沈心然开口道,“如果不怕他们瞎眼,就尽情用水洗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宝宝皱眉道。
沈心然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们用水洗眼睛会瞎掉,必须用我手上的解药。”
闻言,地上那两人立马调转脑袋,朝沈欣然的方向跪拜道,“这位公子,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快给我们解药吧,我们不想眼瞎。”
沈心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看向张宝宝,“想要解药也不是不可能,那就要看你们宝爷愿意为你们出多少银子了。”
“什么?!你弄伤了我的人,你还想讹我的钱?没门!”
沈心然啧啧两声,“你们看,可不是我不想救你们,而是你们家宝爷不愿意出这银子。”
“宝爷,救救我们吧,看在我们兄弟为您卖命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给我们买瓶解药吧。”这两人转过头,一顿瞎抓,抱着张宝宝的裤脚就哭嚎道,“宝爷,求您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宝宝心下厌烦,本欲伸腿把他俩踹开,但抬头见众家丁脸上皆露出乞求的神色,便收了腿。
踹开这两人容易,可这一脚下去,必然让这群人跟他离了心,两相计较之下,只能给他们去要解药了。
解药在沈心然手上,强抢是不成的了,只能开口对刘富贵道,“给他五两银子,把解药换过来。”
“五两银子?”沈心然嗤笑一声,“您打发叫花子么?至少50两,要不要随你。”
“你!”张宝宝气结,“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在这狮子大开口,讹我50两?”
“大名鼎鼎的宝爷谁人不识,您不正是城东巡查小队小队长的子侄吗~。”
见他能清楚说出自己名号,却依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张宝宝不由有些虚,这会不会是踢到铁板上了吧,只能试探道,“既然知道爷的名号,还不乖乖把解药奉上,或许爷还能既往不咎。”
来砸场之前,张宝宝特意让人去打探过这间药铺的背景。
他做事向来谨慎,从不去招惹背景比自己强大之人。
收回的消息也显示这群人并没有什么背景,只是一群来自其他地方的外乡人而已。
至于来自哪个地方,倒是没有打听出来。
不过这不打紧,每天像他们一样进京来讨生活的人太多了,哪能人人都有背景。
若是有背景,也不会沦落到在这种犄角旮旯开店。
这样一来,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京城里住着的小老百姓,他都敢欺负,更别说是外乡人。
所以在得知自己被戏耍之后,这才想也没想,就气冲冲地带人冲了过来。
哪曾想,会在一间破药铺里踢到一块铁板。
“宝爷你也不用试探我的底。”沈心然双手放在背后,悠悠然道,“我敢在这向您要钱,自然就有收下的底气。”
张宝宝眉头皱了皱,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从未见过说话如此有条有理、临危不惧的少年,若说这样的孩子出自普通的家庭,他是不信的,看来他这次果真看走了眼,惹了不该惹的人。
张宝宝能混到现在,还混得有滋有味,自不可能是个只知道一味借势压人的蠢货,见势不对,立马笑哈哈道,“哎呦,小兄弟,你言重了,咱们店铺面对面,自是一家亲,哥哥我今日带人过来不过是想帮帮忙而已,你瞧瞧,下人们笨手笨脚的,弄乱了你的铺子,哥哥我真是过意不去,在这先给你道个歉了。”
说着,瞪了眼刘富贵,“还不赶快给我家小兄弟赔礼道歉,奉上50两银子,给我家小兄弟压压惊。”
收了50两银子,沈心然把解药递了过去,见对方还杵在门口不走,便笑道,“宝爷还有事吗?若没事儿,便请回吧,我铺子里还要招待病人呢。”
“没事没事,”张宝宝笑哈哈道,“就是不知……那药丸……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走?”
“药丸?”沈欣然这才想起,今天可是交货的日期。
他拍拍脑袋道,“看我把这事给忘了,我记得刚才刘掌柜给了50两吧,那就再补上50两,便可把货物提走。宝爷,还有事儿吗?若没事,我就回去晒药了。”
“没事儿没事儿,您忙您的。”
沈欣然把后面的事交给了马宝田,回后头晒药去了。
取了药丸,跨出店铺,张宝宝这才长舒一口气。
对方明明是个不满十六七的少年,说话行事却异常沉着老练,给他带来了一股无形压力,压得他胸口喘不过气。
“爷,咱们就这么算了吗?”刘富贵凑上前来。
算了?怎么可能!
他张宝宝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只听他小声吩咐道,“再多派些人手,查查这家店铺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若是查到没有背景,敢在这装神弄鬼糊弄他的……呵呵,可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