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斌心里有了去意,觉得呆在李老头家也不是办法,便想着赶紧把村里的铁怀山收购了好继续往别的地方去。
第二天一早,他去找村长要使用村委会的电话,他拨通了杜小阳的电话。
树斌听到电话接通了,急切地跟杜小阳聊了起来:“小阳,这下竹村的铁怀山已经收得差不多了,赶紧安排一下收购的事宜吧。”其实铁怀山才收了两天,还要两天才能收完的,但树斌想小阳尽快安排车过来,他想安排车过来也得一两天,正好赶上这里收完。
小阳一听,说:“看你着急的样子,那些铁怀山分散在各家各户,估计一车还装不了吧,光是把那些铁怀山集中起来了没有一两天都不够的,你先把那些铁怀山按车集中好,到时车过来了尽快装车,这样对我们节省运费有好处的。”
“对,对,我怎么把环节给忘了。”树斌听到小阳介绍怎么做,心里有些羞愧,因为他一个做货运出来的人,竟然把这集货的环节给忘了确实不应该。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听到树斌把这环节给忘了,杜小阳不禁问了起来。
“也没有什么麻烦吧,只是村长昨天跟我说不收购完铁怀山,不准我离开下竹村。”树斌苦笑了一下说。
杜小阳一听,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那不正好吗?看看村里的风景,下竹村的人可是很纯朴的,又纯朴又大方。”杜小阳开起了树斌的玩笑。
树斌正为这又纯朴又大方而着急,听到杜小阳开他的玩笑,便说:“这又纯朴又大方的地方,你怎么不亲自来呢?”
“我对那地方可是太熟了,你可要把持住了,过两天我会通知陈矿长联系当地的车过来的,你可以先把村民的怀山集中起来,按长度分个类装袋,到时好运往不同的客户。”杜小阳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把后面的事情给树斌交待了一下。
“那价格的事怎么弄?”树斌想到村民要收钱,问了起来。
“价格可以初步定下来,按两块五一斤给村民算吧,下竹村的怀山有点象铁怀山,客户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树斌听出了小阳的意思,原来村里人一直以为他们种的是铁怀山,却不是真正的铁怀山,他尴尬地看了一下村长,村长说:“我们都知道不是铁怀山的,不然怎么可能两块钱一根呢?”听到这里,树斌真不搞明白小阳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了。这时,他也不想再去问了,只想赶紧把这事弄完,好让村长放人。
树斌打完了电话,他对村长说:“现在收购的价格定下来了,我们可以先把已经挖出来的怀山集中起来了。”
“两块一根吗?”村长问。
“不按根算了,按斤论,你到时要把村里的这台地称借给我用。”树斌指着村委会的地称说。
“借称没有问题,你们打算按多少钱一斤收购?”村长对价格很感兴趣。
“就按两块五吧。”
村长一听乐了,说:“一根完整的怀山少说也有一斤半,两斤的。这下大家高兴了,断的怎么算?”
这个杜小阳可没说清楚,他想了一下说:“断的按两块,完整的按两块五吧。不过你先不要去告诉村民们,不然到时断的多了,就容易坏了去的。”
“知道,知道。”
看到要开始收购了,村长更加兴奋了,便打开了广播通知村民们将收好的怀山明后天送到村委会来。
播完了广播,村长对树斌说:“明天村民们就会把怀山送过来了,我们要先将这里准备一下才行。”
村长找来了几个人帮忙整理场地。这些村民很是麻利地去整理场地了,树斌在一旁插不上手,村长说:“这种场面我们见多了,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你想想明天找谁给你记账好些?”
找谁记账好些?树斌想到了小翠。
当天晚上,村长在村委会的前面贴上了布告。第二天一早,村长与支书都到了收购现场来维持秩序。已经收好了怀山的村民陆陆续续地把收获的东西送了过来,村委会开始热闹起来。
村民们看到树斌开始收购怀山,都对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有不少村民跑到树斌跟前,说:“贾总,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没想到在家门口就可以把东西给卖了。”
树斌看着这么多村民,腼腆地笑了笑,嘴里不停地说着:“辛苦大家了。”
这种收购的事村里以前应该做过不少,树斌在一旁检查着怀山的质量与过磅,小翠帮他登记着每一次送过来的怀山重量。一个上午下来,整个村委会里已经堆得象个小山了。
树斌看了看小翠登记的账本,已经有二万斤了,他琢磨了一下跟村长说:“村民们应该交过来差不多了吧。”
村长摇了摇头,笑着说:“应该还有好几个组没有送过来的,再等等。看样子今年的收成都不错,每户都可以卖个八百上千块钱的。”
树斌看到这么多的怀山,想起了装车的事,说:“到时你可得帮我找批人来装车才行。”
“这种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在我们村里我帮你装好车你再给我们钱就行。”
树斌可能不知道,对下竹村来说一户人家可以增加八百上千块钱收入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村长自然会把一切都做好的。
看着来送货过来的人慢慢少了下来,支书把村长拉到了一边,商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村长与支书都过来了,村长跟树斌说:“贾总啊,如果你们公司在我们村每年给弄几次这种收购就太好了,你看今天大家都象过年一样。”
“一年弄几次?可怀山一年也只产一次吧,怎么可能弄几次呢?”
“也不一定就非收购怀山嘛,别的东西也可以的,只要你们城里卖得出去,我们这里又有,就可以做的。象什么水果、农产品都可以的。”
树斌明白了村长的意思,说:“这个可不好做的,我们做这种收购都是要有批量的,没有批量运输费用都会亏死去。这次这怀山是因为你们这里家家户户都种好了,才有了机会。”
“这有什么难的呢?你们要什么我们就种什么呗,只要你们提前告诉我们,我们种好了再通知你们过来收走就行了。如果能这样做,那我们村可就算脱贫了。”
“就收购几次就能脱贫?”树斌表示怀疑,说:“就这几百上千块就能脱贫了?这未免太自信了吧。”
“那是自然,象你们这次收购的怀山,还是我们村里没有准备的。如果有了准备可就不一样了,你想啊,如果才种的时候我们如果知道有这个价格,每户都可种出几千斤来,一年的收入都够了。”村长一边说,一边笑,笑得合不拢嘴,笑得眼睛都眯上了,仿佛他就象站在了县里脱贫模范村的领奖台上一样。
村长的这想法有些出乎树斌的预料,但如果村长的设想真能实现,对下竹村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但他不知道村里能做什么,便不说话了。
看到树斌不说话,村长有了几分失落,说:“你们有自己的事要忙,没有时间来考虑我们村里的事,也难怪的。如果你们感到为难就算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的,村长你误解了,我是不知道咱村里做什么合适,一下也没有想好,再说了,真要做出规模来,必须要你们村里齐心协力来做才行,要不然一家做一家不做,最后什么也做不成的。”
“那你们要我们怎么做才能满足要求?”村长问。
树斌一点头绪也没有,又怕村长失望,便说:“要不我跟公司里商量一下吧。”他想那杜小阳似乎什么事都未卜先知一样,说不定他还真有想法。于是他又提出来要给公司里打电话。
看到树斌要打电话去商量,村长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吩咐书记帮他照顾一下送怀山过来的村民,陪树斌去打电话。
杜小阳接了他的电话,说:“村长想把村里组织起来生产,这是好事呀。至于种什么东西,等思奇回来再说吧,不过你现在可以让村长学学外面流行的新农村合作的作法,如果他们能组织起来,咱公司可以跟他们签协议的。”
村长在一旁隐隐约约地听着他们的商量,他是听出来了,他们村是有希望的,看到树斌挂断了电话,忙问需要他们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