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晨未至,头顶只露出些许白光。
大南半岛的警局依旧灯火通明,因为罪恶不分昼夜。
站在灯光微暗的阶梯口,阿姆一脸荒唐至极的表情。
鬼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都怪某胖圆,嘴里老是喊着坏人、坏人的,谁知道自己真的就被别人当成坏人了,警局是能随便进的么,没听说过犯罪容易,赎罪难吗?
难道是自己戴着黑色帽子容易被人当作暴徒的缘故?
某人一边若有所思,一边避开了想要拱他,表示亲昵的小警犬。
“呀,臭小子,如果不是wuli的敏熙求情,你就得给我乖乖的走完程序才能滚蛋!你知不知道?要心怀感激,阿拉索?”
“莫拉古?!我还没告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非法囚禁无辜善良、且正义帅气的热心友好市民......诶?!我的半岛语怎么越发熟练了?!看看,就是你们这些人才让正义永远迟到,让无辜的人在压抑中爆发潜力!”
阿姆悲愤欲绝的声音从廊道中传出,他发现自己怎么老是会遇到一些奇怪又倒霉透顶的事情呢。
我没错,一切都是胖圆的错。
“阿西!哈哈哈,我真的是,你这个混小子!方时镇xi,请您务必好好的管教和约束这个孩子。”
“内内内,真的非常抱歉!请不要与这混账小子一般见识,还浪费了各位刑警大人的宝贵时间。”
从警厅出来了一行人,为首的男人,身穿着朴素干练的老旧夹克衫。
这个夹克衫大叔听到阿姆的混账话,忍不住笑了,接着一脸无奈地对着阿姆身边的中年男人嘱咐道,他们虽然搞错了事情,但他还是因此总结出了另一个的定论。
如果阿姆这样的人想要真的做坏事,易如反掌还不留痕迹不说,那破坏力会比那些社会上所议论的,所谓的穷凶极恶的恶魔更为可怕。
不过哪怕是玩笑,他也收敛起笑意,对阿姆方才说的某些话有些敏感。
“臭小子,出去以后好好做人,你真要敢做出这种事,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亲自去抓你的!”故而在阿姆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喊住阿姆,严肃且认真,“我们不会冤枉好人,如果犯了罪,无论是谁,无论是否有后台还是背景,都一定会接受到惩罚,阿拉索?!”
阿姆冷笑地瞥了他一眼,躲开了身旁的方时镇那佯装愤怒,而踢过来的软趴趴的一脚,转过身,话都懒得接一句。
他知道个鬼,屁的好好做人!
说的自己好像真的成了犯人,被关了许久,然后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幡然醒悟重新做人似的。
要不要脸?!!
自己一大清早还没找好地儿,研究怎样修仙回去,就被你们这群人莫名其妙的抓进少年教育所不说,饭都不给一点!
还犯罪?我比你们局里那个爱看片却说自己从不爱撸的朴警官还诚实可信好吗!
方时镇没有着急去追阿姆,而是不住的弯腰道歉,然后眼神有些胆怯发怵,忍不住压低嗓音,小声地向这个组长询问:
“那个,为什么这些刑警兄弟的......额,眼神这么吓人?尤其是那位长相‘成熟’的警官,那个wuli的时生不是没有做什么吗?”
啊?
一听,李刑警收回视线,疑惑地回头看了看下属的兄弟们,那都是一脸愤怒嫉妒的表情,一下子就了解了情况,转头对着方时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憨厚而可靠。
他方才才知道,姜时生竟然趁署里的某部电脑坏了,连忙谎称自己是计算机专业,极其擅长修电脑,理论还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结果把自己某个亲近的后辈,呵他的私人珍藏资源全给清盘了,听说还好几百g呢。
其美名曰:资源过多,不堪重负,珍惜身子,远离种子,要为人民的安危时刻准备着!
起因不过只是因为这个后辈想要摘他帽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后辈不小心打翻了一个可爱的粉红色饭盒。
至于其余人,则被这臭小子顺带记恨上了。
“那个混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说了什么话,用了短短的两个小时,就把我们的署里最珍视、最心疼的花儿给勾的没魂了,你说说,除去一切,就手段而言,这小子哪里像个好孩子,他们又怎么能不想着活剥了那个混小子呢?”
”啊,说着说着,连我自己都想打人了,那个方先生“
话音未落,阿姆在准备走出大门前,突然一个华丽地转身,一身痞子气地高举右手,大声地喊道:
“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阿西吧!老大别拦我,我要杀了这个兔崽子!!”
“额,那......个,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啊,李组长nim,再见再见!各位!不用送,不用送!!”
最终还是目送两人离去,李组长便快步地赶回大厅,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只要是他盯住的案子,不管要花费多长时间,他都会竭尽全力、又能熬住耐心的追查和等待,他的座右铭就是:
罪恶的路没有尽头,但罪犯终将会俯首低头。
但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因此他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忙忙碌碌的大厅。
有的人为了争分夺秒,连保暖外套都忘了穿,便莽莽撞撞地从他身边掠过,甚至不小心撞开他,却连说声对不起的时间都省下来,争分夺秒,只为不让自己对某个受害者说声:米亚内!
自豪般地微微一笑,身边的这些人既是同事,更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坚信那个时常在夜晚,保护了多次路人的同个陌生人,也是他的同道中人。
“是谁不知道,总之不会是那小王八蛋就是了。”李警官的后辈在昨晚的审问中,确定阿姆剔除嫌疑后,为了活跃气氛。开玩笑地调侃了一句,接着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但是唯有李警官一人没有笑。
当然,他也根本不信,甚至想都没想过,因为那个孩子是真的极为叛逆,桀骜不驯,浑身就跟长满了刺一般,伤人又伤己,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在这样的大冷天里,暖人心扉的事呢?
至于他笑不出口的原因,则是看到了那个孩子在自己的后辈,不小心打翻了那个饭盒后的反应那是真的有“杀气”,货真价实!
如果不是他让后辈及时道歉,他毫不怀疑那个孩子会做出任何危险性的行为。
这是个对善恶的界限很模糊的人。
点燃一根烟,舒服地吸了一口。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警惕的同时,却在内心深处颇为的欣赏,身为大南半岛的刑警,又代表着正义,这很矛盾也很不应该。
夜晚下的身影渐远,靠近窗台围栏的小小工作室里,关闭了翻译网页,一个颇为漂亮的女人收回了视线,她身穿着素色的制服,挽了挽秀发放于胸前,气质干练而自然。
随后轻轻翘起食指,俏皮地逗弄着桌边鲜红明艳的红玫瑰。
黄昏色的台灯下,玫瑰花瓶下还压着一张从酒瓶上撕下的,随处可见的小标签。
风掠过,吹了一边一角,露出了蓝色标签的反面,写着一段极为漂亮秀气的梵文:
“浪漫的精髓在于种种可能,就像你会表面高傲地不屑看我一眼,却忍不住去偷偷查阅一般,上帝说美是最珍稀的礼物,如果我们有幸拥有它,我们应心存感激,如果没有,就更应该感激了,因为别人的美让我们赏心悦目,所幸,我荣幸!”
这个小家伙坏透了!
漂亮的女警官忍不住眯起笑眼,心情好极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方时镇努力的做着严肃而阴沉的表情,希望在自己的威严之下,试图让某人深刻的反省到自身的错误,然后流下后悔的泪水,开口向自己做出忏悔的姿态。
接着他再做出一番高高在上的姿态先是拒绝,再是装作于心不忍,于是只好顺坡而下,大度的原谅了他。此法恩威并施,乃是他从以前那位公司伙伴身上学到的核心知识。
剧本很完美,他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又急忙压下,显得有些滑稽和猥琐。
“你干嘛?笑得这么可怕,我就奇怪了,他们竟然没有把你这样明显包藏‘祸心’的人抓起来,来抓我干嘛?”
路过一处私人花圃的时候,阿姆随手摘掉一朵因花群的密集,而着急地从围栏探出身子的红玫瑰,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方代表,就被他那即装作严肃,又憋不住笑意的扭曲表情给吓得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假如没有找到在家安然入睡的孩子,那么你的犯罪就是事实,而我则是未定,不能以貌取人,得讲究证据,对吧?拐卖儿童的时生小同学!还有嗤嗤嗤~呀!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釜山方言,挪木(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方时镇一秒破功,偏头展现出一脸荒唐惊奇的模样,对着阿姆极为夸张的放声大笑。
“阿西!我都要疯了,都说了,拿(我)!没有!”
“那为什么你会有那个小女孩的饭盒,还在孩子的衣服上找到你的指纹,你不要告诉我,饭盒会自己长脚,一边跳着bo peeppeep,一边跑到你手上。”方时镇拿出车钥匙,颇为搞笑地跳起了舞蹈,最后钥匙对着阿姆一按,“知道吗?她的父母都着急成什么样了?大半夜的,本已经该上楼睡觉的宝贝女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如果不是她的母亲想要帮女儿盖被,都可能发现不了,大发哦!会魔术的‘怪盗基生’”
阿姆无奈地撇开他的手,坐进这辆便宜实惠的国产车,够大,还能装!
然后就直接闭眼,倒头就靠在座椅的头枕上,其实很丢脸的说,可能是身体残留下来的影响,阿姆竟然会晕车了,还是极其严重的那种!
所以那些无聊的事他瞬间就抛之脑后。
开着车,方时镇时不时地扭头瞥了瞥阿姆。
“开车看着前面!”
闭着眼睛的阿姆冷不丁的开口,吓了方时镇一跳。
其实别看方时镇还跟阿姆一边说闹着开玩笑,实际上,他并不比那对害怕女儿惨遭意外的父母强,他更害怕阿姆真的成为了那种人。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此刻的他手心都还冒着汗,在开车来警局的路上,更是因为分神担忧而差点了出了事故。
还有前些日子,看了新闻,说是有人在ment大楼的顶处,目击了某个一跃而下的身影,但后面的情况是,到场的刑警却发现没有任何尸体和痕迹,翻看录像也查不出什么,然后被当成了灵异事件,最后不了了之。
一次次的忍不住后悔,就不应该答应让这个臭小子出去鬼混,还说什么为了散心,要不是真的担心他熬不住被淘汰的挫折和难过,最后做出傻事,他是绝对不会应承的。
一个公司必须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才行。
而且未成年还敢喝酒!不行,这次绝对不能心软,必须严厉看管。
”时生啊,听哥的,孩子有孩子的行为准则,绝不能碰不应“
阿姆是真的不喜欢人在耳边里唆的,跟坐过山车一样,本来就晕,还有只蚊子一直随影随行,在不停嗡嗡嗡的,所以他果断祭出大招,百试百灵。
”时镇哥,刚才警局里有个女人长得老漂亮了,比你喜欢的那个智妍还漂亮。“
”jinjia(真的)?!呀,你为什么不早说!等等,阿尼阿尼没有人长得比wuli智妍还漂亮的,这不像话!还有大南半岛的警花怎么会搭理你这个‘犯人’,她们是天使啊天使!“
方时镇一时有些兴奋,把原先想要教育阿姆的心思直接抛在脑后,差点都把方向盘都给拔掉了,紧接着摇摇头,表示强烈的否定!
直到被阿姆狠狠地踹了一脚才略微平复了下来。
冷静冷静。
反正姜时生这小子最近好像处在叛逆期,得顺着来些,并且他的小智妍是大南半岛最美的女idol!
“警花就不是花了?就不用呵护和关心了?不去用心灌溉,不忘着吸收精华,还想她绽放的有多鲜嫩多......嗯?”阿姆歪了歪头,感觉自己的话怪怪的,“额,米亚内,是多姿多彩,娇艳美丽,对吧?”
”也是喔,有道理。”方时镇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被阿拇的比喻引起了无限的遐想,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啊呸!接着才反应过来,这孩子都自己聊的什么啊!他赶紧收起笑容。
“阿西,你才几岁,没大没小的,你就又嫩又......你真的!hiong一段时间没管你,你都不知道我是公司的代表了?!身为练习生,你要学会尊重、拘谨......“
”啊?还没倒闭吗?真是大发呀,我尊敬!“
”莫?!我要杀了你,臭崽子!#¥%¥“
为了躲开口水横飞的某人,阿姆只好把头靠在车窗边,可就是这样,晕的更加厉害了,于是赶紧打开了车载电台,随缘地调了个频道。
”一、二、三,haentu saon。“
”oh,这个!我非常、非常喜欢的radio‘裴哲秀的camp’,goodbyeyesterday~呀,boyz men!“在阿姆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中,方时镇一个哆嗦,握着方向盘,兴奋地学着老男孩们独特的颤音,满脸陶醉地哼着歌。
”都是回忆啊,我的89年,煤炭与斗争,我还保留哲秀前辈‘songolmae’乐队的lp,宝物啊宝物,现在你们这些孩子是完全不懂的。“
“今天是做复古特辑吗?好久没听了,幸好半夜还有录播!”
“i thought we'd getsee forever
(我认为我们最好去看看什么是永恒)
但是永恒已悄然消逝
与昨日说再见是多么的难。”
听了大半夜的噪音,也入耳了太多的肮脏话语,有些疲惫、有些困顿。
阿姆微咪着眼睛也不反驳,享受着老男孩们经典的音乐,老旧的车在轰隆隆的声响中,像是穿过时间的界限般,缓缓地驶向一个方向。
窗外一逝而过的风景,就像人的记忆碎片,过了就过了,车能掉头,人生却不能。
陌生的坏境让阿姆十分迷惑,他明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却感到了一阵熟悉感,但他肯定自己是绝对没有来过这里的。
“我们去哪?”
“蚕室体育馆。”
你不是知道我最讨厌运动的么?阿姆眼含询问意味的视线顿时瞥向方时镇。
“蚕室!produce 101!选拔最棒的idol团队,你要去‘复仇’!”
都似乎早就意料到阿姆想说什么的,方时镇直接说了目的地后的‘目的’。接着气势如虹地吼出这句话后,一边期待得到阿姆激烈的回应,结果激烈是很激烈了,就是
“莫?!疯了?西搂(不要)!我不要当偶像,我要下车,这不是回家的车,我要下车!”
阿姆终于发觉了,他会感到熟悉才是理所当然。
“呀呀,蠢蛋啊,危险!!车车车!呀,我们才刚从警局出来,你还想进去吗?!”“我倒是宁愿进去局里,比赛的那个地方太压抑了!何况我的记忆里,我不是淘汰了吗?为什么又要比赛了?”
“新的挑战,规则,xman的‘x’,知道吗?谁也不知道的真相和规则!这个主题真的太帅了,cool!”
“哥你真的没文化,我不用听你讲后边的都知道,是‘x’代表未知数、一切可能性的‘x’!”
”喔?听你说的,好像真的。“
“嘛就(对吧)?!嗯?阿西,我为什么跟你解释这些,我要下车!我管你什么二元一次方程!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