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现在已经入了金丹期,自然没那么怂了,特别是现在她又不是一对一,好歹那么多同门都在,所以当金蚕观那边跳出来一个人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给自己拍了符就迎了上去。
这一迎上去,就感觉对面隐隐传来一股凉嗖嗖的感觉,言瑾皱了皱眉,不大喜欢对方给自己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大冬天把她丢到冷气房里了一样。
这人也确实实力不俗,速度虽没有言瑾那么快,却也在眨眼间到了言瑾跟前。就在言瑾想迎敌而上时,就见那人手中的武器徒然一变,本是一支笔的样子,转眼变大,成了一把伞。
那伞通身黢黑,足足有三米多高,伞面打开上头画着无数骷髅模样的图案,整个伞不停的转着,带出一阵阵的阴风。
言瑾的身后有人惊呼了一声:“九曲夺魂伞!”
言瑾听见这名字心道不妙,可那伞已到了跟前,她都做好受伤的准备了,谁知道那伞就在自己跟前转个不停,接下来啥事都没发生。
对面金蚕观那人也懵了,看着自己的法器,又看了看言瑾,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可是他最得意的法器啊,他的本命法器啊!只要开伞,必能夺人一魂或是一魄。怎么会,突然失效了?
言瑾微微眯了下眼睛,冷笑了一声,伸手去抓伞柄。身后的同门惊呼了一声“不要!”,谁知抓住伞柄的言瑾一点事都没有,虽然不能把伞收起来,却也能将伞控制在自己手里,不让它再飞出去害人了。
“你!你究竟是谁!”金蚕观的那人此时已经慌得不行了,他的九曲夺魂伞可是师父特地为他量身定制的,配合他的功法,一向无往不利。
可是如今,他的法器竟能被人抓住,此人竟还抓着他的伞反倒向他逼近,这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令他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言瑾左手拽着伞,右手抓着板砖,一息之间已到了那人跟前,看那人还傻呆呆的站着,一板砖就照脸拍了下去。
“我让你狂!”
啪的一声响,那人瞬间晕倒在地。倒地的瞬间,那伞也失去了转动的能力,彻底从空中掉了下来,回归了原样。
言瑾丢开伞,直接坐在那人胸口,拽着他的领子,一砖一砖的拍在他脸上。
“我让你不服!”
“我让你嚣张!”
“你们能赢别人,别人就不能赢你们了是吧。”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看来是对你们太客气了,只拍晕了扒衣服明显不够是吧?非得被人捅了腚眼了才舒服?”
“今儿我不给你整个容,你就不知道爸爸我姓什么!”
两边的弟子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看着言瑾顶着一张绝世倾城的容貌,穿着华丽贵气的法袍,骂着粗俗不堪的话。
打了几砖,貌似没听到惨叫,言瑾觉得不过瘾,手里的呐喊一丢,掏了块普通的蓝装板砖出来,接着打。
过了几秒,地上那个醒了过来,刚醒来就觉得脸上一阵剧痛,身上仿佛被压了一座大山似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脸上又是一阵剧痛,一个声音从他头上传来:“来,喊声爸爸,我就放过你。”
那人努力睁开已经肿了的眼睛,这才看到方才自己要打杀的女人正坐在自己身上,举着板砖一脸狞笑看着他。
他顿时心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方才的不解和疑惑都在这个瞬间被杀意冲散,现在他只想杀了这个女人,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
可杀意是起来了,身体却向被封印了一般,动弹不得。那人气的躺在地上大喊:“你有本事放我起来。”
他身上的女人举着板砖微微一笑:“你自己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那还敢收我的魂?啧啧,你要脸不要了?”
说完,又是一板砖下来。金蚕观那人还以为自己又要晕了,谁知这回并没有晕,只是晕了还好,不晕脸上的痛楚实在太过清晰,清晰得令他忍不住嚎叫出了声。
金蚕观弟子都怒了,刚要上前助阵,突然对面乌压压的一片提前他们一步,挡在了那两人前面。
“呵,你们归元宗胆子肥了。”金蚕观里有人冷笑了一声,拿出了一面旗来。
看到那旗,很多归元宗弟子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言瑾也抬头看向那边,手里的动作却还没停,依旧一下下的拍着自己抓着的人,却还能分心问前头的人:“师兄,那又是啥?”
她身前的游翰墨咽了口口水道:“百鬼幡,虽还没收到百鬼,可也有几十鬼的鬼力了。威力不容小觑,上回就是这幡伤了我们三个人,谭师兄就是因为受了伤,今年都还不能参加大比。”
言瑾心道难怪这次没看到谭飞驰,虽然平时看他没什么大碍,但要是真有旧疾还参加大比,依着金蚕观这群人的德性,肯定会旧伤加新伤,更难痊愈了。
只是这世上居然还有鬼?就不知道跟自己认知里的鬼是不是一个东西。
言瑾看了眼地上那人,不知啥时候那人已经不出声了,她估摸着莫不是她只顾着讲话,忘了收手里的劲,把那人又打昏了?
想着反正已经打够了,她干脆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呐喊,指着对面:“那个仪仗队的,说的就是你,那个举旗的,你过来我俩单挑啊。”
“仪仗队”本来一肚子火气,想跟这女人拼命的,可怎知对方一叫他,他反而突然就怂了,腿肚子直发软,就是挪不动步。
“有本事你过来!”那人也是聪明,扛着旗就不过去,梗着脖子冲对面吼。
他心里想着,自己这边人多,那女人就算再嚣张,也不敢真的过来吧。谁知话音刚落,眼前突然一花,自己扛着旗子不知怎么就站到对方阵营里去了。
他左边的脚下是闭着眼睛没有反应的大师兄,身后是一群虎视眈眈的归元宗弟子,要命的是那个“疯女人”正抓着板砖站在他的右边,已经挥着砖要砸到他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