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的大门上,贴着两张门神。
画中门神威武雄壮,身穿斑斓保甲,豹头环眼罗汉脸,虎背熊腰金刚身。
突然,门神的眼睛闪了闪,金光乍现,又悄然消失了。
——
大清河。
长相甜美的女鬼河婆,带着一条相貌普通的鲤鱼精,来到岸上。
女鬼河婆给那法相不稳的鲤鱼精弄来了一套女人的衣服,前些年,一个为感情而伤的女子投河自尽,如今成了鲤鱼精的法身,可是鲤鱼精修行时间尚短,不能坚持人形法相时间太长。
“河婆大人,我们这样进城,能行吗?”
“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哦,一切听大人的。”
女鬼大半夜来到酒泉城,被几个站岗的士兵发现,士兵喝令她们滚开,女鬼一挥袍袖,几个士兵就昏倒过去,不省人事了。
虽然女鬼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可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下手的时候,留了些情面,最起码没要了他们的命。至于那几个士兵摔得口鼻出血,她可就不管了。
她是来找尤兰的,她要毁了尤兰的脸,以泄心头之恨。
她并不知道尤兰住在那里,便到处去找,带着鲤鱼精在夜色中跳来跳去,由于她们没有体重没有影子,所以很难被人察觉,可当她们跳到怡红院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何方妖孽,擅闯圣尊府邸,找死!”
天地间的寂静,瞬间被打破,侏儒男子一声刺耳的呼喊,女鬼和鲤鱼精立刻站住脚步,二女对那侏儒毫不畏惧,尖叫一声,便冲了过去,与那侏儒斗在一处。
黑狐狸宫道同与人打了起来,几乎瞬间,九层妖龙、三只灵猿、花狐狸苻绢纱、白狐狸裴青洛都加入战团。
二鬼斗七妖,场面异样火爆。
九层妖龙、九层灵猿为首,其他人摆阵,竟然战不倒二鬼。
场面却愈发壮烈,震得整个南城都好像地震了一般,屋瓦掉落,鸡飞狗跳。
文华圣尊正准备去静安寺上香,顺便去静安寺里“溜达溜达”,突然发现南城鬼妖气息弥漫,他惊呼一声不好,带着九尾狐从天上飞回南城。
空中时,他突然高声呼喊,骤然间酒泉城内梵音大起,“隆礼尊贤而王,重法爱民而霸。”真气四散,“房屋归位,鸡犬安宁。”
“万物敬听吾令,定!”
酒泉城里,万籁寂静。
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些,把尤兰吓得脊背发麻,扭头看了看丁乐冬,发现丁乐冬竟然一动不动,就好像被点了穴一样。她尝试着推了推丁乐冬,却发现丁乐冬毫无反应。
尤兰更加害怕了,不敢在这个时候使劲去碰,于是往楼上跑,这时武松、唐小米、唐小凤纷纷跑了下来。
武松惊慌道:“刚才我向外看了一眼,只要是活物,都定住了。连在天上飞的夜鸮都定住了,直接摔了下来,啪叽一声。”
唐小凤不关心那只夜鸮,而是关注事情本身,“听刚才那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姚轻枭的声音。也就是说,他一句咒语,整个酒泉城都被他给定住了。”
唐小米疑惑道:“那么,我们四个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好好的?”
众人摇头。
尤兰想了想说:“既然我们没被定住,就说明姚轻枭的法术是有漏洞的,而且我也相信,还有九大派的人没被定住,比如卫道风,我想没人能定得住他。现在,我们不如跳上楼顶,看看热闹。”
武松眉头紧锁:“看看倒也行,不过大伙儿不要发出声音来,最起码不要让姚轻枭察觉。”
众人点头,于是顺着楼梯,爬上天窗,四个人趴在龙门客栈的青瓦屋顶,望向怡红院那边。姚轻枭此时已经飞了回来,正双手背负身后,低下身子,近距离观察被他定住的女鬼。那女鬼正摆着一个“飞天甩飘带”的姿势,半蹲着身子,身体前倾,满脸的嗜杀快意,看来她丝毫不怕九层妖龙和九层灵猿,还有它们身后的法阵。
姚轻枭啧啧称奇道:“天地造化啊,这鬼物竟然与青云仙子长得一模一样,啧啧啧,不知那青云仙子见了,会作何感想。”
九尾狐本来以为这是尤兰在捣鬼,可听姚轻枭这么一说,她才搞明白,这个东西只是长得与尤兰一模一样,于是心气好了许多。
“我现在被压制得太厉害,如果没有其他两位圣尊的帮忙,很难恢复。可奇怪的是,那两个该死的家伙,躲哪去了呢?他们为什么躲着我呢?”姚轻枭又想起了自己的烦心事,反而不把眼前的女鬼当一回事了。
九尾狐提醒道:“大人,适可而止吧。否则凡人无法呼吸,别憋死了。”
“哦,正是,正是,差点忘了这件事。”姚轻枭袍袖一抖,突然一些屋瓦又掉了下来,而女鬼和妖龙、灵猿的战斗又开始了。
可这时,一股强悍无比的灵压迎头而来,两个女鬼被姚轻枭压得死死的。
“你们退下吧,我有些话与女鬼说。”
“是!”
——
龙门客栈的屋顶,趴着四个人,由于距离太远,只有唐小米才能看清那边的状况,而后来,那些人陆陆续续离开了。
唐小米惊呼:“兰兰,你被姚轻枭给抓起来了。”
众人纳闷。
尤兰伸手在唐小米脑袋上敲了敲,愤愤骂道:“你是不是傻了?”
唐小米扭过头来道:“那边有一个女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如果有一点儿不同,都算我唐小米眼瞎。”
“天下还有这种事?”尤兰惊讶。
随后,姚轻枭带着女鬼去了退室,把门关上,并且放下一道隔音禁制。
旁人绝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尤兰却依然能听得到。
在尤兰看来,姚轻枭完全是自欺欺人,以为在门口下一道真气,就能拦得住了?
可是后来,他们之间的谈话,吓得尤兰尖叫着逃掉了,一边跑还一边喊,“有鬼,有鬼,以后大清河的水我再也不喝了!淘米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