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打得好是激烈。
张汉山带领三十条好汉,与敌人一百多人拼死搏斗。只是敌人众多,而且暗器连发,张汉山节节败退,眼瞅不支。
这群胡人传说是突厥人后裔,到处流窜,臭名昭著,专门抢劫过路商人,杀人越货,纯粹的野路子,绿林败类。过往的汉回蒙藏、波斯人、拂林人等,他们一个也不放过,严重影响河西走廊的声誉。多年来,河西三山联盟多次与胡人马帮交手,互有胜负,同时也结下深仇大恨。
见状,尤兰秀眼一眯,指尖真气弥漫,道:“既然是胡人马帮,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欺负本地绿林道,他们就是该死!”
“姐妹们!咱们帮穿孝服的!”
唐小米大喊一声,从高崖之上直接跳了下去。尚在空中之时,双臂交替,连发几招,几条金灿灿三层小龙,流星般疾速下坠,真气到处,轰隆隆巨响,大地震颤,沙石乱飞,立刻打倒几名马匪。
紧随其后,尤兰连发飞刀,飞刀到处,非死即伤。刚一落地,先展开九阴卦阵,挡住袭来暗器,并喊道:“小米,过来!”
马帮阵脚大乱,一虬髯大汉勒紧马缰,突然咆哮一声:“巴图鲁,你们继续围杀张汉山,这两个小妮子,归我了!”
那虬髯大汉带领三十几人,嗷嗷乱叫冲了过来。此时山上又飞下来几名奇女子,尚在空中时,峨眉透心锥、衡山蜂针连连发出,空中只听一阵阵破空之声,刹那间,杀伤许多马匪。
马帮匪人再次陷入混乱。
见状,张汉山大喜,呼喊道:“我媳妇来救我来啦!兄弟们给我好好表现,嫂子受伤,我要你们的命!”
“保护嫂子!”众匪呼喊。
“臭不要脸!”尤兰骂了一声,没时间搭理张汉山,与那虬髯大汉斗到一处。
这般马匪,多是没有功力,仅凭一把子力气和狠劲儿冲杀。
面对他们,尤兰可真是生龙活虎一般,九阴白骨爪、白蟒鞭连连发出,打得众匪哀嚎不止,山谷里惨叫连连。战斗持续了了两刻钟,那虬髯大汉早被唐小米一招“龙战于野”打死在了马背上。那巴图鲁一看二当家的已经死了,失去战斗之心,带领残兵一溜烟地跑了。
“不能放跑他们,给我追!”张汉山大吼一声,紧追不舍。
“喂!你爹的棺材不要啦?”尤兰扭头看了看那棺材,竟然是马鬃山黄沙寨老寨主张要命的灵柩。张老寨主那人不错,他老人家归西,不禁让人感到一丝悲哀。
“兰爱妻,那是咱爹的棺材,帮我保护一阵。”张汉山喊了一声,带领弟兄们追杀了下去。
“这人怎的如此不要脸呢!”
尤兰气得直翻白眼,却不好离开此地,只能干等着。忽而,她掏出几根“定魂针”来,嘻嘻一笑。扭回头对众姐妹说:“姐妹们,没受伤吧?”
“只有清潭刚才不小心从山上滚落下来,其他人倒也没什么。”朴晶川帮清潭小尼包扎小光头。
小家伙可真是倒霉,为什么每次遭殃的总是她的小光头,难道只是因为她的腿短?
见大家没事,尤兰把定魂针扎在那虬髯大汉的尸体上,手掐发指,嘴唇翕动。
“咻!”
那尸猛地站起,到处游荡,看起来十分诡异,十分恐怖。众姐妹虽然听说过驱尸术,却没亲眼见过,青蘑青菇两个小道姑吓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
“青云师姐,太吓人了,别玩了好吗?”穆青青捂着眼睛,不敢看。
“哈哈,多好玩!”尤兰笑嘻嘻地一回头,见大家都吓得不敢看,她突然失去了兴趣。
手腕一抖,收功。
那尸咣当一声栽倒在地。
随后她坐在棺材旁,继续等待张汉山的归来。
“哎,小米,你可知道张老寨主几层修为?”
“据说老寨主是四层的修为,早年师承嵩山少阳子冯太燕,是一名俗家弟子。”唐小米回忆着说。
“四层呀…”尤兰眼珠转了转,突然眉毛一挑,瞪向那棺。
唐小米一惊,道:“哎,兰兰,你想干什么?你别不是…”
“你想什么呢。”尤兰突然坏笑:“我只是想一想,又不会真的那样做。”
尤兰刚才到底想什么,瞒不过唐小米,为此唐小米表示十分生气。于是她守在棺材旁,防止尤兰干出那等坏事来。
其实,尤兰也只是想一想,她当然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尤其是在众人面前。
太阳逐渐向西,几乎挂在了树梢,这时张汉山等人才跑了回来。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爱妻!我父在天有灵,知道你为他守灵,必然会祝福我们…”张汉山的话还没说完。
“哎哎哎,张汉山!”尤兰掐腰骂道:“今日看在老人家去世的份儿上,我不骂你,不过你也别自找倒霉。你的忙我们已经帮完了,咱们可就撤了。”
“慢着!”张汉山大手一挥,独眼一瞪,道:“来都来了,岂能这样就走?不成不成。”
“你想怎的?”
“跟我上山!”
“美得你!”
“哎,好吧。”张汉山突然气馁了,蹲到了地上:“其实俺也知道,俺配不上你,不过痛快痛快嘴罢了。不过呢,你领着大家来帮忙,我也不好不表示表示,这些钱儿倒也不多,你拿去给请大伙儿喝酒吧。”
“这还差不多。”尤兰一笑,接走了钱袋。
入手一掂,这钱也太多了,打开一看,竟然还多是金子,一次取走这么多钱,未免有些过分。
钱是好东西,可也不能贪得无厌,尤兰又走了回来,对张汉山道:“钱太多了,受之有愧。”
张汉山摆手道:“俺爹被人害死,我打算去中原投靠嵩山派,除非修炼成高手为父报了仇,否则别无它念。等我上了嵩山,便成了出家人,这些钱对我来说,倒也没什么用处了。”
“张老寨主是被人害死的?”尤兰惊讶道。
“是的,”张汉山悲哀叹息道:“昨夜,突然有高人杀来,那人武功奇高,一句话也不说,来到之后,一招将我父毙命,然后扭身就走,我等在后面拼命追赶。可是,我们快,他就快,我们歇,他就歇,最后追出去五十多里,可就是追不上那人。哎,眼瞅着杀父仇人逃之夭夭,而且还是以这种羞辱人的方式逃走,真是让我无颜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