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札木沁死得挺惨。
如果有人问起来,札四爷是怎么死的,大家一定会说,他是被一个女人活活挠死的。
方才札木沁与唐小米对了一招,那可不是普通的一招,而是唐小米的杀手锏“亢龙有悔”。
这一招可是保命的一招,唐小米练得最为纯熟,不仅挡住了札木沁的四层狼拳,还反射回去一层,当时札木沁只觉得气海震荡。
还没等站稳,空中突然飞来三把赤红尖刀,不知那是什么暗器手法,威力竟然如此巨大,把他的气海搅得天翻地覆,就在这时,通天一道白芒砸了下来,那一招白蟒鞭打得结结实实,正好砸在札木沁的脑袋上。
这时札木沁已经有些晕了。
尤兰一落地,连发九阴白骨爪,她速度快,气息长,手爪到处空中滞留刺眼银芒,道道都打在气海空虚的札木沁身上,把札木沁挠得遍体鳞伤。
就在这时,札木沁背后突然飞来一道锋锐剑气,把他一剑劈死。那一剑分毫不差,把札木沁完美分成对成两半。
“唐小凤!这次算你立功了!”
尤兰刚夸了一句,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沉重脚步声,向唐小凤身后一看,竟是那巴图将军。这人一定是内功十分强横,轻功却很弱,所以才能体现出这种特点来。
“杀了他!”
尤兰不是唐小米,碰见弱者就心软。她一直认为,对敌人仁慈一分,就是对自己残忍一分,碰见敌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永远失去还击的能力。尤兰喊了一声,挥舞双臂就要冲过去。
“慢!”唐小米喊:“小凤好像受伤了!”
“啊?”尤兰扭回头仔细看唐小凤,只见他额头见汗,气息不稳。
“我没受伤,我只是没有招用了。”唐小凤面带急色。
“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吧!”尤兰撒腿就跑,裙摆老长随风飘摆,跑得像条逃命的花狐狸。唐小米紧随其后,唐小凤故意放慢速度,压阵最后。
巴图岂肯放过他们,带着札木合等人,顺路追去,越追越近,突然从一个拐角处飞出七条金灿灿的金目大龙,拦住去路。巴图一惊,面对如此强横的气凝,有些乱了方寸。不过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对方已经手下留情。
“傻小子们,还有心思在外面乱跑,赶紧回老巢看看去吧。”
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巴图稳了稳心神,冲着空中抱了抱拳道:“谢高人指点!”
说罢,扭头就往回跑。当巴图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札木沁战死,札木灯、札木坦被毒晕倒地。
更可怕的是,小王爷竟然被毒得口吐白沫,脸色发绿。
※※※
“报告少爷,云阳霖已经被我下了‘毒圣祛阳散’。”小桃单膝跪地,面带喜色。
“哦,这么快?”欧阳小浪面带惊喜之色,笑道:“小桃,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离不开你了。”
“小桃永远不离开少爷。”小桃满脸幸福之色。
“呵呵,”欧阳一笑,问道:“尤姑娘现在可好?”
小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自己为少爷出生入死,少爷不问过程,却问起其他女人。此时她的心,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烧红的烙铁上。
“回禀少爷,尤姑娘安好。”
“哦,”欧阳满意地点了点头,“下次,直接向我汇报结果,记住了吗?”
“…奴婢…记住了。”
※※※
“臭鞑子,竟然打本姑娘的主意。”
尤兰回到家中,眯缝着眼睛,满连恨意。可不久后,她又高兴起来,好心情地坐到镜子前面,梳起了头发。一边梳,还一边哼着歌,看起来挺得意的。
唐小米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别不是因为人家看上你,你又开始臭美了吧?”
“哎,你胡说什么,我可什么也没说。”
尤兰一反常态,没骂唐小米,反而一脸娇态。见状,唐小米嘴一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哎?师父哪去了?”
武松揉着眼睛走过来,他才被吵醒,竟然还什么都不知道。随后姐俩把事情经过说给武松听,听完,武松觉得脊背冒汗。
想了想。突然暴跳而起,大骂道:“这个该死的张县令,这一定是他安排的。”
“哎,三哥,你怎么赖到张县令头上去了?”唐小米哭笑不得地道:“是我们刚才说错了吗?明明是那个鞑靼小王子派人来的。”
武松眨了眨眼睛,一根筋地说:“总之我觉得张县令不是个好人,相比之下,我觉得那小王子倒是挺厚道的。”
“你见过云阳霖?”唐小米疑惑道。
“是啊,我不放心你们去,我趴着门缝看了一眼,我觉得那人还行,我就走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事儿。”武松不无后怕地说。
“算了吧三哥,我看你还是睡觉去吧。”尤兰打了一个哈欠,“只是不知道师父哪去了,不过只要他在酒泉城里,我们就可以放心了。哦,我困了,睡觉。我的小狸花呢?哦,乖乖,快过来,一起睡觉了。”
※※※
欧阳小浪背着手在云阳霖的屋里踱步,突然切齿地骂了一句:“竟然有人敢伤害小王爷,如若让我查出来这个人是谁,看我不把他千刀万剐!”
他这句话说得够狠,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这一幕,连小桃都觉得脊背发凉。他们带着解药来见云阳霖,可这解药治标不治本,此时的云阳霖几乎就是一个废人,力气全无地倒在床上。
“咱们先别考虑这件事了。”云阳霖虚弱地说:“安答,你还是想想办法,把我身上的毒逼出去吧。”
“哦,这个安答放心。”欧阳小浪一笑道:“区区小毒,在家母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那太好了。”云阳霖安慰笑道:“只要伯母肯出手,小王倒也放心。”
“你我乃是兄弟,家母岂能不救?”欧阳小浪眼珠转了转,道:“不过,眼下安答吃了我的药,已无性命之忧,咱们不如先探讨出兵的事,再去天山。”
“哎,那事有什么好着急的,待我回去,发兵便是。”
“安答不需要先探查明军虚实吗?”欧阳小浪说:“依我看,如今明朝并不重视河西地区,这次引安答来酒泉,也正是让安答看一看这里的形势,我认为,从这里发兵,然后再帮我把那些尸体运回来,乃是上策。”
云阳霖摆了摆手说:“如今,我手下有一万狼骑,在巴图将军带领下,仅需三日,便能赶到华阴。又何须走这么远的路呢。如今酒泉我也看过了,确实很空虚,到时候,我们从这里退兵便是。”
“三天?恐怕不会如此快吧?”欧阳小浪心中惊喜,脸上故作疑惑。
“呵呵,安答,你太高估明朝的军队了。他们善于守城,而不善于运动作战。咱们狼骑只要冲过大同府,就如同狼入羊群,所到之处对我们来说,简直是一马平川。”云阳霖叹了口气说:“可惜父亲迟迟下不了决心,否则一举拿下明朝,也只是一两年的事。”
闻言,欧阳小浪心中轻哼一声。
虽然欧阳并非中原长大,可从小却受着母亲的文化熏陶。闻听云阳霖如此说,心中不免恨意升腾。
离开驿馆,欧阳回头看了看,低声道:
“小桃,等我们办完了事,杀了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