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艾德蒙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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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是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小小的个子,瘦弱的身材,蜡黄的肤色,干枯的头发。这种人在贫民区很常见,或者说马拉代表了贫民区中年妇女的整体形象。

当然,首先让人注意到的,是她麻木的神态,慌乱无神的眼睛和一直喃喃自语的嘴。

“她在说什么?”拉夏挥手让那个市政厅官员将马拉往前面再带一点。

“黑水镇...黑水镇...别杀我...孩子...黑水镇...孩子”马拉翻来覆去念叨着这几个词。

“你叫什么?”拉夏问道。

“黑水镇...孩子...孩子...别杀我...”

“你在这里很安全,没人能杀你。你叫什么?”拉夏再次问道。

得到的回应,仍是那几个词。或许不该叫回应,眼前的这个中年女人已经对外界失去了反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师,你试试?”

伊莲娜闻言,抬手施展了几个魔法。意料之中,没有效果。

拉夏站起身来,掏出一块手帕,拍在艾玛手上,对麦克米兰说道:“好了,先带下去吧。她应该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在神智恢复之前,应该不会说出更多的话了。

无论如何,现在她是玫瑰城的市民而不是嫌疑人,带下去给她洗个热水澡,收拾下,然后给她调理下。”

说完后,拉夏不动神色地收回手,下了决议。

“那个黑水镇,是目前我们收获的唯一有价值的线索。明天,我打算去那里一趟,看看情况。麦克米兰阁下,你跟我一起行。”

接着,拉夏笑着对老师说道:“老师,这几天不知道你是否有空,我可能需要魔法顾问。”

“当然是你的事情重要啦,老师现在整天也就是看看书、下下棋而已。”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辛苦老师陪我一起去。爱德华上校,继续负责密道的事。拉弗林先生,留在城堡。今天就到这里,散会吧。”

下午城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姐姐拉莎进阶初级魔法师了。

可喜可贺!拉夏面无表情地说出了祝福的话语。拉莎宣布完这个消息好,脸上的笑容没停留三秒便凝固了。

(拉夏:哼!最讨厌你们这帮人在我面前说职业、进阶啊这类的事,不知道这是我心中的痛吗?你看纳尔逊,进阶中阶骑士半年多了,现在都没敢在我面前讲过。)

拉莎有些抓狂,很想不顾形象地当场蹂躏弟弟。不过想想现在家里是拉夏做主,而且要向母亲学习,报仇不急于一时。

晚餐基本在无言的气氛下结束了。

拉夏表示很满意。

回到房间,拉夏坐在会客室里,捧着一本传记小说,静静地品着红茶。艾玛坐在他对面,用双手支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好了,艾玛,去准备一杯红茶,有客人来了。”

“勋爵阁下,夜安!”

一个身影从拉夏对面,艾玛右侧,由虚转实,慢慢显现出来。

“啊!”成功收获艾玛一声尖叫。

“勋爵?”外面的守卫问道。

“没事。艾玛踩到自己脚了,左脚踩了右脚。”

外面的守卫闻言松了口气,开始在大脑里猜想,拉夏勋爵的贴身女仆是如何踩到自己的脚的。拉夏勋爵这个年纪,艾玛又那么漂亮,应该...

“你好,艾德蒙。请坐!”

艾玛恼怒地瞪了自己主人一样,起身去冲红茶。(我一定要找一份最差的红茶,都怪那个艾德蒙,大晚上的学幽灵吓人。主人还取笑我,太坏了。)

艾德蒙在拉夏对面坐下,背脊挺直,双手按住双膝,身体笼在宽大的长袍里,看不清脸庞和表情。

“这里没有外人,可以脱下长袍吗?”拉夏有些好奇,这件长袍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艾德蒙沉默了一会,缓缓向后拉开兜帽。

拉夏这三天没少想艾德蒙长的什么样子。

冷酷中年?羞涩少年?花样美男?木讷呆呆?凶狠秃头?忧郁型男?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是一只虎头。

色彩斑斓的额头,黄褐色的毛发长有黑色条纹。圆头、短耳、竖瞳、粗鼻头,脑门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王字。

“你...来自北地兽族?”拉夏有些吃惊。

“是的,少主人。我是一名虎人,来自索达恩峡谷以北的虎族。10几年前,因为某些事,我被族人一路追杀至莱恩王国。在那里,我遇到了伊莲娜主人。主人救了我,为我挡下了三波追杀。依据兽族的规矩,我与兽人的恩怨已经两清,只要我不再踏足索达恩峡谷以北的土地。只是...”说到这里,艾德蒙有些犹豫,在他的虎脸上出现了纠结的表情。

“只是什么?不方便说吗?”

只是犹豫了片刻,艾德蒙接着说道。

“只是伊莲娜主人因为透支使用魔法,魔力暴走,失去了进阶传奇的机会。”

“还有这种事?”

“是的。主人本来魔法天赋过人,25岁便已经成为了高阶魔法师,在白城被称为魔法之花。因为我,她断绝了未来的路。因此,我发誓效忠于她,认她为主。

要知道:兽人永不为奴!你是她的学生,主人让我以后跟着你,我服从她的所有命令。”

随着艾德蒙说了一些往日的故事,房间里气氛有些压抑起来。

“呀!”一个清脆的女音。艾玛成功再次被艾德蒙吓到。

“勋爵?”门外的守卫再次高声询问。

“没事!艾玛又踩到自己的脚了,这次是右脚踩了左脚。”

“哼!”艾玛有些不满主人这样编排自己。

外面的守卫闻声已经开始想入非非,虽未言语,可是彼此间的眼神接触已经完成了交流。

少男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相处一室,难以把持也是合理的。

“艾德蒙,虽然你是兽人,但是我不会歧视你。对我来说,人分为三种:我在乎的人、我不在乎的人、我的仇人,我在意的是他的心,而不是他的种族。从老师开口的那天起,你便是我在乎的人,我看你如艾玛一般无二。艾玛,你要保密。”

“主人...”艾玛嗔怒道,不满主人把自己同这个傻大个相提并论。

“好了,艾德蒙,说说你的收获吧。”

“少主人,经我调查,那辆马车最后的去处是黑水镇。至于你让我调查的那个人,还请再给我几天时间。”

“又是黑水镇...好了,艾德蒙,辛苦了。你的能力,我很满意。至于那个人,你继续调查他,不要放松警惕,他有些特殊的力量。”

“是!”

“对了,艾德蒙。”就在艾德蒙重新进入潜行,准备离开之际,拉夏犹豫着开口留下了他。

“少主人?”

“艾德蒙,你会验尸吗?”

“刺客学的第一节课,便是了解人的身体结构。一个优秀的刺客,比医师更了解人的身体。”

“那,你对掘坟有抵触吗?这是不光彩的事情。”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为少主人处理一些你不方便做的事情。况且,刺客是阴影中的行者,荣誉不是我们追求的东西。”

“这样的话,我需要你贫民区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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