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项目竞标会结束后,送走了核心组成员,沈秋寒一个人去了岳父李华生家,中午陪着岳父岳母和古老吃了顿团圆饭,喝了不少酒。
张彬彬私下给他汇报,古老身体每况愈下,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感受到家庭温暖还有胡心的悉心照顾,但恐怕时日不多。在他的强烈要求和胡心的耐心劝解下,明天古老就去易安医院住进icu病房。
沈秋寒叮嘱张彬彬将古老的最新情况告知古月心,另外一旦古老病危一定要告诉他,没有古老他不可能与依研在美国结婚,亦不会那么顺利得到岳父母的认可和祝福,古老是他和依研的福星。
下午酒醒了一些,范静来电说是按计划,晚上要请几个领导吃饭。免不了又要喝很多酒,沈秋寒就把酒量很好的范静带上了。
酒足饭饱临近22点,司机老张载着两人向半山别墅驶去。
今晚范静要作妖,买通了服务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分酒器的白酒换成了凉白开,除了最后阶段她替沈秋寒喝的两杯是实打实的白酒外,一晚上都喝的水。
中午喝的酒再加上晚上这顿,把千杯不醉的沈秋寒也整趴下了。
迷迷糊糊中沈秋寒告诉老张先送范静回酒店,再送他去半山别墅。范静见沈秋寒醉酒,以路途中照顾他为由,自作主张没在酒店下车,一路跟着去了半山别墅。
老张很少见沈大少喝醉,这次也算是第一回,眼瞅着范静也挤到后座,他心里不痛快,把隔帘拉开,一路上不时的朝后面瞅。
范静从后视镜看出了老张的警觉眼神,冷哼一声,他算个什么东西,李牧还让她畏惧几分,老张根本不被放在眼里。不过她再急也知道天时地利人和,车上可不是办事的好地方,只是给沈秋寒擦擦汗,喂几口水,也没做什么过分亲密的事。
到了半山别墅,管家和张妈听见车响都跑了出来,沈大少好一阵没回来,他们都很想念他。
见一个女人搀扶着沈秋寒下车,亦步亦趋走进二楼的主卧,大家心里都是咯噔一声。这个别墅除了少奶奶李依研外,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没把其他年轻的女人带来过。现在有个妖娆性感的女人亲密地搀扶着大少爷,直接进了主卧,难免会诧异,可下人毕竟是下人,没有说话提问的权利。
见司机老张停好车,愁眉苦脸地站在大厅,管家和张妈凑到跟前,三人无语。还是张妈活络,一拍大腿,“我给大少爷煮些醒酒汤”这个提议立马获得其他两人的赞同。
范静扶着沈秋寒上了二楼,其实她是第一次来半山别墅,根本不知道沈秋寒的卧室在哪,一路都是沈秋寒凭仅存的意识带她找到了卧室。
躺到大床上,沈秋寒的头晕乎乎地,勉强打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说道“范静,你回酒店吧,让老张送你。”
范静心一下凉了,在车上她用余光瞥到沈秋寒的冷眸在她的胸前扫过,以为他对她动心了,一路跟着来别墅,沈秋寒也没拒绝,谁成想还是要赶她走。
范静撅着艳唇,计上心来,狐媚一笑,轻声说道“沈总,那我先回酒店了,您休息吧。”
沈秋寒听见范静的告别,冲她摆摆手后翻身睡去。
范静把房间的床头灯关了,借着地灯微弱的光走到门口,打开门又重重地关上,而她还站在原位。
转身看着酒醉沉睡的沈秋寒,冷冷哼着,只要自己想要,还没有到不了手的男人,打开衣柜找了件女士睡衣,快步去了卫生间洗澡。
二十分钟后,范静站在卫生间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穿着李依研的睡衣,用了她的护肤品,头发吹干后束上高马尾,活脱脱一个小丫头的造型,娇媚地露出个笑脸。
此时客厅有些声响,范静以为沈秋寒醒了,连忙走出去,见是佣人端着醒酒汤进来。瞥了一眼故作聪明的张妈,拿出气势装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接过醒酒汤,厉声说道“我给秋寒喂,你出去吧,没我的允许,再不要进来。”
张妈自知自己就是个下人,只要是少爷带回来的人,无论是谁都得罪不起,颔首点了点头,讪讪地退了出去。
范静端着碗沉思片刻,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沉睡中的沈秋寒,他的睡颜如此的迷人,剑眉星目,英俊帅气,立体的五官,薄削的唇部,都是那么让人沉醉,这一刻她等待了太久。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醒酒汤,内心腹诽,沈大少这样的模样让人心动,还是不要醒了吧,醒了梦就破灭了。转身走进卫生间,毫不犹豫把醒酒汤一股脑倒进了池中。
再次回到床边,范静见沈秋寒冲她招了招手,大喜过望快速爬到他身侧,紧紧依偎在怀中,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思念许久。
沈秋寒迷迷糊糊中看见李依研走了过来,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雅苑,思念如洪水般袭来,薄唇勾起,冲她招了招手。
酒喝多了嗅觉不灵,闻不到小丫头身上的独特体香,可脸上腊梅护肤品的淡淡清香,很是熟悉,闭着冷眸心满意足地拥她入怀,额头轻轻一吻,把头放在她的脖颈再次睡去。
范静瞥见沈秋寒那个招手的动作直接魔怔了,心中大喜,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刚躺下,沈秋寒的手机就响了,真是大煞风景,破坏良辰美景。
由于手机在沈秋寒西服口袋里,铃音不大不小,见沈秋寒醉酒迷糊没听见,她也假装没听见,这么晚了肯定不是公司的事。谁知那人一副不放弃的架势,打到第四个电话时,范静无奈地下床翻出手机,望了一眼,竟然是李依研。
难道她有预感吗,知道自己的老公要出轨了,范静冷笑几声,对李依研说了一通假话,让她以为自己和沈秋寒已经怎么怎么样了。她做大自己做小这个话也就是权宜之计,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沈秋寒接受了自己,她范静怎会甘心做小,非得把这个正牌夫人踢走,沈太太这个名号终有一天是自己的。
沈秋寒抱着李依研后,隐隐约约感觉有电话响,那个电话铃声好像是自己手机发出的,头昏沉沉,水眸困的睁不开,听见旁侧的人接了电话,闭着眼睛含含糊糊问了句“谁的电话。”听到“卖保险的。”咧下嘴,又接着睡去。
范静挂了电话躺回沈秋寒的身侧,现在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时机。窝在心心念念的沈大少怀里,见他只是用胳膊圈着自己,再没下文,有些不解。
他不主动,那就自己主动些,范静的手开始不老实,一路下行,直接抓住重点。沈秋寒的冷眸倏然睁大,范静高兴的乐|不思蜀,以为沈大少的火被撩了起来,干柴烈火一点就找。
沈秋寒瞪大的冷眸近距离望着范静的脸,以迅雷之速一把推开她,瞬间从床上跳到地上,声色俱厉地吼道“你怎么在这?谁允许你爬上我的床?”上下扫视一眼范静,气的俊颜红彤彤,用手指着卫生间“去里面把依研的衣服脱下来,赶快滚,如果再有下次,我非掐死你。”
范静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呆愣地侧躺在床上,手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昔日温文尔雅的沈大少像是换了个人,狠戾暴虐的人。
今天范静是豁出去了,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两人同在一屋,除了三个下人,再无人打扰,思量是沈秋寒有所顾忌,她要把话说开。
范静站起身,仍不放弃地痴傻问道“秋寒,难道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吗?”
冷眸睨着,斩钉截铁说道“从来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范静戏虐一笑,脸上挂着泪珠,妥协道“如果是因为李依研,我可以委曲求全,我可以不要沈夫人的名分,心甘情愿做你的地下情人,绝对不会让你为难。只要你让我陪着你,爱着你,哪怕你只给我一丁点的爱。”
沈秋寒的酒彻底醒了,俊颜紧蹙,他知道范静对他有意思,原本以为那是办公室日久生情的排解发泄方式,总是视若无睹,没想到范静对自己的感情这么极端。冷哼一声“我的心太小,装不下二个人,你死了这条心吧。”顿了顿,沉着脸,微叹一声“我心里只有我的妻子李依研,今生都不会变。感谢你这几年对沈氏集团的辛勤付出,如果还固执己见,你就永远离开公司,我会给你一笔钱。”
范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这个让她暗恋了几年的男人,竟然这么绝情,自己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依旧得不到他的心。
沈秋寒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范静,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女强人在他面前哭,愤怒慢慢淡去,无奈又带些怜悯,冷着脸去了楼下客厅。
范静看见沈秋寒离开,心知今天没希望了,换完衣服,来到楼下羞赧的冲沈秋寒笑了笑,“对不起沈总,今天我喝多了,做了什么都不记得。您好好休息,我该回酒店了,明早见。”
沈秋寒冷眸寒气未散,淡淡地点了下头,叮嘱老张送她回酒店。
范静心里波澜起伏,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他怎能如此绝情,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咬着牙含着泪离开了半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