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这个人是法海?”青年错酣了一下,还是向着黄逍问道。
因为他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们好像被人耍了。
“没错。”见自家外甥的问话,黄逍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法海:“他就是法海,是有一些本事,但也‘就只是这样了,本来还想着,只要乖乖的听话,我就捧一下他,金山寺也没有什么,可是他居然敢惹到你的头上来了,这次定让他好瞧。”
“舅舅!”年轻人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倒不是在乎法海接下来的待遇如何,而且感觉有人坑了他之后再去坑法海,他就好像被人当猴子耍一样,心里不舒服。
接着,年轻人上前一步,走到黄逍的右侧在耳旁开始嘀咕起来。
“什么?”
黄逍听完后脸上不断的变幻,接着看着法海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法海,我近日接连不断的接到举报,说你扰乱民生,所过之处,必定一片狼藉,不知道你怎么说。”
法海脸色平淡,没有任何的表情:“阿弥陀佛,知府大人,我想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贫僧至三个月以前一直都在金山寺内打坐,何来扰乱民生之说?”
“啪啪~”
黄逍拍了拍手掌,立即就有书吏从轿子中取出了一摞子的卷宗。
“去把这些东西都让法海禅师看看我们有没有冤枉他。”黄逍摸了摸下颚的胡须吩咐道。
既然为官,他任何事情都是做的面面俱到,虽然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捉拿法海的打算。
倒是提前做一些准备,还是没有错的,金山寺为苏州,香火最鼎盛的寺院,而法海也是得道高僧,要是他捉拿法海没有人有意见倒也罢了,要是真的有人有意见,他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这些东西不但是可以说服他的东西,但是可以说服别人的东西。
其实黄逍这次来不问原因,直接要抓法海,又何尝不是因为状告法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把他给烦的头昏脑胀无处发泄,先把法海抓住稳住那些没完没了的人再说。
书吏听到后,捧着卷宗走到了法海面前,接着又望向了黄逍。
“哼,你念给他听。”黄逍看见法海现在正被锁着,冷冰冰的说道。
“知府大人且慢。”书吏正准备念卷宗,一休走了出来打断了书吏。
黄逍见是一个长得机灵的小和尚,语气中已经更加不耐烦了:“何事?”
“知府大人,这些卷宗有我来念便可,不敢劳烦书吏大人。”
“你会识字?”黄逍好奇了。
“略知一二。”
见到黄逍还是一脸的不信任,法海淡淡的开口:“府大人尽管让一休,来念便是,一休天生聪慧,一点就通,他学习中土文字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全部学会了。”
“一年!”黄逍一愣,既然法海说只用了一年,就把所有的文字都学会了,黄逍还真没有任何怀疑。
出家人打不打诳语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法海绝对不敢,也不会说谎的,因为只要让这个小和尚随便念出一些文字,便可知道说没说谎。
“念!”
“是,刘家村刘二狗状告金山寺法海禅师以抓捕兔子静为名,敲碎了刘家父亲刚去世的老宅,此老宅乃是刘父两天前去世,刘二狗已经和隔壁村杨小六商议卖出,已经签字画押…”
“李家镇,黄奎状告金山寺法海以降伏麻雀精之名,把黄奎家的前朝古董敲碎,这件古董价值黄金千两,乃是黄奎从手下梁洁手中借来的,梁洁执意送给黄奎,黄奎才勉为其难收下。”
“高家村,高新状告金山寺法海,在高新之父和李贵改嫁之妻拜堂成亲时,法海闯入,说李贵之妻乃是狐妖转世,大闹婚堂,后高新之父气急败坏猝死。”
“吴桥村叶开明,状告金山寺法海……”
一条条的转子都是转告金山寺法海的内容,被一休一条条的慢慢地念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后脸色越来越古怪,甚至一些脸皮薄的都有了愧疚之色。
黄逍抬头望天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法海你这次还怎么说不说其他的只说这么多人同时转告你,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些什么吗?”
“阿弥陀佛!”法海道了一声佛号:“知府大人此事并非贫僧所为,贫僧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金山寺内,从来没有出去。”
“那么除了你们寺院的和尚,还有谁可以证明。”
法海:“没有人可以证明。”
黄逍:“那么你就先跟我走一趟吧,等证明你的清白之后,我再放你出来。”
“知府大人,可否等一下,我有话要说。”一休见知府想要把师伯带走,急忙要跑到法海生前双手拦着两个官差阻止他们带走法海。
“一休,你干什么还不快点回去,把你的《清心咒》给我抄完再说。”
法海看到一休,居然如此不智,急忙训斥。
同时,法海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聪明倒是聪明,到底还是个孩子,人情世故还是不懂。
“大胆,一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本官念你也年幼不懂事,你快点给我闪开,否则的话,你就陪你的主持师伯一起进去。”
黄逍瞪着一休,也训斥道,其实打心眼儿里面,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和尚的,小小年纪居然认识这么多字,比他家里的那个小兔崽子好的实在是太多了,要是好好培养,以后考取一个进士还是少不了的。
“知府大人。”
一休摇了摇头:“我的师伯这一段时间的确没有出去,我们金山寺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当然了,这些肯定不够,不知道知府大人能否给我们一些时间,我和主持师伯一定会抓住假扮他的人。”见到知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毕竟刚才知府已经解释过了,金山寺的僧人们不可以当人证,所以一休急忙解释。
黄逍盯着一休,只见一休,脸上没有任何惧怕的样子,最后问道:“你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