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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飞向江户城,一路毫无阻碍。
江户城戒备森严,每一道门都聚集了大量兵卒,许多民夫在抢修工事。然而这些都是无用功。削尖的木桩再结实,能挡住从天上飞过去的人吗?
完全无视了那些守门士兵,南晓和毛玉玉直接从他们头顶飞过。
尤其是毛玉玉,身后拖着长长的金色焰尾,无比炫目。
兵卒和民夫都吓得跪了下来。他们不停祷告,以为是神佛显灵。任凭武士再怎么鞭打都没用。这边的人挨了几鞭子刚刚站起来,那边又开始跪下磕头。
打到最后,连鞭打兵卒民夫的武士们都陷入沮丧。对方是神仙啊!这下要怎么战斗?很多人扔下手里的皮鞭,喃喃自语:“不打了、不打了、要是今天我没死,就回家向青梅竹马求婚。”也有人说“找一个乡下安家”或者“退休去卖鱼”之类的。
越过城壕、越过一之门、二之门、大手门、直逼天守阁。
直接在屋脊上落下,一刀斩杀站在屋脊上守护的孤影众,踹破纸门,堂堂入内。
德川忠长做梦都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浪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当时他正召集一干重臣在天守阁连夜密议。屋里点了儿臂粗的蜡烛,中间大方桌上铺着东京湾态势图。有分量的幕府大佬们几乎全在这个房间。屋外廊下则站满了警戒武士,守御极其严密。
然而再怎么严密,又怎么可能防得住天上飞下来的敌人呢?
“你、你……是谁?李华梅派来的刺客?”德川忠长惊呼:“有刺客!有刺客!”
南晓一句话都不说,点了点腰间刀柄,面露微笑。
他这一身行头还是当初从海盗岛宝库里抢来的,标准浪人打扮,再蒙个脸就是不折不扣的刺客。然而他并不蒙脸,光明正大地闯进来。今天摆明车马、就是要强杀。
一个大佬模样的中年人拔刀而起:“你们在犹豫什么?对方只有一个人,大家一起上啊!还等什么?我们人这么多,我就不信,围起来还杀不了他一个?”
此时走廊纸门突然拉开,瞬间哗啦啦一大群武士涌进来,拼命拔刀朝南晓杀去。
南晓出了一刀。
刀锋雪亮,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当亮到极致时,甚至压过了屋里的灯火。
冲在最前面的武士直挺挺地倒下,喊叫声戛然而止。
第二个武士本能地举刀作出防御架势。虽然他横刀格挡的姿势堪称完美,却完全挡不住那一道刀光。直到楔丸斩断脖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完蛋了。连叫都来不及叫,头颅就滚出老远。
一刀、两人死。
第三第四个武士默契地联手进攻。一人持刀迎面重劈,一人朝侧面闪,一个滚翻,阴毒地捅刺小腹。
南晓轻轻一侧身,从两把刀的缝隙中穿过,简直就像风一样。他轻柔地挥刀,在两人脖子上一抹。没用丝毫多余的气力,两人脖子上的血就飙射而出,把附近的狩野永德花鸟屏风喷了个大花脸。
两名武士紧接着倒下,全都瞪大双眼,完全不相信自己一照面就被斩杀。
跟进的武士一看南晓连杀四人,都心惊胆战,不敢冲上来单挑。他们肩膀挨着肩膀,试图组成没有死角的阵线,展开围杀。
这时,武士中传来一声惊骇的大叫:“是他!他就是在苇名城外斩杀了冰室大人的修罗!”
这武士不知该算倒霉还是幸运。说他倒霉吧,竟然经历了苇名之乱没死,活着回到江户城,毛都没少一根;要说幸运吧,居然和南晓两次都撞上,简直是死神来了之注定要死的配角。
这段时间,苇名城犹如地狱般的一战早已通过各种途径传到了江户人耳朵里。突然听见“苇名的修罗”来了,众武士纷纷胆裂,逡巡不敢上前。
“都是些胆小鬼!他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一把刀,有什么好怕?”
一个胸口上都是毛的大汉越众而出,举起大太刀:“柳生新阴流师范代、柳生重具,请赐教!”
这人头戴额铁,身披重铠,手中大刀也磨得雪亮,一看就是个人物。他摆开豪迈的大上段架势,脚步不停朝南晓冲去,大喊:“从来没有人能挡住我的一之太刀!”
不就是拜年剑法么,说得这么好听。
南晓摸出m1911,砰的一枪打爆了他的头:“果断、就会白给!”
额头上戴个铁片就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吗?现代钢芯子弹了解一下?防弹衣都给你打穿。
“不好、柳生师范代被杀啦!”
“竟然用、用短火铳?好卑鄙!是堂堂武士就把火铳收起来!”
南晓手一甩,m1911消失不见。
“佩服佩服、阁下的气慨真是令人尊敬,我服部半藏……看招!”话音刚落,说话的人突然扔出把苦无(小飞刀),直奔南晓面门。手法这么娴熟,一看就像个忍者。
南晓歪了一下头,让过飞刀。与此同时,一柄忍者刀迎面直劈过来,后面也有左右两把忍者刀无声无息地准备掏肾。除非南晓有三双手三把刀,否则怎么想都是抵挡不住。
挡不住就不挡。
南晓突然向前,对服部半藏使出铁山靠!巨大的冲击力把这个忍者头目撞得飞了起来,空中喷血。南晓跟进两步,轻巧地一个转身,刀起头落,服部半藏的脑袋满地乱滚。没有头的尸体掉下来,正好替南晓挡住后面交叉袭来的两把忍者刀。
如鬼魅一般的步伐,进退趋避,无不恰到好处。杀人在南晓手里变成了一种值得欣赏的艺术。力量永远刚刚好,姿态优雅无比,确保杀死对手。
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居然还没有刀锋互相撞击过一次。
此时南晓已经杀入了武士包围圈中心,却没有一个武士反应过来。他们只是觉得困惑,为什么眼睛一眨,敌人就突然到了面前?前面的人是怎么倒下去的?
“啊啊啊”
一个武士奋力挥刀直刺。
南晓微微侧身,以最小幅度躲开刀锋,步伐轻盈如舞蹈,平举楔丸,在对方脖子上一抹。
武士的脑袋掉了,身体依然保持前冲的,机械地朝前面迈了两步、三步。一直到死、他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明明是十拿九稳的突刺……
南晓挥刀一振,甩掉刀锋上的鲜血,轻声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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