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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子里大概一半海盗一半海商的样子,另外有几个维持秩序的知府家丁。南晓看得很准,直奔那几个家丁,唰唰唰全部砍死。抵抗根本没用。一是面对杀气腾腾的南晓,手脚先就软了一半,二是那些海盗的气势上来了,嗷嗷叫着四处乱杀。好几个家丁都是躲避南晓进攻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捅死。
家丁一死,海商们顿时也倒了血霉。海盗们根本不听求饶,杀气腾腾地先砍再说。这些海商都是养尊处优的,平时没见过血,哪里打得过那些海上讨生活的大汉。有几个谨慎的海商带了护卫,也是撑不住几回合就被砍翻。
杨希恩站在外面,听见会场里打得乒乒乓乓的,叹息了一声:“华梅、之前你预测的,果然都应验了啊……”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卷,撮起嘴来打了个口哨,声音奇特,很有辨识度。
没过多久,一只海东青突然从天上飞下来。杨希恩把那个小卷丢给它,它耍杂技一样接在嘴里,衔着就飞远了。
此时会场大门紧闭,外围警戒的家丁都远远地站着摸鱼,还没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看见杨希恩唤鹰,一个家丁觉得蹊跷,就走过来,斜视杨希恩:“你在干什么?你这海贼,莫不是想造反?”
一不做二不休,杨希恩二话没说,一拳打爆了家丁的头。
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也是杀。杀戒一开,杨希恩也豁出去了,冲进人群里把人头像西瓜一样乱劈。一拳一个,绝不放水。不愧是千军万马中冲杀过来的老将,面对那些家丁根本是蔑视般的碾压,权当是稻草人了,打杀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轰隆,会场的门被踹开,南晓带着大群海盗们杀了出来。
许多海盗是带着手下来的,就在会场外面等。刚才杨希恩突然动手杀家丁,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站在一旁警戒。现在看到自家老大都在追砍那些家丁,顿时跟着拔刀,纷纷上前帮忙。
一百多海盗,转眼就把二十几个家丁砍得精光。
砍完之后呐?
大家都盯着南晓,等他拿个主意。
南晓也没让他们失望,举起楔丸,登高一呼:“兄弟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天在知府衙门杀了这么多条命,反正都是个死。与其被知府派兵抓起来砍脑壳,不如我们先把他砍死!刀在手,跟我走,杀知府,抢炮楼!”
简单几句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就是有种让人热血沸腾的魔力。刀一见血,人心就收不住了。海盗们一起大声高呼:“杀知府,抢炮楼!”
所以说口号就是随便喊喊的,都没人质疑炮楼在哪。
突然,有个人弱弱地问:“杀知府,算不算造反?”
这话声音不高,却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海盗们稍微冷静下来,瞧着南晓,看他怎么说。
南晓一刀就把那个人砍翻,大喝:“当然算!事到如今,大家都已经造反了,还怕什么!”
他的话语如魔音贯耳,让每一个人都没了其他想法,只想跟着他冲杀向前。
那一刻,传国玉玺在他怀中微微放光。
这知府衙门实在很大,到处都是回廊,曲里拐弯的。南晓带着这一百多海贼杀了一阵,时不时撞上几个家丁,都是乱刀砍死。然而怎么都找不到知府在哪,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下一个家丁抓到了不要杀,”他吩咐道,“先审问一下,问清楚知府在哪。”
很快抓到了一个家丁,然而这家伙不肯说,还把带血的口水吐到审问他的海盗脸上。“呸!”那家丁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你们这些海贼,大人一定会把你们统统问斩!”
南晓心想这事只能智取,就口胡道:“谁告诉你,我们是海贼?”
家丁一脸茫然:“你们难道不是海贼?”
南晓一指杨希恩:“看清楚,这位乃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豹子头雷豹!我们都是锦衣卫亲军,听闻杭州知府勾结海贼,特地前来擒拿!你不想被抄家灭族的话,现在带路还来得及!”
“锦、锦衣卫?”家丁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南晓伸手拿出一个什么牌子在他面前一晃:“看清楚,锦衣亲军的腰牌,这是能假的么?怎么说,你是带路呢?还是等着全家抄斩,株连九族?”
其实那是一枚铜钱,但家丁已经被吓懵了,连声说:“各位锦衣卫的大爷不要生气,我、小的这就带路!”
海贼们也懵了,刚才还是高喊要造反的大海贼独眼枭,怎么突然又变成锦衣卫?
南晓转而面对,大声说:“各位不要怕!今天是锦衣卫奉旨办事,各位壮士只要协助千户大人把这趟差办好了。千户大人做主,今天以这知府衙门的围墙为限,大家随便抢,随便拿!直到明天太阳升起之前,都是你们的!”
突然从海贼转换成了协助锦衣卫办差的壮士,难免心理上适应不过来。但南晓的话似乎带着一种慑人心魄的魔力,竟然没一个人站出来质疑。
那一刻,传国玉玺在南晓怀中微微放光。
同一时刻,知府大人还在稳坐钓鱼台,时不时派个亲信过去打探一下会开得怎么样了。
突然间,门被咣一下推开。
“知府大人不好了!知府大人不好了!”
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冲进来,大喊:“知府大人不好了、知府大人药丸啊!”
什么药丸?我看你才药丸。
韩墨厌恶地看了看这个相貌陌生的家伙,心里纳闷:我府里有这么个人吗?我收人第一标准就是要獐头鼠目痨病鬼模样,以免长得太好看了,勾搭府中丫鬟下人。这小白脸是从哪里来的?竟敢比老爷我还要帅?
回头瞥了一眼旁边端茶的小妾,果然眼神已经不对劲了。
无耻之徒!知府大人暗暗生气,这么容易就被这登徒子给迷惑了吗?这是要给老爷我头上戴绿的节奏吗?指不定哪天我老人家头上就绿油油了。越想越气,突然一拍桌子:“好你个混帐,竟敢左脚先踏过门槛,不知道老爷我的禁令是必须右脚先吗?不遵号令,留你何用?左右、把这家伙给我拖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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