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简唯宁和陆静雅到民族省内市马上就快一个月了。
简唯宁和陆静雅将五十万和陈建兵绘的学校图纸交给了当地民政局,在得知了学校已经找人开建后,才算放下来一件事。简唯宁在内市考察的结果便是,南都市与内市合作的扶贫开发项目将于年底进行,由南都市提供原料和技术人才,指导内市开发区域进行农技推广。
十月底,风沙也大了。只有研究院到市里的那条防风地带,阻挡着风沙的侵袭,周围的人们都得到了实惠。因此市上再次决定大量种植红栗树的计划也开始实施。
临近陆静雅和同事们义诊和筛查疾病工作的日子快要结束的前两天,陆静雅得知红栗树的枝条已经在内市所有的乡镇进行了大面积的插种,当然原料全部来至于研究院到内市那条大马旁的红栗树上截下来的枝条了。
陆静雅和同事们到最后一个村子义诊,一大早,简唯宁就开车去市里了,说是签订协议去了。陆静雅去食堂吃完早饭跟大家一起在大门口等黄老师的车子来接。
这个时候大家都穿上了薄的棉衣和线裤,才不至于感觉到冷。
“今天不会有暴风把?怎么天色这么黄?”胡红望了望远处的天空,随口就说道。在这边快一个月,她也会看天知气候了。
“咱们来的这段时间,我感觉每天都是这样的啊。”另一个男同事接过话。
“嗯。咱们还有两天就回去了。今天走完最后一个村子的话,明天整理一天资料,就算完成我们的使命了。”另一个男同事一边检查自己的药箱,一边说道。
陆静雅挎着药箱站在一旁听他们说着,自己则是一直沉默。
“陆老师,咱们就快回去了。好想念咱们南都市啊!”胡红转过头,看了眼陆静雅。
“呵呵!”陆静雅笑着点点头。这个胡红,工作倒是很认真,就是耍心大,喜欢稀奇事物,义诊完的时候,喜欢去老乡家串门,这家走走,那家瞧瞧的。对走过的地方却是抱着很失望的态度,老是说这里条件差。陆静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胡红,人才一般,身材一般,略微有点心机的女子,听她说家是南都市里的一般家庭。也不知道这样的条件究竟让她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时不时透露出有点瞧不起这边的模样。
陆静雅摇了摇头,这样的女子以后还得碰壁啊!
另外三个男同事就显得稳重多了,来这边应该是收获了不少东西。听说有一个还有想要申请到这边工作的想法。真是志向远大啊!
“嘟嘟----!”门口响起了两声车子喇叭声。五人赶紧背好医药箱,走过去。
“各位,今天是义诊最后一天了。今天咱们要去的村子比较远。大家都吃早饭了吧?!”黄老师等大家上了车,回头问了句。
“嗯。黄老师,我们都吃过了!”五人齐声回道。
“那好,咱们就出发了。”黄老师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天空都是黄色一片。“唉!这天怕是又得昏黄一天了。下点雨就好了。”黄老师的车开的比较慢,路上的能见度并不是很好。
到达那个叫瓦泥村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过了。
瓦泥村只有一个医疗站,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赤脚医生。医疗站看起来很陈旧,泥巴糊的墙上安装了几扇木窗户。屋内的地面坑坑包包的,条件看起来相当恶劣。
瓦泥村总共有三十多户人,一百多人口。大家在医疗站门口搭了几张桌子,用油布绑了四角拉到光叉叉的树枝上,便坐到村民自制的凳子上开始为他们义诊。
到下午一点的时候,总共诊治了八十多个病人,采集了十六个血液样本。黄老师才带着大家去吃午饭。午饭是土豆丝,拌的榆钱树叶,一盘大葱炒的猪肉片。大家赶紧吃完饭又去给村民开始义诊。
下午三点过的时候,义诊的村民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大家正准备收拾东西,就看到两个四十多岁的穿着补丁衣服的粗壮男子用门板抬着人小跑到大家面前,门板上搭了一床花布被子,枕头露出草芯,一个头发零乱脸色苍白的女人紧闭着眼和嘴唇,头歪在枕芯上。
一看这女人一副急性病容的模样,大家立即紧张起来。立即围了上去。陆静雅上前伸手理开被子一角,拍了拍女人的手,“喂!能听到我们说话不?”
女人摇摇头,似乎很痛的感觉,大声**了一声。
“还行,人还有意识。咱们问问家属。”男同事便仔细的问了家属情况。说是女人干活的时候,老是喊小腿疼,干了几天活,实在是疼的下不了床,医疗站的医生给开了止疼药,也不见效,听说今天上来了义诊的医生,便让自己的兄弟帮着把媳妇抬了过来。
当地的村民大多是比较保守的,所以男同事便坐在旁边跟家属了解情况,陆静雅和胡红赶紧给病人做检查。陆静雅打开了简易的血液查验机器,庆幸这个村子好在通了电,机器能排上用场。五分钟后便出了结果,女人的白细胞和淋巴都过高,血色素只有九点五克。
“有外伤吗?”大家相互探讨着,准备出治疗方案。
“没有。”陆静雅摇摇头。陆静雅和胡红从男同事那里得知女人生理期基本正常,平时除了有头晕的毛病外,没有别的问题。
“等,咱们再问问。”陆静雅走到家属面前,“你媳妇以前伤到过脚踝或者是脚背,小腿吗?”
“两年前她的脚被木板砸到过,当时还吃了一段时间的止痛片。”中年男子突然说道。
五人几乎是一致的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
“骨髓炎。”陆静雅突口而出。“会不会是神经炎?或者考虑白血病?”胡红看了看刚才陆静雅出的那张两寸的简易化验单。五人陷入了商讨局面。
“这样吧,先给病人使用洁霉素进行抗感染治疗,再点滴一些能量制剂。我在这边观察病人,你们先回去,咱们要整理的资料还很多。如果病人还是没有好转的话,明天咱们把病人接到研究院进行进一步治疗。”陆静雅很果断的说道。大家面面相觑,那就是说陆静雅已经完全确定了病人是骨髓炎,一旦对症用药的话,病人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你一个人这边不太好吧?还是我们留下吧。”其中一位男同事说道。
“你们在这里也不方便。我留下吧。胡红你也跟他们一起回去。”
“那行。咱们马上给病人用药。”几人有条不紊地把病人抬到了医疗站内,挂上了点滴。
黄老师送完几个比较远的村民回家,回来后得知情况,对陆静雅称赞了一番。
“小陆,小简知道你要留这里守病人吗?”
“没事。黄老师,他能理解。我一会给他去个信息,让他明天早上来接我。就不麻烦你了。”
“好吧。医疗站条件差一点,你就将就着吧。”
黄老师带着几位同事先回去了。
病人静静躺在病床上,低声**着。陆静雅留了两个疗程的药剂。当然,为了让病人早日康复,她将空间的灵性之水弄了一点给女病人用上,其余的药液,分组点滴。家属在一旁守着,晚间的时候,病人的情况微微好转了点。
陆静雅接到了简唯宁的电话,“你留在那边守着病人?”
“嗯。你明天早上来接我吧。”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陆静雅的手轻轻抖了抖。她现在用的可是南国手机,每个月交的费用超过了一万元,就是为了通信方便,倒不是钱的问题,自己自作主张留了下来,没提前告知男人,做法似乎有点过了。
“jave。我没事,病人好多了。我让那几个同事先回去了,要整理资料,回去就得交差。另外我给病人用了特殊的药剂,我想亲自看到病人好转,我才放心。”陆静雅说了心里话。
“宝贝,你真是让我担心。”简唯宁就说了一句。
挂了电话,不一会,游子民又打了电话过来。
“小雅,你呀,那边风沙大,夜里很冷,你也没有做好防范措施,夜里怎么熬过?”游子民担心的不得了。
“weado,没事,明早我就回去了。”陆静雅好像说,以前自己也过着这样的生活,这点不算什么,结果还是忍住没说出去。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呆在那里。”游子民着急的说道。
“让我看看孩子们。”陆静雅没在意他的着急,想着孩子们,就想看看孩子们的模样。
结果视频连线一会,听到孩子们喊了“妈妈”之后便断了网。陆静雅气的差点就把手提扔了出去。
陆静雅密切观察着病人的情况,还行,病人情况稳定。陆静雅也微微放了心,把村民给自己拿来的一床棉被垫了一半在外面的木头长椅子上,一半盖着,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脱下,头靠在椅子的把手上,准备将就躺一夜。
病人的爱人留了下来,陪着病人。夜里的时候,陆静雅似乎听到病人说好点了,不那么疼了。陆静雅迷迷糊糊就着木椅子便睡着了。
心里惦记着病人,陆静雅半夜就忽然惊醒了过来。她赶紧翻身起来,屋子里没有一点热气,陆静雅哆嗦了一下,抱着胳膊,进了隔壁的屋子,人呢?!
陆静雅大吃一惊,床上哪里还有什么病人!连病人的家属也不在了。陆静雅一看时间,一点五十分。不会是去上厕所去了吧?陆静雅抱着侥幸的心里,去了手电筒抖抖索索的跑到了后院。玉米杆制的笆笆门打开着,那里有什么人!
陆静雅赶紧跑到隔壁老医生住的屋子,使劲拍着门板。
好一会,里面才传来老医生的声音,“谁啊?”
“罗医生!是我,小陆!”陆静雅急急回了句。
门板打开了,老医生披着棉大衣,赶紧招呼陆静雅进屋。屋子里的灯光很暗,老医生紧了紧棉衣,看着陆静雅,“根子他媳妇有事?”
“罗医生,你说的根子和他媳妇都不见人了。这可不行啊,这药刚用了一次,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麻烦罗医生,能不能现在找人带我去找一下根子和他媳妇?”陆静雅将身上的薄棉衣紧了紧,真冷啊!
“哦!”罗医生怔了怔,低声说了句,“这根子,简直不听话!走,小陆,我跟你一起去找依照,他家离着不远,大约走半个小时就到了。”说完,扣上了棉衣的扣子,又看了看陆静雅,“小陆,你穿的少,我给你找件衣服吧,”
“不用了,罗医生,我不冷,我穿的是棉衣。咱们走吧。”陆静雅穿的还是不少,不过晚上温度下降了,说不冷是假的,不过,陆静雅感觉自己还撑得住。半个小时的路程,应该一会就到了。虽说病人用了自己空间里的水,但是自己要确认了病人的情况才行!
罗医生关好房门,带上了手电筒,带着陆静雅往根子家方向走去。
路上坑坑洼洼的,一会上坡,一会下坎,风沙一阵阵吹得嗷嗷直响,陆静雅感觉自己的手和脸都冷麻木了。
好不容易到了根子家,泥巴糊的院墙内还依稀可见冒着烟的柴火,院子里一条小狗听到声音,“汪汪”直叫。
罗医生走到木栅门前,对着院内大声喊着“根子!根子!开门!”
一会里面就急急走出人来,陆静雅一看,可不就是根子是谁!
根子刚打开门,陆静雅就哆嗦着嘴唇,问,“你媳妇呢?”
“在屋呢!”根子看了看罗医生,低了头。
“赶快带我去看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把她带回来,会出大事的!”陆静雅生气地朝根子喊道。
“媳妇说不怎么疼了,人也舒服多了。想回家,我就带她回来了!”根子小声的回道。
“真是无知!你爱人现在是在观察期,我们才用了一次药,这样在家里,根本就不利病情的观察,打点滴也不方便。”陆静雅跟着根子进了屋,边走边说道,一想到根子没啥文化,说很多他也不会听进去,干脆就不说了。
进了屋,陆静雅顺手拿出体温表给躺在床上的女人量了体温。女人似乎好多了,脸色苍白却有了笑意,“谢谢医生了。”
“唉!你感觉怎么样?”陆静雅暗自叹了一下,便问。
“好多了。我刚才还自己去厕所了,能走动了。”女人回道。
“哦!”陆静雅取出体温表,三十七度,还好体温不高。自己这趟没白跑。
“罗医生,麻烦你告诉根子一下,要想媳妇的病全部好,明天必须到医疗站打完点滴。药物是半个月的,你按照我们的处方给她点滴就行。”陆静雅又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心率已经正常,不是像昨天那样细速,心里才踏实了一点,想到村民对前来义诊的医生存在一定的疑虑,所以干脆就直接让罗医生来跟根子沟通。
罗医生点了点头,便将陆静雅的话照实跟根子说了一遍。
陆静雅又问了根子媳妇一些问题,才收好了自己的笔记本,招呼罗医生一起往回走。
陆静雅跟在罗医生,两人顺着原路一前一后的走着。陆静雅感觉自己的头似乎要爆炸般的疼痛,脸和手指几乎僵硬了,鼻涕也开始往下淌。这会才意识到自己是感冒了。
也许是听到她吸鼻涕的声音,罗医生转过头问,“小陆,没事吧?”
“没事。感觉有点凉。”
“嗯。现在温度下降了。咱们走快点,赶紧回去,我给你烧点柴火烤烤。”罗医生踩着细细的脚步往前走着。陆静雅没吱声,头很疼,不想说话,跟着罗医生急急走着。
走到医疗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医疗站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三菱越野车,开着近光灯,陆静雅心里一阵惊喜,大步往越野车方向走过去,走着走着就感觉眼前一片星星点点,瞬间就没了知觉。
“我怎么了?”陆静雅感觉自己进了空间,浑身无力。
“小雅。你感冒了。”无形也是有气无力的回道。
“不就是感冒吗?怎么?传染你了吗?瞧你说话跟没吃饭似的。”陆静雅嘲笑无形。
“啊!”无形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小雅。你咋就老是忘记吃空间里的果子和溪水呢?那个就如同平时喝水一样,要常常食用,才会保持身体的需求。”
“我知道啊。”
“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啊!别想着干什么事,就把自己的革命本钱给忘记了。身体才最重要。你昨天中午本来就没吃好,要是你及时吃点果子和溪水的话,就不会患重感冒了!”
“说的那么厉害干什么?!好像我怎么似的。不就是感冒了吗?我吃点果子去。”陆静雅赶紧爬上山,摘了几个红果子,嘁哩喀喳的吞下了肚。又了几口水喝下去。感觉人舒服多了。
“好了!没事了。”陆静雅对着空间喊了一声。
“好吧。看你没事,我走了。”无形叨咕一句,便没声了。
“这无形,真是莫名其妙的!”陆静雅喃喃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