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丫?”田父目瞪口呆的看着田如月,不敢置信的变成了结巴。
眼前的贵公子怎么可能是他那又黑又矮又丑的女儿?!
妻子莫不是想女儿得了失心疯?
“拙荆思女成狂,公子勿怪,勿怪!”对着田如月道完歉,赶紧又去拽田母:“你疯了!赶紧跟我回家!”
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年轻的后生非要扯着嗓子哭说是女儿,成何体统!田父气得脸都变绿了。
田父拉扯田母,田母哭哭啼啼抱着她不撒手,这也太引人注目了!田如月头疼的没有当场解释,而是反过来帮着田父一起抓着田母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田母自然任由女儿抓着她走,可是田父反倒傻眼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见到她们都走远了赶紧追了上去!
田如月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任由田母抱着她继续哭,看向田父解释:“……我跟大哥在卫府做事,这两天得空正准备回家看望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盯着田父一直攥在手里的信。
田父疑惑的质问她:“那你怎么这身打扮?”才短短两个多月不见,女儿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卫府果然不愧是富可敌国的皇商,在他们家当下人,出来行走的都像贵公子!
“自然是男儿的身份比女儿家行事更加方便。”田如月见他不提信的事情只顾着盯着她问东问西,直接了当的问道:“你手里的信哪里来的?给我瞧瞧。”
田父下意识把信递了过去,田如月立即拆开来看,结果……全是繁体字,大部分她不认识……抬头看向田父问道:“信里说了什么?”
田父这才记起来女儿不识字!“你不识字还要瞧,信里也没说啥,就说你跟多福在卫府行骗,让我们赶紧去卫府把你们带回家。”伸手想拿回信,却见到女儿随手把信收了起来。
“卫府是什么地方?我跟大哥在那正正经经的做事,怎么可能行骗?你们当卫府的主子都是傻子?傻子还能成为京城首富?”田如月把信收好,这可是别人故意引来田父田母想对她不利的证据!
田父田母昨日被周代子训斥了一顿,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今天女儿一说,他们心中也有了些数。
田父怨怼:“是不是你跟多福在外做事的时候结了仇家?”
“没有。”田如月矢口否认,说出二皇子的事情还不吓死这两个半老的。“信是谁送去的?男的女的?相貌如何?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你问你娘,信是别人给她的。”田父扭头看向田母。
田母回忆起那天接到信的经过:“……我像往常一样到村口等你们,盼望着你们早点回家,却等来了一个年轻的后生。
我明明不认识他,他却好像认识我,直接把信塞给我却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起初我还以为是多贵派人送来的信,立马回家找你里正叔叔帮忙看信,才知信上说的是你跟多福在卫府行骗的事情!
我跟你爹自然急了立马来找你们,对了,多福呢?”
看来是熟悉田家的人又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人干得!难道是……陈琳?田如月眸中乍现精光,一定是她!故意引来田父田母想在连夫人生辰当天揭穿她的身份,让她出丑!让她无法再继续留在卫府!
明明是老乡,相煎何太急?
“大哥在客栈,我带你们去找他。”田如月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暗叫一声:惨了!她忘了问大骗子,田多福住在哪家客栈了!不过土豪安排的客栈,应该是京城最好的?
“多福怎么会住在客栈?”田父直击要害。
田如月:“……”
“问那么多干什么?走走走,”田母心急如焚想要立即见到大儿子。
田如月一边走一边看着二老憔悴的面容,身上皱巴巴难的没有补丁的衣服突然问道:“你们是今天来的?”绝对不能告诉他们,昨天她就看到他们了。
田母浑不在意的道:“昨个就来了。”
“昨天就来了?那怎么今天才来卫府找我?”田如月故意装傻的问道,“昨晚你们睡在何处?是去二叔家了吗?”
“你二叔拿我们当狗皮膏药,哪里敢去他家借住,昨个我跟你爹就随便在巷子里找了个地窝了一晚上。”田母解释。
田父一听不高兴了,扭头瞪了田母一眼,怪她不该在女儿的面前道二弟的是非。
田母委屈的低下头,一心走路不敢再吭声。
田如月得知他们竟然连客栈都没舍不得住,直接在巷子里睡了一夜,顿时心里一酸。再看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却旧的很,想了想提议道:“卫府的月俸丰厚,我跟大哥攒了不少银子,现在带你们二老去买身衣裳再去找大哥如何?反正他待在客栈里也跑不了。”
田母闻言眼前一亮,激动的立马追问:“攒了多少银子?快拿出来让为娘帮你存着,以后给你当嫁妆,我跟你爹不缺衣服穿,不用买。”
本来一听要买新衣服感到很高兴的田父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但最终他还是附和了一声田母,“别买了,存起来给你当嫁妆。”
提起嫁妆,田如月的脑海中立即闪过了卫晋的模样,赶紧摇头妄图把他从自己的脑子里甩出去,“买衣服能花几个钱?再说我拜了一个大师傅为师,无论是大哥还是我今后都能靠手艺赚钱,用不着省这几个小钱。走,我带你们去布庄。”
以田父田母的节俭绝对不可能去《一品绣》这种一掷千金的地方买衣服,于是田如月把他们二老带到一家平价店,即使如此,田母依旧舍不得花大价钱买现成的成衣,非要扯布回去自己做。
这一次田如月没有阻拦,高高兴兴的帮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挑了布料回去做新衣裳包括出嫁的田如花,甚至连瘫痪在床的祖母钱氏都有。
每个人都买布料做一身新衣服花的钱可不少,田母顿时心疼不已。
可田如月却视而不见花钱如流水,不容反对的又给他们一人挑了一双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