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羊肠小道,荆棘丛中又走了莫约二十里。远远看到前方有一黑的幽谷,宽不过三丈,左右两侧的岩壁高达千刃,岩密布,树木葱茏,不时有飞鸟扑棱棱掠过。
人站在谷口,只觉得冷风整整,夹带着潮湿的雾气,铺面而来。
李大宝,指了指谷口的一处悬崖,“上次我就是在哪里找到一株灵石竹。”
杨有福定睛一看,那一处悬崖距地三张多高,倒不是很险,可旁边的小树上却盘着一条拇指粗的青蛇。
“上次,哪里有蛇吗?”
“蛇,没要吧!上次我上去费了老大功夫,下来之后,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就没敢进去。”他看到那条蛇,也吓得不轻,长吸了一口气。
“李哥,到了这儿,那你就折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
“李大哥,不是我不让你陪着,只是这几乎没有路,你这么跟,更何况,咱俩的马还在哪里,你不去看看怎么成?”杨有福指了指深谷,对着李大宝说道。
“啊!马,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李大宝一惊,接着说道。
“那匹马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被人偷走了,可咋办啊?”他急的转来转去,看看深谷,又回身望望来路,一下子没了主意。
“还是你回去吧!负责咱俩没了马,也赶不回去啊!”杨有福出声提醒。
“好,好,我这就走。”李大宝说完回身就跑,可没跑几步又停了下来。
“可你一个人,真的能行?”
“行的。”杨有福点点头。
“那你多留神,要是实在不行咱也莫强求啊?”
“好的,听你的,我不强求。”
李大宝这才慌慌张张的动身朝回跑。
知道可不见人影了,杨有福才折回头,仔细看了看,这个名叫墨渊的深谷。
无论如何,今个一定要找到黑苦参,他暗下决心,慢慢的朝深谷里走去。
墨渊果真名副其实,杨有福刚走进深谷不到两丈,四周就幽暗起来,伴随着两侧岩壁滴滴答答的落水声,还有铺面而来的湿冷雾气,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抬头隐约可见黑的岩尽头有一道明晃晃的亮线,时隐时续,仿佛未开全的鬼门一般。
杨有福停下脚步,磨出怀里的地图就这星点亮光看了看,又收了回去。
脚下流水潺潺,凸起的山岩早已磨去了棱角,偶尔有一深潭,成墨绿色,深不可测。
杨有福瞅着脚下,小心的攀附着岩壁两侧的藤蔓,慢慢前行。
两侧岩壁上书丛草窝,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偶尔会有一只山鸟扑棱棱拍着双翅飞进雾气里。
越走,雾气约弄,寒气越盛,就连脚下的石头也变得异常湿滑,稍不留神就会跌一个跟头。
眼前是一个高达四张的瀑布,杨有福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上去。
他站在瀑布下仔细观察,这才发现一边的岩壁上似乎有人来过,几个浅浅的岩窝扭扭曲曲的盘旋向上。
杨有福试着踩了踩,还不错,这一下他有了信心。运转探花步发,手脚并用,攀着这些岩窝一口气爬了上去。
瀑布上方的山谷宽阔了许多莫约四五丈宽,谷底也平展了不少,沿着溪流两侧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树木,还有一些花草开的茂盛。
可惜杨有福不认识那些花草,也不敢贸然采摘。
山谷里到处都是鸟兽的踪迹,不是有鸟鸣声传来。杨有福送了一口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顺手在旁边的草丛里抓了一把,突然感觉有一块圆乎乎的石头异常光滑。
他拨开草丛一开,一下子跳了起来,因为刚才摸的并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人的颅骨。
陷在草窝里,顶盖骨朝上,他摸的正好是那一处。
杨有福拔出长剑,把杂草豁开,地上显出一个人的骨骸。似乎死了好久,连身上的衣物全都腐烂了,只留下一副光光的骨架。
仔细看看好像是一个成年女子,几颗牙齿已经掉落变黑,全身好几处骨头也像是生了黑色的魔斑。
难道是死之前中毒了?杨有福小心的情理周围的杂草,这一次有了新的发现。
离着骸骨不远处有一个木盒,木盒的旁边一把锈迹斑斑豁豁拉拉的铁剑,铁剑一头斜斜指着一块青石。
杨有福有些好奇,试着擦净青石上的苔藓,上面好像有些字迹,却还是看不清。
他捧了些水,把青石擦洗一遍。这一次,青石上的字迹显现出来。
从右朝左读起来,恰好是一段话。
“前方危矣,吾自知命不久焉,如有缘者,得吾传承,可葬吾于此。吾为爱徒寻药至此,不幸罹难,望好心人告之,如$¥”后面的字模糊不清,显然这刻字的人无力为续。
杨有福从包裹里取出一块布,把骨骸小心的收好。然后用长剑小心的撬开那个木盒。木盒里放着一张古卷,似乎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子做成。
杨有福用剑挑了出来,慢慢的翻看着。其首四个大字,古琴剑法。
每张卷纸上都画了一个人影,手持长剑,姿势各异,下方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共十二幅,看样子是这剑法的十二式。
这些小字似乎和其首面的打字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首面的那张卷纸也新了好多钱,显然是后来人添加上去。
杨有福来不及细看,小心的把古卷挑回木盒里,让后包好,装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死去的人是谁,更弄不懂他这人为何要留下一段话,还有一本秘籍。
可从那句话可以看出,墨渊深处一定是危险异常。
杨有福轻叹一声,朝谷口方向望了望,黑,雾蒙蒙,啥也看不清,禁不住有些泄气。
可一想那躺在床上,满身黑痂蓝雨姑娘那可怜的样子,他就禁不住全身充满了力量。
杨有福长吸一口气,在心里说道,“死就死吧,总比窝窝囊囊活着要好得多。”
他紧了紧松开的绑腿,又紧了紧背上的包裹,抽出长剑轻喝一声,“来吧!”
然后大踏步朝前走去。
莫约走了,两三里,四周的空气干燥了好多,就连一路伴随着的溪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谷底的野草好像被巨物踩踏过,磨出一道深深的痕迹,鸟兽少了好多,只是偶尔传来一声悲鸣。
杨有福停了下来,磨出那张图谱,上面画着一株药草,银色的茎干长着十二片手掌大的样子,叶子像人的手掌一样伸出五个分叉,黑色的脉络形如蛛网,布满了叶片。起根也呈青黑色,如同一个直立的小人。
杨有福仔细看了一眼,收起图谱,持着长剑,沿着一侧岩壁,慢慢超前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