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口污血,杨有福悲从心生,好端端的一个汉子,如今被弄成了这个样子。
要不是他,李大宝可能还是快快乐乐的一个人。这本来就是自己的责任,怨不了别人。
这几天杨有福还寻思着派人去找一找,如今李大宝尽在眼前,却是天人两隔了。
今后一定要把他的孩子送入龙山书院啊!
杨有福在一瞬间做出这个决定手里的剑就快了几分,那扑上来的几人除了李大宝之外,全被他在要紧处刺了一剑。
可本该倒下的三人,却冲的更加猛了。杨有福这才想起,这几人早已死去好几天,死人那来的要害一说。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手软。他记得有一年说书人在镇上说过,这世间有一伙赶尸人,能把那些客死异乡的孤魂领回家乡。
这四人是不是这种行尸走肉的存在,杨有福不能肯定。他更相信手里的长剑,既然刺不着死,那就劈了他。
心里这么一想,手里的动作就迅猛好多,长剑被他当做刀来使。
那挥了好多年的屠狗刀法信手拈来,一剑又一剑,剑剑都奔着关节手足而去。
这一来,不到半锅烟的功夫,那三个行尸就被他砍的七零八落,再也不能动弹。唯有李大宝,杨有福于心不忍,只是一脚把他踹到远处。
眼看着杨有福一步步逼来,那白衣高个子,突然把手里的骨扇一样,只听得耳畔一阵急促的轻响。
杨有福不敢大意,把手里长剑舞成了一面剑光盾牌。
叮叮当当一阵轻响过后,杨有福这才看清,这射过来的全是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钢针。还好他躲得急,否则真就重了这名叫白哥的道。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杨有福距离那高个子已不到五尺,他想也没想,对着那人胸口就是一剑。
白衣高个子,手中骨扇下挥,恰好挡在剑尖,叮的一声,激起一大团火光。
“黑弟,这小子有古怪,速来助我。”那白衣高个子接着一击之力,顺地一滚,脱开杨有福长剑的范围,急忙开口大叫。
“白哥,要不是你硬要惹那个愣小子,咱怎会如此?”黑衣矮子,轻轻一跃挡在高个子身前。
“这那能怪我,那一日你不是也说,那小子适合做剑尸吗?虽知竟是一个硬茬。把咱们集赞的家底全部败了个光。”
那黑衣矮子嘴上说着话,手里却没闲着,扇子一扬,几道寒光却冲着李大宝而去。
杨有福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脚踩探花步,身体扭成一个婀娜女子模样,手里长剑轻颤,追着那矮子脖颈而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矮子大吼一声,震得杨有福心神荡漾,一口气没来得及提起,刺出的剑气势就弱了。
比那矮子挥扇轻抹,剑尖竟偏了数寸,擦着脖间而过。
“好你个愣娃子,力道还蛮大。”他冲着杨有福一笑,露出一口黑牙。
手里扇子一抬,展开成一面圆锯,擦着杨有福的手臂。
只听得刺啦一声,前臂的衣服撕开好大一条口子。还好刚及皮肉,并不觉得疼。
“黑弟,你这震狮吼是啥事间练的,我咋不知道。”
白衣高个,把手里骨扇一抛,顺嘴问道。
那骨扇在空中突然散开,变成十二把短刃朝杨有福兜头射来。
那黑衣矮子也不搭话,也紧跟着把手里的骨扇也一抛,化成十二道寒光朝着杨有福胸腹射来。
这一刹那的变化,真让杨有福躲无所躲。他只来的及收剑,刚想鼓动胸腹间怪力,把剑过化作一面大盾。
随着他刚一晕妆怪力,那黑衣矮子又是一声大吼,震得耳鼓嗡嗡嗡作响。那本已到了手臂间的怪力就这么缩了回去。
没了怪力的加持,杨有福别说舞出剑光盾,就是一道剑光也回不出来。他只能无奈的挥舞手中长剑,可想要凭这个拦下那瞬息即至的二十四道寒光,简直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杨有福知道这一次自己绝对要命陨当场,可李大宝近在咫尺,自己竟不能给他一个交待。
信念至此,随即高呼道,“大宝哥,杨小子不能帮你完成心愿了。”
这一句喊出时,杨有福心如死灰,连悲痛的心思都没有。可毕竟人之将死,情那自已,高昂的喊声还是充满了悲凉。
距离杨有福莫约三步之外的李大宝,一双木纳呆滞的眼神突然一闪。
而此时的杨有福早已闭上双眼,平静的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在这一瞬间,他头脑里突然多出好多个人影子,有老银根,有教书先生,有长安叔,有白婶,有李富贵,还有蓝雨,他们都在朝着自己招手,似乎再向自己告别。
唯有一个女子咬牙切齿,破口大骂,“杨有福,你就是个浪荡子我,疲赖货,提不上串的东西。你想死,去死好了,自己一抹脖子就好,何必要受这份罪。”
她一张脸由怒转笑,却是那种奚落的嘲笑。
“早就知道你是个废物,你死了正好,把那蓝雨送到青楼,也断了你的惦念。”
她这最后一句,犹如钢刀,直插杨有福心窝。他猛地睁开眼,怒吼道,“不……,我杨有福的命谁也拿不走。”
他强自控制胸腹间怪力,忍着剧痛,将那乱串的怪力有手臂、指尖注入长剑之内。
拼命的猛呼一声,激起一团剑气,又运起逃命剑的招式,把剑光化作一面剑盾,挡在面前。
只是这么强自运转怪力,徒有虚名,只能运转剑光,却并无正常剑盾那般堪用。俗语说,就是一个绣花枕头,样子货。
可在这最后的时刻,杨有福却管不了那么多,他仍然把剑盾撑开在身前一尺处,希望它能报自己不死。
说时迟,那时快。那二十四把骨刃瞬息即至,一前一后直冲剑光盾而来。
那面剑光盾显然是个冒牌货色,唯一的作用就是让穿过的二十四把骨刃发出嗤嗤嗤的轻响,仿佛是最后的嘲笑。
杨有福虎目圆睁,目呲欲裂,眼睁睁看着那些骨刃一点一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