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带到了吧,王桂花会回来的吧?”陈止娣问夏兰香。
“嗯,带到了,大姐现在忙,她说了空了会回来看爹娘的。”夏兰香笑着回答。
陈止娣闻言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不过被王厚土打断了,“好了,说了就好,桂花家日子好过了,也是好事。”
这件小事,王桂花根本没往心上去,一家子一如既往的过日子。
罗清荷最近就忙了,撒下的稻种经过近半个月时间,已经长高了不少,再有个一周左右就能插秧了。
罗佳地之前帮着罗清荷整过地,知道她要的标准,最近有空了就去挖泥,跟水塘子里挖上来后晒干的淤泥混合,再整些肥料,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加水,给罗清荷把插秧的地都给整出来了。
有罗佳地帮着罗清荷,罗清荷就静下心来开始设计旗袍,根据之前测量的李娘子的尺寸,想着李娘子的身段、五官和肤色。
李娘子高差不多一米六三,很标准的女性身高,四肢纤细,可前后又有料,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这样的人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罗清荷之前在测量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旗袍除了身材,也很注重气质,李娘子的性子不是那种娴静的,有些活泼,但举手投资之间又透着一股子慵懒,红色是罗清荷觉得适合李娘子穿的,性子外向的穿这种颜色很衬人。
除了红色,当初罗清荷在锦绣布庄也拿了墨绿色的绸缎,绿色很显白,李娘子那样的美人应该是能厚住任何颜色的,但大红大绿是最为典型的颜色,所以罗清荷也想着从这两种颜色入手。
红色的罗清荷打算做成七分袖款的,长度到脚踝上方,裙摆的开衩也从膝盖开始,绸缎上的刺绣,绣牡丹。
墨绿色的就按照短袖,高开衩的规格做,图案选菊花,墨绿色的底色,黄色的菊花,颜色也好看。
罗清荷在做之前,把心里想的两身旗袍先画成设计图,决定襟形、袖试和领型的样式,确定盘扣的样式,把刺绣的花样也给画上一朵。
前期做完,才着手开始裁剪。
罗清荷做得很仔细认真,因为不出意外,旗袍做成功后,将会给自家带来一份大收益。
当然罗清荷不是一天到晚埋头就知道做旗袍,她合理规划时间,只上午和下午各抽出一个时辰做,其余时间干些别的事。
教罗佳树、罗佳禾几个认字,检验他们的算数成果,跟着一起去地里拔拔草,偶尔跟着阿墨上山去碰碰运气,去小溪边洗衣,帮着生活做饭……
日子是忙碌又充实的。
五月二十五,平静的生活被打破,罗老田家来了三个人,不过罗清荷没一个认识的。
“姥姥、大舅、大舅母。”罗佳禾笑着叫人,因为来人是刘兰的娘家人。
“小禾,来姥姥看看,长高了,也长白了,更好看了。”刘兰的娘,钱阿园笑皱了脸说道。
“姥姥,大舅,大舅母。”刘香香、罗佳苗都跟着叫了人。
罗清荷不知道怎么称呼,一时之间呆呆的。
“清荷,你跟着我叫就成,以往你也见过一次,也是这般称呼的。”罗佳禾凑近罗清荷耳边说道。
罗清荷笑着问候。
“好,好,都长大了,都是花骨朵一般的人儿。”钱阿园高兴的说道,“你奶和你娘还没从镇上回来吧,我等她们一会儿。”
罗清荷看出了钱阿园眼底的一丝隐忍伤心,这是出事了?
刘香香把人都迎进屋,给倒了开水。
“咕噜噜”
罗佳禾的大舅母,几乎一直低垂着头,穿着洗得发白,补丁累累的衣服,露出来的皮肤都是黝黑的,但是个爱干净的人,罗清荷从她指甲剪得光滑,头发蓬松没有一丝油腻中看出来,这给罗清荷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此时这个腼腆的女人肚子叫得声音不小,她羞得一双手拽紧了衣侧的衣服,头也更低了。
“咕噜噜”又是一声,不过这次是罗佳禾的大舅,一个长得有些高瘦,满脸憨厚老实,自从进屋后,一双眼睛一直没乱看过,只是偶尔慈爱的看一眼罗佳禾、罗佳苗,但他的眼睛有些红肿。
“姥姥,你们从下刘村走来都饿了吧,我去贴些玉米饼子来。”刘香香笑着起身要去灶台。
“阿香,你别忙,乡里人家谁家不是一天吃两顿,现在离晚饭也就个把时辰了,等到家后,我们会吃晚饭的。”钱阿园拉住刘香香说道。
“姥姥,都是一家子,见什么外啊,如果奶和娘回来发现你们是饿着肚子等着的,该心疼了。”刘香香笑着拿开钱阿园的手,出门忙活去了。
屋里罗佳禾和罗佳苗凑在三人身边说着趣事,罗清荷当了个安静的听众,发现钱阿园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没一会儿,刘香香就进来了,端着放了玉米面饼子的盆子。
“姥姥,你快吃,趁热软和。”刘香香往钱阿园手里塞了一个,罗佳禾和罗佳苗给大舅刘强,大舅母傅柳蔓都塞了一个。
刘香香她们也没干看着,也都拿了一个就开吃。
钱阿园几个见她们吃了,才眼眶有些湿意,嘴角带笑的咬了一大口,他们三人大清早出门,连早饭都没吃。
此时罗家村老罗家气氛还蛮融洽,但镇上老罗家包子摊上的气氛就有些凝重了。
王桂花的娘家人又来了,这次来的不是一个夏兰香,而是王桂花的三个弟弟和三个弟媳都来了。
“大姐,你不是说空了回去看爹娘的嘛,爹娘可是等了十来天没见到人,现在人都病了。”王桂花的二弟王桂善语气不善道。
“病了?怎么病的,总不能是因为我没回去病了吧。”王桂花眼睛都没抬的说道。
“就是大姐没回去才病的。”王桂善的婆娘陈家蝶高声说道。
“嗤”王桂花都气乐了,“之前他们说看到我就眼睛疼,让我别回娘家去,免得害他们得病;现在倒是我没回去,看不到我也病了,这到底是想见我还是不想见到我?”
王桂善和陈家蝶被噎住了,毕竟家里的老娘还真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