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爷点了点头说：“你是真的聪明，正如你说的，浅尝辄止就是他父亲的意思，我们家族就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才……”

浅尝辄止这个名字，就是一个父亲，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自己的后人，这名也许是后改的，黄小仙第一次问则止名字的时候，问他是不是规则的则，他竟然说是，其实黄小仙一直叫白了，应该是辄止。但她更喜欢叫他则止。

黄小仙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为是则止，却原来是叫白了，是辄止。

“他父亲也是因为爱上人间女子的缘故？”黄小仙决定问下去。

“至少有这个因素，他父亲到是够道行了，却不顾家族的利益一意孤行，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凡间女子身上，时间久了……”

黄小仙真没想到，在她眼里他们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却原来也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

“你胡大爷如果不救他的命，他早就被天庭的雷劈成了焦炭，那狐族当时灭了也说不准，在狐界，被灭族的事不算少。”

“他们哥俩是人与狐的后代？”黄小仙在绝望之中升起了一丝希望，毕竟他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人类的基因，这事还说不准呢。

葛大爷的话，让黄小仙彻底死了心。

“没有，他在好多年前与一个他并没有感情的狐族二头领的女儿结了婚，这才有了这哥俩。凡间那个女人死得早，白老心灰意冷，但在母亲的招唤下，他还是回到了狐界。”

“那白老现在呢？为什么振兴家族的事，他不做了。”

“心灰意冷，他就是一个痴情的种子，念念不忘凡间那个女子。”

“他哥比他大几岁？”

“四岁。”

“很严厉吧，我看好像很多人都怕他。”

“不严厉怎么可能振兴家业？我们白色狐族原来在族群当中是上中游，现在……连蛇、兔族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成为上仙的机会越来越稀少……不改变现状以后就会没落了。”

黄小仙不懂这些，但他知道，则止一定会助他哥哥一臂之力，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家。

“葛大爷，我懂了，以后我再也不给则止找麻烦了。”

葛大爷拍了拍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儿，还好没陷太深，则止应该是没动心，只是对你单纯的好，你也要把握好尺度，别搅乱他的心，如果那样，不止天庭不能绕了他，你也会被族里的人……唉，后果是很严重的，谁也不希望他父亲的事在他们身上重演。”

“葛大爷，你现在就送我走，我不想见他了，我想好好的想一想。”

葛老点了点头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这样想我替你高兴，你来的时候，他曾经管我要过一种植物，是让你皮肤能够改变的花的蕊，我这里也有，送给你，你自己也可以栽种在盆里，这样就可以自己自给了。”

黄小仙知道，葛老是不希望她再见到他们了，悲哀涌上她的心头，就差掉下泪来。

葛老说：“你别伤心，我老头子还是欢迎你的，每个月的初三、初七，你都可以来，不见他就成。”

黄小仙点头，接过一株橙黄色的小苗，还有葛老给的一些小物件。

黄小仙问是什么，葛老说你现在心情不好，回家再琢磨吧，你这么聪明，肯定会一一破解的。

黄小仙情绪低落，在葛老的挺举下，一下就回到了地面。

黄小仙不知道怎么回到家里的，她连出租车都没打，那么漫长的路途她竟然是走着回来的。

她拿出则止给她的一些小玩艺儿，不停地把玩着，她把传音筒也给关了，她的生活中，真的可以没有则止吗？虽然葛老是这样说的，但则止看到她走了，真的会无动于衷吗？

反正他来去自如，黄小仙想。

“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母亲推门进来问：“整整一天没在家，也没说打个招呼，我看你现在怎么整天神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谈恋爱了？”

黄小仙把被子蒙在脸上说：“我想静一静。”

不知过了多久，黄小仙才把被子打开，母亲早就没了影子。

黄小仙不死心，坐起来打开传音筒，她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连询问都没有，可能葛老将所有事都告诉他了吧。

黄小仙把那个如u盘一样的东西放在一个特殊的播放器里，天籁之音立时响了起来，两人刚刚共舞的场景立刻浮现在眼前，黄小仙立刻泪流满面……

黄小仙感觉自己失恋了，虽然还没尝到恋爱的滋味，但失恋的感觉她是全部品尝到了。

夜已经深了，黄小仙如游魂一样溜出了家门，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就在一个街边最热闹的店里，人来人往好像白天一样，黄小仙恍恍惚惚走了进去，竟然是酒吧。

黄小仙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她刚一进去，震耳欲聋的巨大声浪立刻把她包围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想出去，却喜欢这里的热闹，一个人的孤单她怕了。

黄小仙好不容易让眼睛适应了这里的旋转的灯光，找到一个位置，服务生立刻低身跟了过来。

黄小仙完全不懂他递过来的酒水单子，他柔声地推荐了一款低度酒杯，黄小仙要了爆米花，这才注意到酒吧中间晶莹剔透的舞台上，一个舞者正在热舞。

黄小仙不知道她表演的是什么，反正动作幅度大，难点也高，她正无聊地看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很礼貌地问：“一个人？”

黄小仙慌乱地点了点头。

“可以吗？”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小仙又点头。

“是第一次？”男人一目了然地问。

黄小仙好像被人窥破了隐私，点头，而且要走。

男人用手势阻止了她说：“没事，适当的发泄一下也好。”

黄小仙乖乖地坐了下去。

“我叫张林，真名，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你呢？可否知晓？”说完还甩过来一个名片。

黄小仙赶紧站了起来，用双手接过名片，紧张地说：“黄小仙。”

“什么仙？”男人根本没听清她的话，问。

“黄小仙。”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好名字呀，我小时候就听过黄半仙的故事，你大了是不是还要改名叫黄大仙？老了叫黄老邪？”

紧张到了极点的黄小仙终于乐了，她眉眼弯弯，一幅小孩儿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