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美人的话,把黄小仙拉回到现实,她赶紧低下头说:“娘娘真是太美了,是我今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噢,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恭维?”
“不,是真实的感受。”
“你怎么到我这里了?”
“我猜想应该是娘娘让小女子过来的。”
“噢,你有什么根据?”李美人的话有些意味深长了。
“皇上得一美女,正是恩爱幸福之时,忽然传我进宫,莫不是娘娘白日里寂寞,想找我说说话。”
“哈哈哈哈。”李美人笑了起来说:“到底不是一般的人,能猜透我的心思。”
黄小仙一直低着头,她不知道李娘娘到底是什么心态,她觉得自己与她的关系应该在不错的范畴里。
“你别站着了,我们进里面说话。”说完还吩咐外间的宫女到门口守候,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内间。
黄小仙正往前走,忽然李娘娘上前拉住她的手,好像她们是亲热的姐妹,好像她们又回到了白府。
走到里间,黄小仙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里面的豪华程度,是黄小仙完全没有想象的,东西全部闪闪发光,一应古玩字画皆为上品,黄小仙好像走进了《红楼梦》中秦可卿的房间,里面的奢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李娘娘把她拉到塌上,他们并排坐着,李美人问:“白府里有什么情况?”
黄小仙知道,她一定关心这个问题,因为毕竟她在这里也是受到过万千的宠爱。
“你把老爷害苦了,他现在基本连朝都无法正常上了,害了相思病。”
“哦,”她淡淡一笑说:“没想到老爷还是痴情的人。”
黄小仙听她叫一声老爷,心里还是挺安慰的,至少她还不算忘本之人。
“你太有魅力了,只要是个男人就会被你迷住的,女人长得漂亮真是太好了。”
“是这样吗?也未见得。”李娘娘冷哼一声。
黄小仙可不想招惹她,于是继续恭维她说:“估计老爷这病要害上一大段时间了,吃了太医开的药也不见好。”
李娘娘不以为然地说:“他呀,也就头几天新鲜,我听说他原来对小十三不也是疼爱得很吗?男人嘛,这些都不可信。”
黄小仙不知道说什么好,愣愣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进宫?”李娘娘说。
黄小仙点头。
“对了,老爷打算再娶小十四了吗?”
黄小仙有点懵,不明白她说话为什么如此跳跃,就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对府里的事不太上心。”
“我看你的心都用在了九少爷身上对吗?”黄小仙怎么都感觉她的话里有些阴阳怪气。
“九少爷是好是坏他都是我的丈夫,我在白府也只能依靠于他。”
“你们很相爱吗?”
黄小仙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和九少爷这么感兴趣,为了不让她有所猜疑,就说:
“他能知道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他就离不开我了,如果我离开他时间长了,他与别人在一起也是一样的,比如原来的春梅。”
“他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吗?我怎么看他好像挺懂你的?”
黄小仙赶紧说:“娘娘可别笑我了,他一个智商不健全的人,知道什么是懂不懂的?”
“哦,我看他天天缠着你,你也一心一意照顾着他。”
“不然呢?我在白府有什么立足之地?我除了有一个好听的头衔外还有什么?如果连九少爷都不跟随我,我在白家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我真羡慕你,是个敢想敢做的人,九少爷对你那才叫一心一意呢,老爷和皇上都不算,你没算算他们都有多少个老婆吗?”
黄小仙诧异地说:“这能一样吗?如果少爷是一个正常的人,他早已是三妻四妾了,现在就算给他又有什么用呢?是能传宗接代还是花瓶一样的摆设?”
李娘娘听了终于乐不可支地说:“你的比喻还真恰当,你是不是并不希望他好过来?”
黄小仙摇了摇头说:“那倒不是,他毕竟也是一个大活人,如果他能清醒过来,就算有多少个老婆,那也是一个完整的人生,像现在这个样子……唉。”
黄小仙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连个帮手也没有,还得处处照顾少爷,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娇弱的小女子了,快成铁板一块的男子汉了。
“你知道他还有一个哥哥吗?”李美人特别突然地说。
黄小仙傻眼了,她完全不知道九少爷上面还有哥哥,就说:“我听说他身下有过男孩,但都没站住,但要说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这怎么可能,这样的话我怎么一句也没听说过?”
“可他真的有。”李美人的话让黄小仙觉得也没说谎。
黄小仙更傻了,但她说有自己也不敢反驳,而且黄小仙可不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引,尤其是与公子有关的。
“是哪个姨太太生的呢?”黄小仙问。
“这个……那个姨太太都不是。”
黄小仙愕然,她脑子快速地转了起来,难道,难道老爷在外面还有私生子吗?于是问:“他的哥哥还在?”
“当然,活得好好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黄小仙想,如果她知道,一定是老爷告诉她的,那么,这位白家的大公子?
黄小仙越想越不对劲,问:“既然白家有大少爷,为什么不迎回府呢?他不会也跟少爷一样,是个……”
“当然不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也不是让你现在就明白的时候。”
黄小仙糊涂了,也不敢再往下问,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为什么进宫。
于是转换话题说:“娘娘到底让我进宫何事?老爷虽然病着,但听说我又要进宫,这病又加了一层。”
黄小仙的话很明显,希望李娘娘放过她,放过他们白家。
李雪儿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说:“其实,我只关心他们到底在背后说了我什么,其实说什么也不重要,我就是我,特立独行惯了。”
“娘娘,我来的时候太匆忙了,也没说把你的东西带过来。”黄小仙试探着说。
“我在白家有什么东西?老爷给的,我都分给姨太太们了,那些穿着,你要是喜欢就留下吧,这里什么都不缺。”
黄小仙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喜,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去了,于是说:“当然喜欢了,就是娘娘的身材太好了,我怕不行。”
黄小仙也不是刚进府时十四岁的瘦弱模样了,她早就长高了,现在身高一米六三四的样子,虽然没有李娘娘高,但两人身量还真差不多。
“你要是喜欢什么样时尚的衣服之类的就开口,我现在不仅让他们给我裁剪,我自己还会设计,听说你也设计过衣服对吗?”
黄小仙使劲地点头,特别希望她能高兴起来,这样自己就能解脱了。
黄小仙发现她们俩挺对路的,因为说的话都挺现代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时间已然到了午膳的时间,李娘娘吩咐了一声,只见宫女太监又忙碌起来,黄小仙与娘娘来到饭厅,长长的大桌子上,很快摆满了各色食品。
黄小仙惊讶地问:“这就是给咱们俩的?”
李娘娘点头。
“这怎么吃得了?”
“吃不了又怎样?难道和白府一样,一大家子就十几二十个菜吗?”
“够吃就行呗,这得多浪费。”
“一点也不浪费,下人们也要吃的。”
黄小仙心想,这些奴才们可真是借了娘娘的光,连如此丰盛的大餐都见识过。
黄小仙还没吃呢,已然把口水吞咽了无数,李娘娘看她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的,黄小仙觉得自己特别没面子,脸红红的不敢说话。
李娘娘笑说:“没事的,我开始的时候和你一样,皇上管我叫小馋猫,现在好了,我也适应了。”
菜终于上完了,黄小仙一看足足有一百多道菜,这也太奢侈了,她呆呆地看着娘娘,就等她发令了。
“吃吧。”李娘娘笑着说。
黄小仙什么也不顾了,低头吃了起来,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黄小仙吃了这个想尝尝那个,她的筷子飞快地飞舞着,一会的功夫她就吃得饱饱的,当她抬起头看李娘娘的时候,发现她早就停了筷子。
再看她眼前的小碟子里,只有一块小糕点。
“你怎么吃得这么少?”黄小仙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皇宫,什么都可以随便吃了,但胃口却是不好了。”
“难道是有喜了?”黄小仙问。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要孩子呢。”
黄小仙又懵了,可能李娘娘也觉得这话不好听,说:“在白府的时候,胃口还可以,进了皇宫头几天也不错,但现在就是不行了,吃一点就饱。”
黄小仙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可惜再也吃不进去了。
“你可以随便吃,皇上也没在。”李娘娘看她吃得极香,很是羡慕。
“我倒是真的还想吃,但吃不进去了,太饱了。”
“好吧,那我让他们撤下去,咱们俩好好说说话。”
黄小仙心里还是舍不得这些好菜说:“干脆别让他们拿下去了,等一下饿了再吃。”
李娘娘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晚上的更丰富,你别在意,你要想吃有都是。”
黄小仙眼见他们把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全部撤了下去,心里还想着刚才的味道。
黄小仙感觉她们俩真的不错,李娘娘对她一直好言好语,她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娘娘,你是寂寞吗?如果是,我没事的时候就进来陪你说说话好吗?但……我不想见皇上,我还是趁他没下朝的时候回去吧,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再来。”
李娘娘与她回到寝宫的外间,她这时候才说:“怎么?来这里就想走?要是真心想陪我,就住进来,皇上原来不也是想封你为妃吗?咱们俩一起做伴不好吗?”
黄小仙一听这话,吓得魂都快飞出去了,如果这位美人要是因为这个吃醋,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
她赶紧站起来,走到她的对面跪下说:“娘娘,千万不可开这样的玩笑,皇上当时说的时候也不是认真的,而且,而且我也是有夫之妇,怎可……”
“那有什么,我不是也一样?”李娘娘的眼光有些咄咄逼人,黄小仙低下头,想了想说:“娘娘,您别开这种玩笑了,我断断是不想进宫的,如果来也是为娘娘解闷的。”
“好了,好了,看你吓的,快起来,你要是真的愿意进宫与我做姐妹,我是高兴的,你别以为我是心胸狭窄之人。”
这点黄小仙真的信,她在白府里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一个小心眼女人所能做到的,再看她对钱财的态度,也是大手大脚之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皇上,只喜欢九少爷对吗?”李娘娘直视她的眼睛说。
黄小仙重新坐下说:“我除了少爷还能喜欢谁?”
“要是九少爷有一天不要你了,你怎么办?”
这次轮到黄小仙笑了,她说:“这怎么可能,我就是他的依靠。”
李娘娘脸上不悦,但控制住了,说:“九少爷真的有一天会清醒的,到时候,你的苦日子也就来了。”
“真的?他能清醒?我怎么不知道,他现在是比以前好一些,但也是死记硬背的结果,不是真的懂了。”
黄小仙喜欢没事的时候就教公子,所以所有的变化黄小仙都一目了然。
“我听皇上说,你竟然会飞,我说什么也不信,就因为这个,我想让你进宫展示一下,让我开开眼。”
李娘娘话锋一转,从九少爷直接转到了她会飞的秘密上来。
黄小仙心里轰隆一下,好多东西都坍塌了,她没想到,这样的话皇上竟然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看来她的叮嘱没有任何的作用。
“你是现在展示给我,还是要当着皇上的面?”李娘娘笑吟吟地问。
黄小仙愣在原地,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要输了?我可是跟皇上打了一个大赌,我说你不可能会飞的,你又不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