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生气地说:“今天你公然像着她说话,当初把小十三的孩子给我抚养,你是知道原因的,怎么,现在这原因就没了?”
老爷有些难为情地说:“夫人,她现在怀着孩子,天天为了小少爷的事在闹,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呢?”
“今天的事,你让其它妹妹们怎么想?你不会当场拒绝私下再和我商量吗?让我出头总是应该的吧?为什么非得让她做好人呢?”
老爷好像恍然大悟一样说:“是我的错,我想得少了,真是我的错,夫人别怪。”
“老爷。”夫人顺坡就下地说:“你不要太看重于她了,尤其是知道了她真身份后,这是一个危险分子。”
老爷淡淡一笑说:“其实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她进门?这不是找事吗?”夫人完全没有料到,听了老爷的话,她的心里更懊恼了。
老爷拍了拍她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自己做主?在娶她时,我已然禀告过皇上,皇上听了是不太高兴,但最终他是同意了的,我也把苦衷告诉了皇上,我说这辈子是最后一个了。”
夫人不敢问这事是真是假,但见老爷如此说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白家全靠你了,我知道你的不容易,这么大的事我能不考虑吗?但我也是鬼迷心窍了,真的特别喜欢她,而且她进府后,我觉得她一言一行无论是小十三还是黄小仙都无法与之比拟。”
夫人摇头说:“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很可怕,你想,她才多大?她没有任何的阅历,却做事如此老练,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夫人,不要再说小十四了,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之前,不要吓唬自己,一个黄小仙就让人头疼的了,她呀,你就放过她吧。”
“黄小仙是闹,但她无论什么事都能摆在明面上,但小十四则不然了。”
老爷发现夫人没完没了地把小十四挂在嘴边,他心中种积累的情绪如小火一样,慢慢形成火山,而夫人还在喋喋不休。
终于,老爷所有的耐心都没了说:“夫人,我要你不要再说了,你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大了的缘故?现在,你照顾着两个孩子,已然够累了,现在把十三的孩子给回去,我看再让二姨太和九姨太帮帮你吧,家里的事也别你一手操办了,把心事都用在孩子身上吧。”
“你这是让我靠边站对吗?”夫人不相信地看着老爷。
“你要是继续好好操持白家,就不要太多地干涉我,也不要把眼睛一直盯在小十四上,如果你一意孤行,那还是歇歇吧,可能也是年龄大的事。”
“老爷,你什么时候对我这样过?”夫人不解地看着老爷,她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夫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与别人不一样,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但现在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小十四呢?难道她走了你就舒服了?她走了,白府就永远风平浪静了?”
“老爷,人都说忠言逆耳,如果我都不说真心话,如果有一天真的闹出什么事来,我是不是也有责任?”
“她一个小戏班的女子,能闹出什么大事来?她一进府你就看不顺眼,而且也不当面说,一直以来都不在我面前说其它姨娘的不是,只在小十四身上,你明知道我现在根本离不开她,你还要我休了她?如果我真的休了她,你让她怎么活?她的身世就够苦的了,你怎么就不能宽容同情她一点呢?”
“老爷……”
老爷再也没有耐心听了,说完拂袖而去。
夫人望着他的背影说:“白家早晚要毁在这几个女人手里,尤其是小十四。”
在十四姨进门大约十五天的时候,她第一次踏进了黄小仙儿的府里,此时的江雪儿基本上与府里的女人都打成了一片,赢得了好口碑。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只有黄小仙例外,她很少与她们凑在一起说长道短。
黄小仙为进宫做足了准备,这不是一个容易蒙混过关的事。
十四姨穿了一件薄纱紫色长裙,头上插了一只风情万种的彩钗,随着她的走动,小链子来回摇摆着,还发出好听的轻脆声。
黄小仙赶紧把她迎进来,嘴里笑着说她是稀客。
十四姨好像跟她很亲,拉看她的手说:“你每天都忙什么?想见你一面都难。”
黄小仙心想,我可没你们那么逍遥,过几天我的命运还不知道掌握在谁的手里呢。
但嘴上却说:“您是姨娘,本应该我去看你,不过我最近确实有点儿忙。”
“什么姨娘不姨娘的,咱们年龄都差不太多。”
“你好幸福,有老爷那么疼爱你。”黄小仙说。
“我进门儿才几天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十四姨笑吟吟地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特别的面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你有这种感觉吗?”
这是困扰黄小仙最大的问题,因为她不止一次的有这种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嘛?真是太巧了,为什么我也有这种感觉呢?”十四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
十四姨以前特别回避这样的说法,今天却有些例外。
“真的?”黄小仙有些喜出望外她没想到她们竟有同感。
“那你想起什么没有?我是不行的,想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想起来。”黄小仙兴奋地说。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吗?”十四姨问。
黄小仙疑惑的问:“怎么,我们真的认识吗?”
“对呀,我还认识你的丈夫白则止呢。”十四姨特意把则止两个字叫得又重又响。
黄小仙立刻警觉起来,也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府里无论是主人还是丫鬟婆子,几乎都九公子或九少爷的叫着,但知道少爷真名的倒还真没几个。
十四姨发现黄小仙不像是装的,于是轻松地说:“想知道他名字还难吗?”
黄小仙摇了摇头说:“知道她名字是不难,可谁用心打听他的名字?这个就有些不对劲了。”
“哈哈哈哈。”十四姨大笑起来说:“我是听人说你们特别的恩爱,所以好奇心起,就随口问了一句,这么解释你相信吗?”
黄小仙继续摇着头说:“不对,你好像真的认识我。”
“当然啦!”十四姨一脸的轻松,还有一点小女子的俏皮。
“说说看。”黄小仙兴奋起来!
十四姨煞有介事地看着她说:“夏府有一次做寿,你与九少爷去了,当时唱堂会的。就是我,我记得当时你还给了我们许多的赏金。”
黄小仙拼命回忆起来,夏家祝寿,她是去过一次也确实看过演戏的。但是赏金她是绝对没给过的。
无论黄小仙怎么问下去,十四姨都是这一套词,黄小仙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不说真话?难道……
黄小仙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这个人自己一定是见过的,就算当时想不起来,但事过境迁,自己总有想起来的时候,但唯独对待她,黄小仙怎么都想不起来,但相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一旦遇到什么事,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十四姨一脸的高深莫测,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她们一定是相识的,而且好像还有些过节。
十四姨离开后,黄小仙陷入沉思,难道自己真的与她有什么恩怨吗?如果真的是,那可就难办了,自己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转念一想,自己与她还能有多少时间在一起?自己就要进宫了,在皇宫里……一想到皇宫,黄小仙连想十四姨的念头都没有了,心情差得想打人。
前两天,白府的大爷来了,逼着黄小仙再生产一些新鲜玩艺,他说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大府就要喝西北风了。
黄小仙疑惑地问:“如果没有我黄小仙,你们大府连生存都不能了吗?怎么总是把最坏的事往我身上扣?再说了,生产这东西需要有一个好的心情,我现在心情特别差,所以没兴趣。”
大老爷一直知道黄小仙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儿,这次他把母亲叫了来。
黄小仙对这位老太太倒是十分尊敬的。
老夫人说:“你是白家的孙子媳妇,做事要有始有终,你当初确实答应了,说以后你要发明的东西不计其数,现在,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见你有什么正事。”
白老太太说她的时候,老爷后面也赶来了,黄小仙万般无奈,把原来给皇宫里做的化妆品的配方给了白大爷,总算把他们几个打发了。
白家大爷走的时候并不满意,警告黄小仙,如果再不生产出新鲜玩艺儿,就让二老爷赔偿损失。
黄小仙的心情越来越差,她拉着九少爷出府了,在白府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总也不能让黄小仙安静下来。
现在已进入到了四月中旬,山上的小花开始露出小头,有的甚至直接开了花,虽然只有一星半点,但也透出春的气息。
树木也好像喝饱了水,越发的润起来,前两天黄小仙来的时候,趁天气晴好的时候,将他们的铺盖在山顶上晒了大半天,小屋子也让黄小仙烧得旺旺的,一点霉气也没有了。
黄小仙这些天基本就成了搬运工,将家里好多东西都搬到这里,她要为九少爷做好准备,看着一无所知的九少爷,黄小仙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令黄小仙高兴的是,无论她让九少爷做什么,他都高高兴兴的,好像黄小仙出了白府也是他最希望的事。
东西置办停当了,她又开始搞建设,她把房前屋后都做了很好的修整,九少爷特别听她的话,她说怎样就怎样,而且干起活来越来越有模有样了,一个堂堂的大少爷,愣让黄小仙给改造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劳动者。
九少爷再也不是白面书生了,他的脸黑了,手也粗茁有力,连老爷看了都心疼地摸着他的手说是造孽。
黄小仙从山尖的背阴处采了许多的新鲜药材,它们是做什么用的,黄小仙一概不知,但这种花一定是药材,而且还透着香气,黄小仙试了试,开始是用开水冲着喝,感觉醒脑明目,而且还悠香绵长,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
黄小仙采了许多,并把它们放在食用的菜食里,两人吃得很是不错,她发现九少爷也特别喜欢吃。
屋子虽然不大,但让他们装饰得有花有景,黄小仙说到了鲜花盛开的季节,这屋子里一定是鸟语花香。
九少爷现在能背至少一百首诗歌了,但只给黄小仙被,有时连春月在旁边,他也不肯背,而且脸还红红的。
春月说:“少奶奶,我发现九少爷好像有好转了,是你给他吃了什么药吗?”
黄小仙摇头问:“怎么见得?”黄小仙天天跟九少爷在一起,所以对他的变化感觉不大。
“我发现他一时都离不开少奶奶了,而且有一天你在忙的时候,他自己怎么都不肯吃,非要等你回来才行。”
“还有呢?”黄小仙得意地问。
“少奶奶高兴,少爷就高兴,少奶奶不高兴,少爷就不开心。”春月说。
黄小仙知道,少爷原来对吃饭是最亲的,想让他等一个人,那是从没有过的事。
黄小仙点头,什么也没说,而是问春月:“你结婚多久了?有没有动静?用不用我给你调理一下?”
春月的脸立刻就红了,自从成了黄小仙的‘嫂子’,她对黄小仙更敬重了,而且也常常带来春梅的消息,好像他们现在都过得挺不错的。
“春梅对我哥好吗?”这是黄小仙最关心的,一旦自己有了问题,她也怕牵连哥哥。
“你就放心吧,俩人好着呢,开始一般,现在,尤其是你哥哥,太疼她了,比你二哥强。”
“好,有空的时候我说说二哥。”
春月不好意思地笑了。
黄小仙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有‘情况’就问:“真的有喜了?”
春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