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仙有气气闷,她感觉自已从来到钱朝,在钱朝不算长的日子里,不是挨打受骂就是勾心斗角,好不容易当上了少奶奶,却也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她还以为生活中会充满了诗意。
看过无数诗词歌赋的她,以为会有别样的人生,然而,这里面与自己原来的现实生活中一样,不是有这样的事就是每天重复着前一天的日子。
听春月说有此等大事,不由心里一震,十三姨的离开,对白府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各色人等总会有不一样的表现。
一个三品大员的府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偏偏他就发生了,而且还是跟她唯一要好的十三姨。
黄小仙的心一点一点地在往下沉,她有点懵。
这事不仅是丢面子的事,也是无法张口的事,老爷对十三姨什么样,府里的人都清楚,他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那老爷怎么说?”
“老爷开始的时候怎么都不信,他亲自去十三姨的屋子看了又看,如果是她想逃,一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但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和往常没有一点区别,但就是不见人影。”
“想逃?老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黄小仙的脸上浮现出万分的不解。
春月忙摆手着急地说:“不是,是我没说明白,老爷开始以为是去了寺庙后回家才出的事……”
黄小仙知道,她们一遇到这样的事就会显得语无伦次。
“十三姨身边带了几个人?平时不是好好吗?这可怎么好?没再派人去找吗?不行就报官吧。”
春月的性子远不及春梅,遇事也喜欢慌慌张张的,她一急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
“原来是七、八个人,后来十三姨烦了,而且夫人也越来越不高兴。人最多的时候好像十个吧,其实夫人也是会去的,但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多的人。
十三姨看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减少了人数,变成了抬轿子的四个人,最后变成了一台小轿,两个人正好。老爷曾说人少不行,但夫人说这么多人来烧香,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何事,难道还怕老爷家没子嗣的消息传得更远吗?”
春月说老爷觉得夫人说得在理,也就没在坚持。也是怕影响不好。
“老爷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黄小仙问。
不仅是老爷,就是她,刚一听说此事,心里也是一惊,她觉得在白府里,她与十三姨的关系应该算是不错的了,她心里涌动着不一样的滋味,脑袋竟也是一片的空白。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原来看热闹的心也没了。
春月听问,添油加醋地说:“老爷晚饭也没吃,好像得了大病一样,现在夫人正在劝他呢。”
“府里其它人呢?”
“正在偷着乐呢,现在十三姨娘太受宠了,夫人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别人就没夫人涵养这么好了。”
黄小仙看春月越说越兴奋,立刻打断她说:“你这样说话好吗?要是让夫人和老爷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幸灾乐祸呢。“
春月吐了一下舌头,知趣地点着头,脸上的表情也立刻有所收敛起来。
黄小仙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呢?拐人也不能拐到寺庙里呀。”
春月顺手把室内的蜡烛一个一个点燃,说:“可说的是呢,老爷到现在都不相信。”
“能不能回了娘家?”黄小仙忽然想起她并没有娘家,好像连个亲人也没有,很小就到了白府。
黄小仙再也忍不住了,这样的事她要看个明白听个仔细。
她把春月和少爷们都安顿好了,告诉值班的今天不用了,她也不会出去。
黄小仙晚上隐身出动了。
黄小仙悄悄来到老爷的正房,所谓正房,就是老爷的书房兼卧房,其实老爷很少一个人在这里休息。
只见屋里烛光正亮,老爷神情憔悴,正在问跟在十三姨身边的人兴师问罪。
黄小仙知道,他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寻问了,但他总是不死心,希望能有一丝的线索。
“怎么会发生这号事?简直是匪夷所思,你们几个跟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把过程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的细节,她进去烧香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吗?”
“真的没有,我们就在外面,一步也没离开。小夫人每个月都去,我们都习惯了,所以也没太当回事,但我们是一直守在外面没有偷懒。”
仆人急赤白脸地解释道,很怕最后责任落到他们的头上。
“里间只有她一个人吗?”
“当然了,只要咱们家的人去了,寺庙里肯定会清场的,小夫人每次时间也不长……”
“这次时间长了,你们为什么没起疑?不说到里面看看去?”
“我们怎么敢呢?每次都是她不叫我们都不敢动的。”
“那后来怎么又动了。”老爷生气地问。
“我感觉时间有点太长,就觉得不对劲,就在外面喊了好几声,但小夫人一直没回应,我们这才害怕了,进去一看,哪里还有人呢?”
“那里面一共几个出口?”
“原本以为只有一个呢,就是我们守在必经的过道里,谁想到,查的时候才知道,还有一条通往里面的路,里面是一个更大的厅,好像是内部人员打坐的地方,然后从里面还有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这么大的一个活人,难道就没有人看到吗?我怎么就不信呢?”
“有一个小和尚说看见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背着一个麻袋,麻袋里好像有人。”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自己才想起来说?”老爷急了。
仆人害怕地解释说:“老爷,中午你问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呢,我也是下午又去的时候小和尚说的。”
“他说往哪里跑了?”
“他说往寺庙外跑了,当时他还以为是进来买贡品之类的东西呢,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想,可能是人……”
“那男人长得什么样?”
“小和尚说用围巾蒙住了脸,根本就看不到样子,但眼光挺阴毒的。”
老爷拉着一个苦瓜脸,就差痛不欲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