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海看范一航神情平和，就大着胆子问：“范总，你为什么这么折腾我？把我调到你公司任何的一个部门儿，哪怕做一个小职员，对黄总也是一个交待，对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范一航哈哈大笑起来说：“如果把你安排到我的公司，你确实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也只能是一个小职员。”

钱文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现在明白了，我也只能是一个小职员。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大费周章让我做如此的包装？”

范一航我以为叹了一口气说：“我想赌一把。”

“赌什么？”

“化腐朽为神奇。”

“我？”

“对，就是你。”

“没明白。”

“你有小聪明也算得上是好学之人。不过，如果没有人帮你，你也许和过去一样在一家不算大的公司里做着朝九晚五小职员的工作，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你心有不甘却又不能做出太大的改变，怎么办？只能是我帮你了。”

钱文海一愣。觉得范一航的话为所未闻，却是有悟道的感觉。可是具体怎么操作，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底。

难道一个像他这样既没本事又没有好的背景的人也能冲高一飞？那以后呢？

范一航想了想说：“这样，你在想一个感恩的故事。越详细越温暖越好。然后把它变成自己的。”

说完这句话放一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看着前面还说：“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懂，只听着做就好。”

钱文海跌坐在床上，木雕泥塑一般连动都没敢动，整个晚上他都在琢磨着范一航的话。

钱文海虽然还不明白范一航到底要怎样操作，但有一点他明白了，自己现在就是实验品，就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自己成功与否也代表着范一航的成功与否。

钱文海有些兴奋也有一些忐忑，他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钱文海就被敲门声惊醒，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打开门一看，是精神抖擞的范一航。

“这……这么早？”钱文海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刚刚五点钟。

范一航用眼睛示意她赶紧穿戴整齐问：“想好故事了吗？”

钱文海脸红了，说：“昨天晚上太兴奋了，光琢磨你的话了还没想。”

“有没有现成的？”

“有，有，从前……”

范一航打断他说：“你自己知道就好，到时候能用上的。”

钱文海把衣服穿戴整齐，又去洗漱把领带西装都穿好，站在范一航面前。

范一航看他的穿着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些天我带你去了这么多大公司，你的感觉是怎样？”

钱文海立刻说：“增加了不少自信。”

范一航一拍手说：“这就对了人的自信是培养出来的。你见的人越多，你越觉得他们不过如此，和你区别并不大，你没有很好的自信是架不住的，我这两天带你玩就是让你养成这种感觉，别觉得公司大好的酒店和俱乐部你是习以为常的。”

钱文海闻言一愣，也确实觉得这几天酒店泡下来感觉有些不一样。

“范总太谢谢你了，在我快三十年的经历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信又充满了信心。”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真正的实战才是显示你自信的舞台。”

“我具体要怎样做呢？”

“自信。说到底还是自信，你要自信的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把这几天观察到的所有细节都要在脑子里好好的过一下。”

钱文海不然之间觉得自己伟岸起来。

“一会儿我的司机会把你送到这五家公司，胜败在此一举，具体就看你怎样操作了。”

钱文海咱又有些兴奋。

范一航说：“我今天要到南京出差，你在好好演练一下，九点就出发，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范一航走了，钱文海觉得他帮了自己太多，反过来又觉得他什么都没帮。

就在他焦躁不安反复练习又忐忑不安的时候放一行把电话打了过来：“我想了一下，你还是明天去吧，今天把那个感恩的故事好好想一想背熟了。”

钱文海一下松懈下来，他感觉自己浑身是汗紧张的有些僵硬。

他连连说好，好像大赦了一样，他觉得今天绝对不能浪费每一分每一秒，他要好好把所有的过程重新仔细的想一遍，把那个故事背得滚瓜乱熟，成为自己的血，自己的肉。

钱文海一天下来，比任何时候都累，他脑子有两个人在不停地转动，一个是考官在严厉的拷问自己，一个是应聘者，也就是他自己本人，两个人物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交织重合。

钱文海最满意的就是那个感恩故事，他不仅背熟了被透了，甚至融入到自己的血肉之中，他觉得那个故事的主人翁就是他自己，甚至为此他感动不已。

对情态来说，这真是人生全新的一天，他把西服衬衫和领带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柜最明显的位置上，看着就有信心。

他知道休息好了才能应战，但他就是有点儿睡不着，他像一个战士，第二天要上战场要冲锋陷阵，既高兴又紧张，既紧张又兴奋。

他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轻快的音乐，在不知不觉当中终于睡了。

第二天一早闹铃响的时候，他一个鲤鱼打挺冲到洗手间梳洗，然后对着镜子一遍遍打量英俊的自己，他换好衣服，打好领带，打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

就在他想最后演练一遍的时候，电话来了。

范一航说：“先吃早餐，别慌，要从容不迫等我的司机过去接你，不要急躁。”

钱文海根本吃不下去听范一航这么说，只好脱了西装，勉强吃了一口。

钱文海整装待发，不停地看着腕上的表。当外面的车笛声响起的时候，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范一航的奥迪就停在楼下。

钱文海上车后，司机递给他一个资料夹，钱文海打开一看，竟然是五家公司应聘大约要问的题目。

钱文海蒙了，不明白范一航为什么到现在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