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楼上竟然发出了一阵噼噼啪啪乒乒乓乓的声音,周勇说:“不好。”第一时间往楼上冲。
钱亮紧随其后,他们正往上跑,周鹏宇狼狈不堪地从楼下往下冲。人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而周鹏宇连理都没理这些人,冲到外面就发动了汽车。
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后来人们才知道,当天的王玉娟把办公室砸了一个稀巴烂,连镜子都没放过。
接下来的时光里,王玉娟死活也不去三产办报道,天天赖在办公室里,虽然不天天去闹关总,但就是不上任,谁拿她也没办法。
关鹏宇呢?他好像忘了这件事,让当时定的一个副总全权代理。
黄小仙就算在团委,也没有定下来的意思。她想,如果林飞满意她的工作,早就跟关总提了,不提肯定就是不满意。
只要人家不满意,自己就是不合格,就有可能如浮萍一般,没有落脚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是杂乱无章的。先是被各个科室呼来唤去,接着连李春红家里的活儿也把派了去。
前些天,她家装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上班,今天一早竟然当着总经理的面,说让黄小仙去帮几天忙,关总还有一丝讨好的意思,送人情一般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好像她是他们单位的使唤丫头,一切都得听命于他,无论什么事,决定权都在他的手里掌握着。
在李大秘家干活的三天里,黄小仙像一个纯粹的小工,每日忙得灰头土脸,脏活儿累活儿抢着做。她想好了,要想在公司站住脚,李大主任可是一个不能得罪的角色。
当李春红家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时候,李春红破天荒地留她吃饭,还送给她两双她不喜欢的新鞋。黄小仙穿在脚上特别舒适,笑着收纳了。两人的关系比任何时候都亲近了些。
据黄小仙近距离里的观察,她发现,李春红根本不像别人说的那样,见了领导就向前冲。倒是她的姐夫对她大感兴趣,而她则毫无此意。
外面传言他们已经如何如何了,纯属子虚乌有。可见谎言的欺骗性。
因为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所以俩人的战争也在所难免。这也是他们之间经常恶语相向的原因,黄小仙则在其中成功地扮演了传话筒的角色。
与当时的抱怨相比较,其实在这段时间里黄小仙还是学到了太多的东西,比如她知道了办公室里小金库的账本,初步懂了一些会计知识。
黄小仙发现李春红这人真不错,心眼也好,就是有一个致使的毛病,懒。
本该由她做的工作,她不是指使严志朋就是临时过来的她。
每个月当中必须去的工商、税务审核之类的这些专业的工作,她也交给了黄小仙,黄小仙喜欢这类纯业务的工作,就算开始不懂,也学到了些皮毛。
在李春红的家里,第一次接触了她的丈夫丁子锐,也初步了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在后期都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益处。
早上,黄小仙正在收拾卫生。关总进来说:“你赶紧收拾一下,去李春红家,一会儿我也过去接她,咱们几个到黄县把账收一下。”
黄小仙现在学乖了,连问也没问就点头准备去了。
李春红的家在单位附近。没到十分钟黄小仙就上楼去了。敲门时,李春红的丈夫丁子锐开得门。因为装修的事,他们也算是混熟了。
李春红正在屋子里化妆。黄小仙上前问:“到黄县?今天能回来吗?如果回不来,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应该是能回来吧,不知道顺利不,你还是打一个吧,最快也得晚上八、九点钟。昨天关总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张主任说要请吃饭之类的。”
黄小仙用李春红家的电话,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时关总的电话也到了,两个人就往楼下走。黄小仙很奇怪地问丁子锐说:“姐夫,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丁子锐是总公司的后勤科长,而他的父亲也就是李春红的老公公,是总公司的党委副书记。
他眯着眼睛说:“你没看到我疲惫不堪吗?我是刚刚下班。科里大盘点,天天晚上加班。”
李春红拉着黄小仙说:“别理他,他就是一个大睡虫,回来还不到半个小时。”
楼下车里黄小仙还看到了会计池桂芬也在车上。
车子刚行驶在路上,关总的手机就响了,他用的是大哥大。好像是工商局的人,要得很急的一个待审件。
关总只好让司机掉转车头往回开,路过李春红家的时候,李春红说把我放下吧,我钥匙忘家了,子锐晚上上班,我要是晚上回来都进不去屋。我刚才看车开走,也没好意思吱声。”
司机薜传海立刻把车先停在李春红家,她拉着黄小仙两人一起下了车。
上到五楼已是气喘吁吁,李春红刚开始还能轻轻地敲着门,可就不见丁子锐前来开门。李春红忽然感觉可能有问题,就使劲地拍门,声音大得吓人。
过了好长时间,丁子锐气冲冲地打开门,连头也没回就往里走,还问:“怎么又回来了?”
李春红快步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你怎么才开门?”
丁子锐生气地说:“睡觉!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吗?”
李春红也不愿意搭理他,故意跑到卧室看了一眼,丁子锐说:“你有毛病吧,看什么看?”
李春红说:“看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这么半天才给我看门。”边说边把钥匙拿到手里说:“我钥匙落家了,晚上你上班我连屋都进不来。”丁子锐的表情明显不悦。
床上放着一床被子,屋子里也没什么可疑。
两个人都要走了,黄小仙忽然对李春红说:“李姐,我想上趟厕所,一会儿在路上得跑两、三个小时吧。”
黄小仙如果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打死她也不会上这个厕所。为了这件事,她的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