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仙舞蹈演出之后,虽然风头都被齐鹰盖了,但她也让人耳目一新,至少好几个人要给她介绍对象,而台下其它公司的一些职员也有向她示好的。
总公司有人把技术科的技术员介绍给她,那天他也看了舞蹈,尤其是最后一段黄小仙并没上场,赢得了很多人的好感,比如张林,比如王玉娟再比如这个技术员。
黄小仙与这个技术员终于见面了,男人很健谈,与她不是同一类型的,但黄小仙对他一点也不感冒。
人长得也行,工作也不错,家庭好像也是中上游,但黄小仙就是没精神。
她强迫自己强打精神,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她不想自己太累。
舞蹈过后,武娜曾经与她吃过一次饭。
武娜说:“小仙,虽然你一本正经,但你的内心是深不可测的,我预言你的爱情生活一定和我一样:不会一帆风顺的。”
黄小仙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反驳。
虽然武娜在她的心目中,至少在感情上是不严肃的,自己是瞧不起的,但不代表自己最终不会与她殊途同归。
武娜分析说:“我对爱情要求太低,只要满足我的希望就成,但你对爱情表面看要求也一样低,但实际太高了,这个社会上没有书本上的爱情,你的过高的期望会让你跌大跟头的。”
黄小仙想,自己常常想找一个算了,婚姻不就是必经的过程吗?可对那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自己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热情呢?
“葛达为什么能吸引你,也是差距太大的缘故,小仙,我把话放在这儿,你的婚姻将是一波三折,而且很有可能和我一样,不止一次。”
武娜一针见血的说法并未激怒黄小仙,而如此诅咒黄小仙她也并没有生气,她觉得武娜还真就说对了。
就像她现在,她甚至想,就算结了婚又能怎样呢?
尘世浮华,水中月镜中花,可我们终究是行路人,也许走得太快,错过了沿途的风景或风景里的人。
可人生不就是错过吗?谁让我们年轻,谁让我们总觉得还有一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
张林听说她又去相亲了,一反常态地急了。
他曾经无数次说让黄小仙可以自由选择,如果实在没人了,再考虑他也不迟。
明明是黄小仙一点也没上心的技术员,但她却没对他说真话,因为黄小仙也被张林打击得有些惨。
这次,黄小仙故意说:“终于碰到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好坏先不说,估计过日子还成。”
张林果然上当,立刻生气地说:“你宁可找一个凑合的也不肯跟我?你看看这世界上有像我对你这么好的男人了吗?跟了我不仅你衣食无忧,你家我也全包了。”
黄小仙说:“你真的是不理解我,我是一个渴望物质的女人吗?如果是,我能找葛达吗?
你为什么总用物质的东西诱惑我和我的家人?“
”没有物质基础的精神世界是苍白的。“
黄小仙惊异地望着他,觉得他也没那么世俗。
她问:”这句话是不是看电影、电视剧学来的?“
“你也太小瞧人了。”
黄小仙直言不讳地说:”我就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头上吧?你对我再好,可你……”黄小仙想说,你配吗?
张林说:“我除了比你大几岁,我哪配不上你?”张林好像听到了她心里的话。
黄小仙大惊,说:“你只比我大几岁?”
“对,还有什么?”
“你不仅比我大十多岁,而且离过婚,而且还有孩子。我才二十多岁,我就要当后妈?你说……”
张林低下头想了想说:“离婚能怎样呢?带个孩子又能怎样呢?这些能影响我对你的好吗?孩子根本不是问题,我几乎见不到,而且跟我一点也不亲,我也没指望你对她有多好。”
黄小仙一个劲地摇头。
张林挺认真地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想结婚分分钟的事。”
黄小仙不以为然地说:“你明天结婚才好呢,我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张林气得眼睛都直了,可越是这样,他越放不下,那些主动接近他的女人,他现在烦得就差骂娘了,而黄小仙这样的,他怎么都放不下,所以跟仆人似的,每天都得讨好他。
他几乎天天骂自己下贱,可还天天往黄小仙面前跑。
黄小仙不是没考虑过他,但一想到他曾经的生活,就觉得自己操不起这些心,可怎么就不能找一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她好像中了邪一样,提不起兴趣。
黄小仙这天晚上回到家,本想安安静静睡个好觉,母亲铁青着脸把她推她进她的小卧室里。
黄小仙说:“妈,你要干嘛,今天我们加班,累得不行了,我什么都不想谈,你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好吗?”
“你最近怎么总是加班?而且每次回来都是吃过饭了,原来我还高兴地以为你有了男朋友。”
“妈,我前些日子不是在排练吗?这两天确实在加班。”
母亲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说:“好,就算你加班,我问你,外面的车是怎么回事?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见这车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以为你自己能说呢,也以为你真的找到了一个条件好的人。”
坏了,母亲肯定是知道张林了。
黄小仙故作镇定地说:“妈,你是不是听人家说什么闲话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黄母更生气了,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结交异性朋友了?再说那个男人到底多大了?你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呢,就不能找一个正常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黄小仙心想,谁不想呢,但……
“你又走神,又走神,说吧,那个男人是谁?多大了?是不是有家有孩子?”
黄小仙点头。
“什么?他真的有家?你想干什么呀?真要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黄小仙知道母亲生起气来要好几天,就赶紧解释说:“妈,你别急,你总是把话说得特别满,不给人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