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过来接我?”黄小仙问。
“你说呢?”张林打了一个很响的响指调侃地扭头看她。
“你喜欢我?”黄小仙觉得这句话自己不说,他也得说,而且还得说得极不正经。
“我喜欢所有漂亮女人。”
黄小仙释然,说:“那我就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了。”接着无语,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张林说:“你呀,太认真,你是不是做什么事都这么认真?”
“你呀,就是什么都不认真,太随便了。”黄小仙说。
“哎,哪咱们俩合适呀?互补。”张林又开起了玩笑。
“我觉得咱俩没有一个地方是合适的。”黄小仙有些不高兴。
“你这人就没劲了,我大老远的,大过年的来接你,你怎么着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黄小仙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谢谢还是必要的。”
张林做晕倒状,说:“你也太公事公办了吧?”
“我可以给你车钱。”黄小仙想了想,包里应该有五百元。
“我的妈呀,大过年的,原来我是有外快赚呀。”
黄小仙不想说话了。
张林又说了几个笑话,黄小仙都笑得很勉强。
张林说:“你可真是一个怪人,不说感激我,还得我上赶子逗你开心?你……你”他想说,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他怕黄小仙真急了,就改口说:“女人如你一样这么死板,可不太好。“
黄小仙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就说:“你总是不正经说话,我拿你都没办法了。”
张林差点趴在方向盘上,想想算了,对黄小仙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过往,你说出来了,我年龄比你大不少,能帮着你开解,还有,我也想了解一下你的内心。”
黄小仙想,张林这人有点痞,但是个好人。
黄小仙把自己与葛达所有的纠纷都说了一遍,最后望着他说:“给个好建议吧。”
张林想都没想说:“这样的男人一脚就把他踹了,一分钟都别留。明明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黄小仙点头说:“嗯,这次我下定决心了,一定跟他分手。”
张林摇了摇头说:“你没跟我交实底,这个葛达只是个障眼法,他不是你的真神。我们相遇那天,你的伤心我是看到了,你不可能是因为他。”
黄小仙立时定住了,连身子都僵直了。
张林说:“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彼此不太了解,但不要因为失去了真爱,就对爱情失去了信心,人这一辈子,有几个能开始就碰到最心爱的人?至少葛达不适合你,你可以再找一个心心相印的人。”
黄小仙被他一语中的,心里五味杂陈。
黄小仙满心满脑子都是则止,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她想得更甚。
黄小仙谈不上有多信任他,至少不会把则止的事告知他,就问:“你呢?你还劝我呢,你是不是也是被感情伤得千疮百孔才会得出如此的结论?”
张林又笑了,说:“你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所谓的知音呢?人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劝别人行,就是劝不了自己。”
黄小仙怕他再问有关自己感情上的事,又怕这漫长的旅途无话可说,就问:“你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我也好长长见识。”
张林把车速减了下来,说:“我的故事好长,其实也没什么趣味性。我们是大学同学,她不仅是班长,而且是校花,不是班花是校花。张林强调说。”
“我知道,你就爱美女。”黄小仙替他说。
张林笑了,回头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接着说:“当时追求她的人,不夸张地说能排成一个连,但她始终选择了我,从没跟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传过绯闻。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爱她的,她的生活比公主都高贵。我们在大学的时候,生活费一般都只有一千元,但我每个月给她五千……
就这样还不算,我还要额外给她买衣服、花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礼物,我必须记住她的每一个特殊的日子……”
“你条件怎么那么好?”黄小仙想起自己上大学时,可怜巴巴的八百元。
“我家从爷爷的父辈就是做生意的,有几个……你是知道的环境不允许,但后来环境越来越好。”
“她是一个物质女孩儿吗?”
“怎么说呢,开始应该不是吧,完全是我把她惯坏了,她开始还知道节俭,后来……一个月八千也是有的。”
“这样的关系维系了几年?”
“我是大二的时候认识她的,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她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
“家庭主妇应该安分守己,听你的话她好像是外面有人了?”这是最常规的戏码。
“不是,她没有出轨,而是变得……”
张林有些痛苦地皱着眉,陷入痛苦的回忆中。
张林的前妻叫苗秀文,是地地道道的书香门第出身,新婚的他们,每天都流连在金碧辉煌的高档商场里,高档的化妆品柜台前。珠宝专柜更是苗的最爱,张林如臣子一般,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十分耐心地伺候着。
高档的衣服柜子里根本都放不下了,而她这时又爱上了美容院,大把大把的钞票扔了进去,直到后来又喜欢上打麻将……
张林的眼前如过电影一般,有些场景永远也无法挥之即去,他接着说:“她成了名符其实的阔太太,也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放心,我孩子在奶奶家,跟我也不太亲。”
惯子如杀子,惯妻何尝不也是如此?
张林叹了一口气说:“你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贞静、端庄。她的性格很好很可爱,学习又是一流,我对她的总结就是小女子的大气概。
但是,这一切都被我给毁了,毁得彻彻底底。”
“难啃的骨头让人欲罢不能,扎手的玫瑰就是比牡丹更有吸引力”黄小仙想起自己在日记本上的一段话。
“再漂亮的女人,如果你把她关在笼子里,她也会失去魅力,尤其是只有仰仗你的鼻息才能活的时候,你甚至怀疑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