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莹：“我们的三观确实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我也不想强行让你可以理解并且接受，我只希望在接下来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你可以给我充分多的信任，并且也可以给我充分多的尊重。”

“尤其是关于郝淮的部分，我和郝淮之间无冤无仇，可我为什么要那么针对他，那么提防他？我相信你应该也清楚，我这是为了谁。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可如果你实在不能理解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我最多也就生生气，伤伤心。”

听完陶莹的这番话，叶零沉默了。

他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他也相信陶莹做这些的初衷是为了他叶零。

可他需要理由来说服自己，去尊重甚至顺从她的决定。

陶莹没能给他这个理由，她一直都没有说出为什么要针对郝淮。

郝淮本人也没有给他这个理由，从比赛开始到现在，郝淮一直都算安分守己，除了跟他切磋音乐之外，也没有做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他实在是不用白，陶莹为什么对他帮助郝淮的事情那么反感。难道她觉得，他帮助了郝淮，郝淮就能在比赛中超过他？

他该如何让她相信，他是在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才去帮助帮助郝淮的？

他又该如何让她相信，他当初说的想要拿冠军的话，不是开玩笑？

……

电话那头的叶零一直没有声音，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陶莹等了一会也没有等来什么反应，干脆在电话这头继续往下说：“我当然也不否认我的私心，我现在确实把你当成了我的摇钱树，我为你做了这许多的事情，无非就是希望你可以大红大紫，然后赚很多很多钱，给我。”

“关于这一点，想必你在我们开始合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所以哪怕是为了契约精神，我也希望你可以多考虑一下我这个合作人的想法，可以吗？”

关于陶莹说的这些，他确实都知道。

她也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提过诸如‘契约’、‘合作’之类的字眼。

可不知道为什么，叶零今天再次听到这些字眼的时候，竟会觉得有些刺耳。

他宁愿陶莹跟他无理取闹地‘生气’，也不想要听她这么理智地跟他说这些事实。

叶零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双唇，吐出两个字：“……可以。”

然后他又有些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难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吗？”

陶莹：“……啊？”

他们除了合作关系，还有其他关系吗？

噢，对了，他们还有其他关系的。

陶莹答道：“我们还是法律上的夫妻，这算你所谓的‘其他关系’吗？”

叶零默了默，才弱弱地问了一句：“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以为他们在合作关系之前，应该先是朋友关系，是‘很好的朋友’这种关系。

陶莹：“……”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陶莹笑了笑：“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

“只不过朋友也是需要互相信任和互相尊重的，这和我之前说的那些不矛盾。”

叶零小幅度地弯了弯嘴角：“……嗯~”

陶莹：“……”

她真想数数，叶零在他们的这段对话中到底说了几个‘嗯’。

陶莹：“你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要开始谈正事了，嗯？”

叶零：“……嗯”

陶莹：“……”

陶莹默默地叹了口气，开始言归正传。

“我这次打电话找你，主要是关于让你代言的事情。有一家做网游的公司想找你做他们新游戏的代言人，我觉得还不错，想问问你的意见。”

叶零：“我没意见，你觉得好就好。”

陶莹：“……”

终于不是一个‘嗯’了？

还有，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前一秒还是叛逆男孩，这一秒就是乖宝宝了？

陶莹：“我已经把东西发到你的邮箱了，你至少看一下那是什么东西。”

叶零：“……好。”

陶莹：“我没有其他事情了，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陶莹本以为叶零会说一个‘嗯’，然后就可以结束这通电话。

可谁知叶零却很急地说了一句：“等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陶莹：“……你说，不急。”

叶零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口：“我们上次比赛结束之后抽签了，我抽到的合作对象是张依娜。”

陶莹：“……什么？！”

他们上一场比赛结束之后，主持人是介绍过接下来的赛制，她也知道他们接下来是选手两两合作。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叶零竟然好死不死地抽到了张依娜？！

叶零没想到陶莹的反应会这么大：“……怎……怎么了？”

怎么了？

他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当然不会觉得怎么了。

可陶莹知道，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张依娜是叶零那短暂的人生中，唯一的一位绯闻女友。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郝淮还没走远，就又走来了一个张依娜~！

陶莹无奈地扶了扶额，问叶零：“你现在开始跟张依娜接触了吗？”

叶零十分坦白：“开始接触了，她现在就在里面。”

陶莹又一次惊呼：“什么叫‘就在里面’？！你跟她在一个房间独处？！”

叶零：“……”

叶零不明白陶莹为什么要一惊一乍，他仍然十分平静地回答道：“当然不是，我们正在郝淮的房间里讨论接下来要表演的曲目，大概有七八个人吧，大部分都是郝淮叫过来的。”

陶莹拍了拍胸口，还好不是独处，还好不是在叶零的房间。

不过，什么叫在郝淮的房间？还讨论曲目？还七八个人？

他这是准备大公无私地帮助所有敌人了？

陶莹清了清嗓子，吩咐道：“你现在就找个借口，一个人回房间待着，我现在就买机票飞过来，一切等我过来之后再做决定。尤其是那个张依娜，在我到之前，千万不要和她单独相处，知道了吗？”

叶零虽然依旧不明白陶莹这是要干嘛，不过他还是十分乖巧地答应了一声：“……嗯。”

陶莹：“……”

她已经顾不得这是第几个‘嗯’了，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

陶莹在那里忙得不可开交，叶零却是一身轻松。

他从阳台重新回到了房间，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跟在座的其他选手告辞。

郝淮拉住他问：“怎么忽然就要走了？你和依娜还没有商量好表演曲目呢~”

叶零一言不发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既没有回答郝淮的问题，也没有看他们提到的张依娜。

“叶零，你刚刚不会真的是和女朋友打电话吧？”

“难道是你女朋友知道了你要和依娜合作，所以吃醋了？不让你和依娜接触了？”

“这可不行噢~你得好好跟她解释，这可是工作。”

“……”

他们在那里七嘴八舌地八卦的时候，叶零一直在蒙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只在最后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对着大家解释了一句

“不是，我刚刚不是在和女朋友打电话，我也没有女朋友。”

陶莹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事实上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