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华哥哥!”
稚嫩甜美的声音打断三人讨论,他们望见一头淡金的卷发在阳光下散发光晕。
来人肌肤胜雪,蓝眼弯似新月,笑容宛如春日阳光。她年龄不大,是小美人胚子。
“路易莎!”艾德华热情迎上去。
她是小公主路易莎,十五岁,还没拥有自己的领地而住在皇宫。
薛青鸟和星桐屈膝行礼,站在边上守着。
路易莎早就望见两名东方人,好奇又快速地瞄两人,随即其笑靥如花。“艾德华哥哥,原来女性穿西服也很好看。”
艾德华喜滋滋,证明自己挑款式的眼光不错。
兄妹俩漫步聊天,路易莎的贴身女仆也站在边上候着。正无所事事,女仆瞅瞅两个东方人,露出怯怯的微笑。
薛青鸟礼貌地微笑回应。
剩下的王储和侯爵陆续抵达皇宫,中午时他们坐长桌旁吃饭。
饭厅外,薛青鸟远远瞄五、六米的长桌,暗叹他们怎么交流,王储连亲妈的模样都望不清吧。
家宴之夜降临,天还没黑所有来宾便要进场,听说是饭前交谊。
天花板的雕花烛台、墙上的和餐桌上的已经点亮,厅里洋溢温暖的鹅黄。
所有贴身侍卫都守在边上,背靠窗户杵着,禁止随意走动。薛青鸟当站军姿,而面无表情的星桐看不出累不累。
不过闻到牛排、羊排、培根、牛油的香味使人沉醉,两人不自觉肚子打鼓,幸好被宾客的谈话声掩盖。
“星桐,饿也要忍着,别失礼。”
星桐:“……”
敢情你没饿?
他只是淡淡地嗯一声。
薛青鸟看女宾的服装转移注意力,她对这个时代的时尚非常不理解。
女人们喜欢戴假发垫高发髻,有的用头巾卷成帽子状装饰,有的夹花饰,有的插又高又软的羽毛。
她心想她们的脖子不累吗?满目是高高的头发。
更难以理解的是,她们的裙下爱垫高高的臀垫,裙摆又长又大,到时该怎么坐呢?
但这个时代的人认为这样很美,因此男士们的目光聚集在明珠般的玛丽身上。
她的发髻最高、头上羽毛最多;眼下故意画一颗心形的痣显得极具韵味。而裙摆层层叠叠,在薛青鸟眼里像生日蛋糕。
似笑非笑的玛丽轻摇羽毛扇,游走于宾客之间。她的丈夫并不打扰她,在旁与男宾高谈阔论。
玛丽虽然不断与人打招呼,但目标只有一个。
“艾德华。”她款款而来,羽毛扇半掩笑脸。
“大姐。”
艾德华毕恭毕敬地微微欠身,心想终究躲不过。
顾盼生辉的美眸打量艾德华的表情,她嗔笑道:“为什么好久不给我写信?你最近忙什么呢?”
“在庄园散散步,遛遛狗。”
玛丽轻摇羽毛扇,笑吟吟地逼近艾德华。忽然她收敛笑容,单刀直入:“你说,你是不是去过巴兰镇?”
“大姐,这话怎么说?”
她展开羽毛扇挡脸,“去巴兰镇调查的男人带着玫瑰怀表,且跟着一名东方女子,那个时候请了东方人的贵族只有你。说,你去巴兰镇做什么?”
“调查狼人的踪迹。”他只能认了,不然她会不依不挠。
玛丽稍愣,狐疑端详艾德华的表情。却见他眼神坚定、表情认真,她才彻底惊着。
这弟弟转性了?开始关心狼人?
她美眸转动,目光夹带警惕。“我的好弟弟,看来我们即将成为竞争对手。”
艾德华抿嘴,如果他说并不想竞争、只是被迫去巴兰镇,她信吗?
结合最近的传闻,玛丽灵光一闪。“你带着贴身侍卫去巴兰镇?”
“是的。”
回答完,艾德华后悔莫及。
玛丽得逞一笑,施施然地转身离去。她前往的方向十分可疑,艾德华迫不及待跟上。
这时,薛青鸟和星桐不解大蛋糕为什么朝这边来,兴许来拿红酒?
然而她昂首挺胸地直径走来,看不也不看周围的食物和酒水,气势汹汹。
附近的侍卫面面相觑,但又不能随便走动,只好看着玛丽公主和艾德华王子走近窗边。
惹眼的玛丽停在薛青鸟和星桐面前,两人连忙屈膝行礼。
瞧见宾客们往这边望,玛丽笑吟吟地解释想看夜景。宾客们不疑有他,收回视线继续高谈阔论。
既然如此,薛青鸟和星桐便让开。
“你们做什么?”
“殿下说要看夜景。”
玛丽一窒,没想到两人这么老实,低声解释那是借口。“我过来是想找你们俩谈话,关于你们和艾德华去过的地方。”
“大姐……”
艾德华产生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跟你说话。”她斩钉截铁打断艾德华,然后恢复迷人的笑脸。“两位有没有兴趣来约克庄园?工薪比艾德华庄园的翻倍。”
艾德华和两人瞠目。
正大光明挖角?
星桐一瞥艾德华的位置,哪知玛丽展开羽毛扇遮挡艾德华焦急的脸。
艾德华不甘心,把脸移到另一边。
“玛丽殿下为什么聘用我们?”
她含笑注视提问的薛青鸟,坦言:“如果没有你们保护艾德华,我可怜的弟弟可能成为狼人的晚餐。不过重点是,你们有能力协助我击退狼人。”
艾德华更急:“我聘请他们在先,大姐你不能这样做!”
“噢,你这么紧张他们去留,看来你已经承认他们的能力。那么……我出三倍价钱!我弟弟是最懒散的一个,你们跟着他暴殄天物。”
“我才不懒散。”
眼看艾德华又急又拿玛丽没撤,薛青鸟想了想。
“抱歉,玛丽殿下。我们暂时不打算换地方工作。”
艾德华一喜。
“你呢?”玛丽不信另一个东方人也不爱钱。
星桐淡淡地说无此打算。
“为什么?三倍工薪不够吗?还是你们出于什么原因必须留在艾德华身边?”
“确实有原因。”
玛丽蹙眉,怀疑他们有阴谋。
“我们曾答应艾德华殿下保护他,这是承诺。”薛青鸟坦然接受玛丽审视。
“承诺?一份工作谈承诺?”回头对上艾德华乐呵呵的笑脸,玛丽花容显怒。
她完全不理解。
厅里同样有人关注窗边,正是亚瑟和赵先生。
为什么玛丽去找两个东方人?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亚瑟很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