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景色和书里写的一样!”
“田里有很多稻草人呐!”
大部分年轻人趴在窗前惊呼,中年大妈和大叔则淡定一些。
车窗外嫩绿畦田广阔,笔直的田埂将畦田整齐分割灌溉,水盈盈映春日。
远处的田野更层次分明,bo浪田埂划分嫩绿与青翠区域,远看像后浪推前浪的潮水。
诚如他们惊呼,田野中插着许多衣服各异的稻草人。小鸟停留稻草人展开的臂上,似守卫保护田中嫩芽。
一辆小货车经过,薛青鸟看见车后载着一堆木棍和枯黄的稻草。
灰色公路蜿蜒延伸至村里,防震而低矮的农居井然有序,放眼望去全是灰青的斜坡式屋顶。
农居保留古典的格子门,美嘉看着倍感亲切。
经过一座旅馆时,他们望见另一辆旅游大巴停在旅馆门前,下车的游客大多是年轻人,恐怕也是奎椰的书迷。
“为什么旅馆门口也插着稻草人?”
邻座的大学生乐意为江小川解答:“因为那是稻草人主题旅馆,听说彼岸村的旅馆都建成以稻草人为主题。”
他有礼貌地向江小川伸出手,“你好,我叫中村隆一郎,大三学生。”
“你好,我叫江小川。”江小川与他握手,瞄了瞄他挂脖子的单反和手边的笔记本。
旅游大巴到达另一座旅馆,已有别的旅游大巴停在门前,导游举着小旗子指挥大家拿好随身物品下车。
薛青鸟才发现每个队友都带着一个运动背囊,不算沉,她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下车后其他游客到车腹取行李箱,薛青鸟他们在旁边等着、看着,到最后没有剩余的行李箱。
看来他们的行李只有背囊。
“请跟我来取钥匙,分配完房间大家有半小时整理,本小时后我们在旅馆门外见!”
旅客跟随导游陆续进旅馆,薛青鸟瞟两眼大门两侧的稻草人。
它们披上素色和服,白布包裹的脸部画着卡通笑脸。她不喜欢它们嘴巴的颜色,红艳艳,扎眼。
一进旅馆大堂就看见刺眼的闪光灯,原来是隆一郎和两名男生在拍照。
“旅馆有什么好拍的?”叶莉娅撇嘴。
“不一样!我们的相机有特殊镜头,能拍出幽灵哦……”男生故意用单反屏幕的光映着自己的下巴,显得下半张脸苍白。
“这里有幽灵?”
“抱歉打扰下。这位客人,旅馆没有幽灵。”穿素雅和服的服务生欠身讪笑澄清,生怕吓着其他住客。
“噢,书里说出现过哎哟”
一拳毫不客气地捶男生的脑袋,拳头的主人是短发的高个女生,她抓着男生的肩膀向服务生鞠躬道歉。
这群大学生奇奇怪怪,叶莉娅迅速回到队友身边。
房间的分配很巧合,只背背囊的十四人分到三个房间,女的占一间,男的占两间。
薛青鸟不动声色环顾另外五人,系统提示他们就是新加入的参与者。
“我要求自己住一间,不习惯和陌生人共住。”皮肤苍白的瘦弱男人向导游提出,他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囊。
闫欢抿紧嘴唇,就是这个男人给自己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人注意到薛青鸟握紧双拳,指甲扎入掌心。
这个男人她认识,她看过他的档案。
导游左右为难,问前台还有没有空房间。
“一起住不是更方便吗?”张棋好心地暗示,然而对方一笑置之。
笑容略带轻蔑。
叶莉娅和江小川看不惯,两人想开怼之际,薛青鸟冷声打断:“随他去。”
片刻,前台居然找到空房间,瘦弱男人如愿以偿独住。
游客须在玄关外脱鞋,换上旅馆的木屐或拖鞋才能上楼。
楼上的房间全是拉式格子门,木板走廊又窄又长。
薛青鸟她们五人住一间,床是榻榻米。
薛青鸟、美嘉和叶莉娅与对面两人相隔一个榻榻米,谨慎地打量对方。
“参与者?”
“是。”
回答的女人三十左右,皮肤保养得紧致,眉眼显精明。看她干净、弧度优美的指甲,薛青鸟知道她是个生活精致的女人。
站在边上的短发女生比她年轻,但抱着背囊不说话,低下头不敢看旁人一眼。
薛青鸟逐一介绍己方,并说明她们同属一战队。听见战队,女生抱背囊抱更紧。
“我叫温雅。”女人挑眉端详稚气的叶莉娅,“你们战队什么年龄段都收?”
“你什么意思?”叶莉娅分明看见她的眼神在说不靠谱。
“嗬,家长没有教你礼貌?”
气鼓鼓的叶莉娅脸蛋通红。
薛青鸟不置可否,看向不说话的女生,问她的名字。
“蓝岚。”
女生声若蚊蝇,温雅顿时叹气:“这是中级位面,而且是超自然类,没实力无法通过。”
蓝岚的脑袋垂更低,长长的刘海遮挡眼睛。
薛青鸟岔开话题:“这是我们第四次经历中级位面,你们呢?”
温雅眼前一亮,眸子流转精光。“第二次。你们的战队有多少人?都经历过超自然位面?”
“嗯。等会介绍其他成员给你们认识。蓝岚,你第几次参加中级位面?”
“第三次。”
薛青鸟和温雅暗自惊讶,如此内向的女生是怎么通过每一个位面。
“我们先看看背囊里有什么线索吧。”
她们各自占据一个榻榻米,然后拉开背囊的拉链。
薛青鸟刚想瞧背囊里面,忽然瞄到雪白的被子下露出丁点异物,她狐疑地掀开被子。
原来草席上沾了些稻草碎屑,她若有所思地捻起。
“我的背囊里面有三本口袋书。”美嘉拿出三本比手掌大些的小说,看到封面的文字她微惊。“署名是奎椰,这是他写的小说。”
“我也有,不过……被撕掉一些?”
温雅的话寒气森森。
“我也有撕了书页的小说。”叶莉娅惊恐地看看美嘉和薛青鸟。
薛青鸟翻自己的背囊,也找到三本口袋小说,其中一本名为《彼岸村》。
她翻到最后,书本果然也有撕掉的痕迹。“我的《彼岸村》从九十三页后面撕掉,你们呢?”
“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