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楼,晚间值班的护士指导各种病人挂号和拿药。宅男和江小川背靠背坐在挂号处前的排椅,观察来往的病人以防黑巫师又偷袭。
江小川翘着二郎腿,没话找话:“这些人的表现蛮正常,要是黑巫师装病人真该拿小金人。”
“得了,谁会额头上写着‘黑巫师’。”
江小川撇嘴。“哼,有一件事你们肯定没听说。校园怪谭,听说没?”
宅男有点兴趣,问是什么怪谭。
江小川坏坏一笑,得意洋洋地高谈阔论:“那是我从高年级生那听来的。社团活动知道吗?兄弟会知道吗?好几次活动时,参加的学生头晕目眩,忘记之前发生了啥。”
“头晕目眩又怎么样?我以为出现阿飘呢。”宅男嗤之以鼻。
“比阿飘可怕好不好。参加活动的全体学生一起出现低血糖现象,你就没有一点想象力?”
宅男默了默,“不是出现吸血鬼吧?”
江小川故作神秘卖关子,害宅男心痒痒。
“赶紧撤退!”隐形耳麦突然传来薛青鸟的急呼,吓得闲聊的两人从座位弹起来,路过的护士和病人瞅他们一眼。
轿车驶离市中心医院,江小川和宅男忙问成果。薛青鸟一一告知,两人和苏柚一样心有余悸。
“卑鄙!黑巫师都是卑鄙小人!”骂人的是江小川,宅男要维护祖先的人设。
这时,克莱尔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爸爸。聊了几句,克莱尔凝重地踩油门。
希伯问出了图腾的来由,正赶回大学。
薛青鸟一行人回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希伯已经抱来一叠书和地图,放在茶几摆好阵势。
“快过来,这段信息很重要!”他焦急地招呼五人就位。
这次他没有顾忌两保镖在场,在众人面前展开厚厚的书本。“我几乎问遍相关的学术界,起初找巫师、人类语言学家、社会学家……”
“爸爸,说重点。”克莱尔无奈地打断。
“咳,我从老朋友民俗历史学教授那查到,这个图腾既不是符咒也不是魔法阵,而是一门古老语言的浓缩,出处在科尔斯基王国的旗子。”
大家面面相觑,希伯再给提示:“格鲁吉亚语,听说吗?”
只有克莱尔听懂,“那不是出自希腊神话吗?”
“宾果!”希伯激动得脸色红润。“这图腾就是希腊神话中科尔斯基的图腾!金羊毛的故事大家听过吗?”
四位祖先保持冷漠脸,其余四位学生摇头;两个保镖点头。
希伯不放过任何教育的机会,向四个学生科普金羊毛的神话。“……所以我很肯定,尸体上的图腾跟科尔斯基的公主美狄亚有关系!”
“黑巫师要召唤美狄亚?”两保镖的声音有些颤抖。
希伯又借机科普美狄亚的事迹。“美狄亚是会施法术的公主,用情专一却心狠手辣,亲手杀死追捕自己的弟弟并分尸。后来用也杀死自己两个儿子和用魔法杀死伊阿宋的新欢。她的魔法很强大,强大到能帮她父王重登王位的程度。”
冷漠脸的四位祖先心脏在颤抖,这是实力跟芭雅不同级别的女巫。夏昱默默计算,没有异能的他们打败美狄亚的几率是1%1%是出现奇迹的概率。
而江小川四人面如土色。
苏柚想起闯入脑海的美艳女人,猜想她是不是美狄亚。
士气忽而低落,显得希伯的热情异常突兀。希伯的笑脸僵了僵,才想起四位祖先的力量未完全恢复,而另外四个学生初出茅庐。
“如果真的召唤美狄亚,不是学生能解决的了。”女保镖直言不讳。“美狄亚曾经令协会的初代成员头疼,实力仅次于瑟西和妮妙。”
薛青鸟知道妮妙,她是自己的“师父”梅林的情人,古老的女巫之一。有了排名,夏昱计算的胜率下降0.7%。
“不过,应该还没召唤成功吧?”薛青鸟话锋一转,两保镖和希伯重现希望之光。
“对对,黑巫师应该还没成功召唤美狄亚。”希伯展开城市地图,拿着黑色麦克笔比划。“目前发现了五具女尸,你们看看发现的地点。”
说完,他在每个发现女尸的地点画一个圆点。接着,五个圆点连线成了一个五角星图案。
然而克莱尔和两个保镖面无血色。
“这是五芒星魔法阵,但是逆五芒星……需要五个灵魂……”
地图上的五角星两个角朝上,一角朝下,是召唤邪恶专用的魔法阵。五条尸俱全,召唤美狄亚是近日内的事。
“我明白了。”薛青鸟指着逆五芒星。“为什么黑巫师任由芭雅闹事,这是召唤美狄亚的前奏。死者全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带恨意和怨气的灵魂能化为召唤的材料。我觉得图腾不止是美狄亚身份的标识这么简单,难道黑巫师不怕白巫师查到真实意图?”
“烙印。这是灵魂烙印,彰显这是属于美狄亚的灵魂。”男保镖插话。
夏昱赞同他的话。“美狄亚因伊阿宋变心杀死孩子和伊阿宋的情人,这些充满怨恨的灵魂会吸引美狄亚。”
“啧啧,女人的恨真可怕。”
叶莉娅不满地瞪江小川,“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喂,你哪学来的?学习才是正事。”
女保镖打断互怼的两人急道:“按照逆五芒星的布置,黑巫师欠缺阵眼,就是五角星中间的位置。他们需要和美狄亚同病相怜的灵魂才能引来美狄亚,例如为爱情受伤的女人。”
“茫茫人海,我们不知道哪个女人才是黑巫师的目标。”
“对啊,我们怎么找?”
“按理说应该先找凶手。”
他们七嘴八舌,夏昱则指着阵眼的位置。“既然找不到凶手和献祭目标,我们只能到这里守株待兔。”
办公室霎时鸦雀无声。
“我们不救人吗?”苏柚怯怯地问。
然而夏昱声线冷淡:“阻止黑巫师召唤美狄亚就是救千万人的其中一步。我们没时间调查凶手、没时间找凶手的目标。”
其他六名队员看向薛青鸟。
“夏说得没错,我们要破坏黑巫师的召唤仪式。”她沉声。
女保镖沉吟片刻,提出通知白巫师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