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二楼的集体病房中。
地面的废纸响起飒飒的细微声音,有人进了集体病房。
薛青鸟握紧手枪站起来,碎步挪向挡帘旁边。声响的频率相隔约两秒,那人步伐缓慢似乎也在警惕。
她悄无声息地紧贴挡帘边上,忽地双手持枪冲出去。枪口瞄准来人,对方也枪口也瞄准了她。
“薛青鸟?”对方从衣着认出她。
“泽洋?”
“是我,恰好经过,原来你也在这个病房。”
她没有放下枪,眼眸斜睨距离自己很近的后门。与此同时,余光处的泽洋有动静,她急忙回神紧盯。
谁知泽洋只是把自己的微波手枪放下,他微怔地看着薛青鸟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到别的房间去找。”说完,她快步跑出后门。
隔壁房间也是集体病房,一些病床残留褐色的污渍,角落的死老鼠散发腐臭味。
她一手捂鼻,一手持枪,越过两侧挡帘;她时而回头警惕身后。
病房静悄悄,她轻轻踢开地面的废纸前行,没有制造一丝声响。正是过于静谧,她的神经前所未有紧绷。
凝固的空气仿佛箭弦,一触即发。
背后惊现凉气,皮肤又起鸡皮疙瘩,她胸口的护身符发热预警。
薛青鸟猛地转身,恰巧背后的人突袭,两人巧妙错过。看偷袭者的衣着赫然是泽洋,她二话不说开枪。
然而灵能子弹穿过泽洋的身体,她错愕的瞬间,泽洋伸手抓向她的手枪。
想卸掉她的武器?没门!
她忽然矮身闪开,同时切换普通子弹。泽洋虽然扑空,但他也举起微波手枪射击。
红色光圈带着热量射中某张病床,病床立刻烧焦一角。此刻她万分确定,泽洋要自己死。
为什么他走路没有声音,为什么护身符预警而灵能子弹却伤不了他?
护身符不会对人类预警。
数种念头闪过脑海,她不停躲避泽洋的射击。“就算你当了‘鬼’没必要杀人吧?”她试探问道。
泽洋没料到她身手如此灵活,踢翻一块挡帘意图撞倒她。可惜她乘机飞踢挡帘,挡帘反而撞向泽洋。
霎时一圈红光穿破挡帘,焦味弥漫。
薛青鸟不会便宜他,接着隔着挡帘踢倒泽洋,手枪对准他的胸膛位置。
始料未及的是,外面有两个人影追逐,薛青鸟和泽洋同时诧异,又同时回神。
但泽洋抢占先机,将破洞的挡帘推给薛青鸟并猛烈撞去。
挡帘遮挡她的视野一息,被挡帘后面的人撞倒。对方隔挡帘压着她,那圆圆的枪口影影绰绰。
薛青鸟竭力推开挡帘和上面的泽洋,忽而一股热流擦过她的耳尖,火热炽痛使她咬紧牙关,焦味充斥鼻腔。
她把心一横,使尽全力侧身并推开一边倒的挡帘。同一时间跑步声接近,泽洋似乎分心对付闯入的第三者,无暇理她。
好机会!
她的枪口抵着结实的部位,不管是否致命之处先开枪。
紧接着急风扫过她的面门,原来是闯入者狠狠地踢开泽洋。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刺骨寒意渗入她厚厚的衣物,胸口的护身符热得滚烫。
凭着第六感,她抄起挡帘往后面掷,谁知挡帘穿过某高大的身体。
那西装领大衣很眼熟。
“快起来!”另一人拉起薛青鸟,躲开迅捷扑来的高大人影。
“王辰?”她记起高大人影是谁。
“他不是王辰,他不是人。”闫欢难得焦急,和薛青鸟盯着对面的“王辰”和爬起来的泽洋。
薛青鸟没听懂,但对面的肯定是敌人。
“杀了他们!”发号施令的竟然是泽洋,只见“王辰”果真带着阴风冲过来。
逼近的一刻薛青鸟看清了,“王辰”的面具下没有眼珠子,简直匪夷所思。
而肩膀受伤的泽洋瞄准手无寸铁的闫欢,早一步切换子弹的薛青鸟拉开闫欢,同时射击咫尺之遥的“王辰”。
双方几乎同一刻开枪,泽洋的微波光圈烧焦墙壁,闫欢捏了一把冷汗。
至于“王辰”,中了灵能子弹就灰飞烟灭,对面剩下连续开枪的泽洋。
“看,泽洋没有影子。”躲避时,闫欢提醒薛青鸟。
她猛然战栗,难怪刚才隔着挡帘对峙的时候没看到他的人影。
尽管震惊她也没闲着,换回普通子弹,滚地之时连开几枪。泽洋始终没有躲过其中一发,小腿中枪。
他踉踉跄跄想逃离,不巧,她的子弹更快一步。
最终泽洋无力地倒下,手里的微波手枪逐渐消失。
薛青鸟和闫欢气喘吁吁,面具内早已沾满冷汗。
两人不确定他死透没,扛着另一块挡帘碰了碰泽洋。见他没有反应,用挡帘翻开尸体。
始料未及的是,泽洋的影子重现其身体底下,宛如墨汁慢慢地描绘人形轮廓。
“掀开他的面具看看。”闫欢提议。
两人扔掉挡帘,薛青鸟用枪管挑开泽洋的面具。悚然的一幕令两人疑窦顿生泽洋脸色灰白,双眼弯弯、嘴角翘起,表情和地上的微笑面具如出一撤。
“他的脸有东西。”薛青鸟指着泽洋的脸皮,两人顿时毛骨悚然。
她用枪口刮泽洋的脸皮,不多时脸皮像面粉被枪口刮掉。接下来刮刮乐似的,她刮掉泽洋大半张脸包括五官。
“面粉”脸皮底下是一张双眼暴突的脸,外貌和他们认识的泽洋完全不一样。
这张脸更年轻一些。
“嘶,难怪你问我懂不懂观察微表情,你早就看出泽洋不对劲吧?”
“嗯,他做表情时面部肌肉的走向不对。”
“行啊小闫,加入我的战队吧,跟着我们吃香喝辣。”
“什么战队?”
“你再经历两个位面就要组队进入这些异世界,回去后你详细问系统。”她友好地搭着闫欢的肩膀,“我的战队很需要你,我会为你留一席之地。”
“随便吧。”
“当你答应了,不能大猪蹄子。”她眼含狡黠。
闫欢不说话,她当他默认。
“言归正传,这轮游戏还没结束,我们分头找娃娃的本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