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先失陪一下。”妊乔说罢,便站立起身。
“俊俏姐姐想去哪里?小虎子陪姐姐同去吧!”小虎子刚要站起来,却被黑衣无常拉住了。
黑衣无常瞟了一眼妊乔,对小虎子道:“你安心坐在这里看比斗吧,她去去便回。”
小虎子嘟了嘟嘴,不满地看了黑衣无常一眼,却是没有继续纠缠妊乔了。
妊乔轻轻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妊乔走出了石殿,绕过石廊,悄悄地来到了斗兽场后门不远处的一处暗巷之内,她抬起头朝着斗兽场的后门看去,只见那扇石门旁正有十几个身材魁梧的乌塔壮士把守着。
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有四个青衣杂役抬着一个蒙着黑布的兽笼从那扇石门之内走了出来。一个青衣杂役走上前来,与门前守卫的乌塔族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妊乔开启了天耳神通,远处的声音便陆续地传了过来。
“大头哥,这场比斗两个都不行了,这头疾行豹已经快咽气了,管事的让小的们去处理掉。”
那个被唤做大头哥的乌塔族人,一身健硕的肌肉,他的头倒没有多大,只是头顶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没有。
他伸出手掀开了蒙在兽笼上的黑布,另一只手捏了捏鼻子,道:“真是晦气,赶快抬走吧!”
几个青衣杂役躬了躬身,抬着兽笼离开了。
妊乔从银角吊坠之中取出了一顶黑色的帷帽戴在头上,抬脚跟了上去。她尾随着青衣杂役走了一段路,见四下无人,便现出了身形,手中金色的符印一闪,四张禁锢符分别射入了四个青衣杂役的身体之中。
四名青衣杂役脚下的动作一顿,便被定在了原地。
妊乔迅速地冲上前来,掀开兽笼上的黑布,果然见那头疾行豹正躺在兽笼之中,已经快断气了。残影削断了兽笼上的铁锁,妊乔扛起了疾行豹,向远处急遁而去。
妊乔飞奔了几个街巷,见无人追上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停了下来,天眼神通开启,向疾行豹的身上扫去,果然在它的眉心之间找到了那枚长针。
掌心之中金色的符光闪烁,一丝丝金色的长丝渗入到疾行豹的眉心之中,妊乔小心地避开了要害部位,慢慢地将那枚长针引了出来。
这是一枚只有五寸长短的透明状长针,却险些要了这头疾行豹的性命。可见这枚长针的攻击力十分强悍,的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暗器。
妊乔将这枚长针收入了银角吊坠之中,低头开始查看疾行豹身上的伤势,取出了这枚长针,疾行豹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伤了肺腑,断了几根胸骨。
妊乔一边替疾行豹疗伤,一边低语道:“你我也算是有缘,我替你医治好了伤势,你便逃命去吧,不要继续留在这里厮杀了。”
疾行豹睁开眼睛瞧了妊乔一眼,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妊乔替疾行豹接好了那几根断骨,疾行豹身上大部分的伤势也恢复了。它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对羽翼撑开,轻轻扇动了几下。
疾行豹俯下身来,头往妊乔的身上蹭了蹭。
妊乔拍了拍疾行豹的后背,道:“小家伙儿,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咱们有缘再见吧。”妊乔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疾行豹一双赤眸注视着妊乔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妊乔又回到了斗兽场之内,柳飞花正急得四处乱转,见到妊乔回来了,便兴奋得大叫道:“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场花爷……呸呸!这几场我没有押中,都快输光了,你快帮帮我吧!呜呜呜”
柳飞花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哼!小虎子都说不让他押了,让他等姐姐回来,他偏不听,输光了还不是他自找的!”小虎子坐在巴图的旁边,一脸愤愤不平。
“小虎子,你来!”妊乔对着小虎子招了招手。小虎子几步便窜到了妊乔跟前,妊乔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小虎子得了吩咐,便转身离开了。
柳飞花一路躬身搀扶着妊乔走下了石阶,又用衣袖擦了擦石凳,招呼妊乔坐下,一脸阿谀谄媚的神色。
黑衣无常转头看向妊乔,道:“怎么样,可拿到那东西了?”
妊乔的心头一惊,但转念一想,黑衣无常怎么说也是聚神境圆满境界的高手,能看出一些端倪也不奇怪,便轻轻点了点头。
黑衣无常靠近了妊乔,在她的耳边低语道:“那是一枚神级武器,名唤‘无影神针’,既可以作为暗器杀人,当然,也可以配合你的医疗之术救人,别看它只有小小的一枚,但却威力巨大,妙用无穷,就看你如何使用了。”
妊乔惊讶地转过头看向黑衣无常,又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忙回转身,向前方的铁笼之内看去。
“你是如何知道的?”
黑衣无常长眉一挑,也向台上望去。徐徐道:“自有方法。”
此时,铁笼内的石门再次开启,走出了一个身形如铁塔一般的壮汉。那个壮汉的头上顶着一头蓬乱的卷发,发梢将他的眼睛都遮挡住了。他身上的图腾看不真切,不知道刺的是什么图案。
“我叫隼!是一名力士!”
石殿之内顿时传来了一阵唏嘘之声。
“没想到今日的比斗,竟然出现了一名力士!”
“是啊,乌塔分为很多种,最常见的便是体内封印灵兽,借助灵兽之力修炼的乌塔。而这力士嘛,则是将力量修炼到了极致,据说这些力士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刀枪不入!”
“还有一种便是巫,只是巫的数量就更少了,万不存一。但每一个巫都拥有不同的能力,有些大巫甚至可以呼风唤雨,占卜凶吉。”
“……”
台下再次传来了一阵私议之声。众人的议论,皆清晰地传入了妊乔的双耳之中。
铁笼内另一扇石门开启,从石门内缓缓地走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身形窈窕,一头墨色的长发束在头顶,她穿了一件水绿色的长衫,一双墨绿色的绣花翘头履。款步从石门内走了出来,美目流盼,双颊含春,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黑衣无常的神色一凛,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没想到,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