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苗雨判断,六个小时后,红雾开始散去,整个世界如同动画片,所有动物开始蜕变,苗雨亲眼目睹着它们恢复原形,眼眶里的红丝和头部、足底的线也消散了!
再现了一派和谐美好的场景:潺潺溪水,灵动游曳的鱼儿,可爱萌萌哒的灰兔……
天使与魔鬼仅一线之隔,天空恢复了晴朗。
“继续呆在原地不许进来!”苗雨对着众人下达指令,雪曼等人清晰接受到。
“以防万一,准备下食物补给。”村长快速从苗雨的世界里搬运了一大堆东西出来。
“聪明!”苗雨点头赞许,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们此刻也充满震撼地看着这一切,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思考。
现在是这个空间里的白昼,意味着祥和,所以苗雨加快速度冲向前方。
沿途的风景依旧是山清水秀,低矮的山穿梭倒退,到了模糊不清的地步。
奔跑六小时后,苗雨下意识地放慢速度,因为景色越来越苍凉,还有丝丝缕缕的紫芒飘过。
周遭的植被越来越少,动物已然不再出现,而且,天空中偶尔的鸟鸣也消失了。她看着前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所以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
前方的景致一片宁静,如水墨画,就是这份毫无生气让苗雨犹豫了,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其它路径了,最终还是迈出了脚步。
不容后悔,突然,她毫无波动的眼前一黑。
黑暗来袭,所有的光线都消失了,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失明,苗雨无法夜视了,看不到任何东西,失明的感觉让她蓦然心中一慌,神经高度紧张,防御加大。
这就是盲人的世界吗?苗雨努力平复心情,感官开启到极致。
死一般的沉寂!
仿佛连听觉神经也被掐断了!
苗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她身周两米白色防护罩没有如期闪烁,无法映照场景,就像一个黑色椭圆被画上一圈白色打底一般,没有灵魂。
没有灵魂?苗雨突然明白自己为何此前觉得怪异了,这里的景致就是一副没有灵魂的山水画,呆板、死寂。
不过,看到那道白,苗雨反倒觉得安心了些,至少不是真的被剥夺了视觉。
忽然,一阵麻麻酥酥的感觉从右臂传来,有东西触碰了防护罩,苗雨右臂燃烧火球,听到了呲呲作响,还有温暖的感觉,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圆。
火球失去了三维立体感,没有画面质感,唯有听觉和触感给她带来了一份安全感。
可惜手心里还是捕捉一空,没有猎物,感应到了却依旧没有触摸到。
这是一个纯平面空间,只有形,没有体,只有线条,没有投影。
没有视野,苗雨甚至看不到是什么在偷袭自己,她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火里,听着油滋溢出的声音,想象中飞蛾扑火却闻不到焦味,一点异味都没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度秒如年!
苗雨尝试放出一丝意识沟通触摸不到的敌人,意识在碰触到黑暗中的某处时,居然有了反馈。
苗雨惊喜地看着脑域漩涡里传来一个影像:
模糊的淡白色人形!
很熟悉的感觉……
苗雨快速搜索记忆,下一刻就有了答案:大祭司的日记本里曾绘图了这个人形,之后就失踪了!
大祭司来过这里!苗雨心神一荡,影像消失。
平复了心情,她再度放出大量意识融入黑暗,这次她看到了大量这样的朦胧影子。
莫名的,苗雨念头里出现了两个字:鬼魂!
下意识地她想到了一个人,小祭祀。
苗雨从挂坠里掏出瓶子,打开,心神里询问:小祭祀,你能不能吞噬这些鬼魂?
小祭祀茫然睁开眼,看向外界,下一秒他立刻清醒,发出渴望的信号,飘了出来。
“你看得见它们?”苗雨好奇地问。
“好多!”小祭祀简单回答,而后说:“灭火!”
“好!”苗雨收了火焰,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袭来。
小祭祀眼眸中有了一丝光芒,他消失了的瞬间苗雨莫名一松,那种麻麻电流感消失了。
苗雨脑域漩涡里出现了一个追逐的画面,一点也不生动,就像剪纸图案,她才发现小祭祀的灵魂体原来这般凝实,他如同橡皮擦抹去无穷无尽的虚影,淡白色的图案消失了,背景再度黑色,直到最后一个淡白色消失,苗雨眼前一亮,重见光明!
小祭祀一脸满足地出现在苗雨面前,打了个饱嗝,摇摇晃晃如喝醉了一般钻进了瓶子里。
苗雨看着他返回光晕里,再度躺下,蜷缩成一团。
苗雨盖紧瓶塞放回挂坠里,又滴了三滴药液,有了这么多补充相信他会很快恢复。
苗雨环顾四周,近距离地观察更加直观,她好奇地摸了摸一棵树,分明摸到了圆柱形的躯干,为何看起来依旧是没有立体感的平实画面,她百思不得其解,真是太神奇了。
当然,她也尝试了挖掘,但是,纹丝不动,甚至连树枝都没晃动一下。
苗雨颇为遗憾地看了看四周,带不走一花一木,不得不放弃了。
继续前行没多久,毫无征兆的,她眼前一花,突然世界又生动了,听到了鸟语闻到了花香,看到了摇曳的树枝,恍若隔世。
回头看向身后,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第一关是提线木偶般的变异生物,第二关是没有灵魂的黑暗世界,却奇怪的充斥着大量的鬼魂。
第三关会是什么呢?
苗雨既期待又好奇,还有一丝紧张。
但是,首先要解决黑夜问题,因为又过了4小时,不知道这里的白昼和黑夜加起来是不是24小时,不能按照常理来计算,因为黑夜只有6小时,而白昼已经过去了10小时。
果然如苗雨所预料,12小时之后世界再度迎来了黑夜。
血雾再度来袭,一只苍鹰红着眼夹带着飓风向她扑来,吹拂着苗雨的发丝飞扬,周遭草叶飘飞起舞。
苗雨毫不犹豫地冰封它,这次她仔细观察那根红线,切了切,如抽刀断水,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