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暂时押后。”苗雨一阵头疼,索性不再去想。
顶楼的屋外防御在苗雨轻轻一抹下,消除了,大家鱼贯而入。
老村长盯着诺大的主脑,眼眶湿润:“小祭祀的灵魂!”
他身后的蹼人也一脸激动和伤感:“可惜已经没有意识存在了!
“主脑居然是小祭祀的灵魂?”
苗雨等人面面相觑,站在原地看着老村长上前,颤悠悠的双手捧着蓝色光球。
“简,你听到了吗?我是布拉啊!”村长老泪纵横,儿时的回忆如潮涌。
光球没有反应,依旧是众生百态的画面在流转。
苗雨看着那些画面突然心中一动:“村长,把你和小祭祀童年记忆融入其中,试试看?”
老村长泪眼汪汪,先是茫然地看向苗雨,继而眸光一闪,惊喜地点点头,开始在脑海里勾勒一幅幅画面,两个孩子在森林里扑蝴蝶、掏蜂蜜、嬉闹着……
大家静默地看着这一幕,直到老村长被黑水侵蚀,奄奄一息。
突然,光球动了动,苗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缕波动,忙看向蹼人们:“你们也一起回想当时的场景和往事,将画面融入!”
蹼人们忙凝神开始回想,每个人都沉浸在记忆里。
光球内新的记忆越来越多,开始自动开启,将老村长等族人都笼罩在内。
苗雨等人通过画面也看到了一个异域村庄的发展,一群孤儿们的成长,彼此相亲相爱的童年、成年后的相守……
大祭司的尊尊教导,充满睿智的决策、前瞻性的建设……
每个蹼人都在回忆,同时从别人的回忆里看到自己,心绪波动,渐渐与光球产生共鸣,呼吸同步。
光球充满智慧地将大家的记忆融合在一起,重组……回放……
当看到小祭祀被击中要害倒下时,不知道谁开始哭泣了。
画面开始剧烈颤抖,光球内其它影像突然如玻璃碎裂开来,消散了……唯有蹼族人的记忆继续存在,而且再度重放……
苗雨等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突然,一切画面都消失了,蓝色光团开始蠕动着,逐渐幻化出一张年轻的脸庞,似乎沉睡了许久一般,眼神迷离。
“简!”老村长惊呼声。
“小祭祀!”蹼人们的呼唤。
那张蓝色光芒构筑的年轻脸庞充满困惑和迷惘,他看着老村长,终于尝试重组文字,开口了:“我是谁?你是谁?为什么我看到你会难过?”
老村长涕泪纵横:“你是简,我是你的好朋友,我是布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蓝色的脸庞依旧充满迷惘,他看向其他蹼人:“你们也是我朋友吗?”
“我们都是好朋友,也是你的族人!你是我们的小祭祀!”
“祭祀是什么?”小祭祀简更加迷惑了。
苗雨等人早已惊呆了,竟然真的有鬼魂存在。
“他是鬼魂吗?”过了许久,小肉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苗雨忙将她紧紧地抱着,担心地看向小祭祀……的灵魂。
果然,小祭祀被小肉圆吸引了,他好奇地看着小肉圆等人。
“你们又是谁?说的什么语言我听不懂?”
苗雨刚要开口,小肉圆叽里咕噜地说了:“我是地球人,你是外星来的蹼族人,你是他们的小祭祀,我妈妈是大祭司!”
“地球人?蹼族人?小祭祀?大祭司?”小祭祀的光球开始紊乱,苗雨忙阻止他。
“停,你不能复杂思考,否则要崩溃,总之我们是你的家人,来救你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后慢慢告诉你一切,好不好?”
老村长这才醒悟过来,忙不迭地点头,看着他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凌乱才松了口气。
却又为难地问苗雨:“怎么带走他?”
苗雨想了想,不知道为何想起来权力之眼,她尝试着拿出来,对着小祭祀,问:“你看看能不能进来?”
小祭祀盯着权力之眼,蓝色的眼睛中居然闪过一丝喜悦:“我感觉到温暖!”
苗雨闻言松了口气,她也是从权力之眼中感觉到了灵魂气息,才想到让它作为灵魂载体或者说容器。
她温柔地说:“这是你父亲的东西,有他的灵魂气息,所以,你才会觉得温暖。”
因为本能的安全感,小祭祀化为蓝色海洋进入权力之眼中,苗雨松了口气,将它珍而重之地收起来。
抬头看到老村长眼巴巴地看着她,将它递给他:“你来保管,没事就陪他聊聊天,也许能让他想起过去。”
“好好好,谢谢,谢谢大祭司!”老村长喜极而泣。
苗雨把关押起来的不灭揪了出来,小祭祀嗖地从权力之眼里冒出来。
不灭吓得尖叫起来:“你?!你是什么鬼?”
“你认得它?”苗雨问。
“他……他……”不灭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尤其是看到小祭祀幽蓝的眼睛盯着他。
苗雨看出了那双眼眸充满困惑和敌意。
“你当然认得他,你杀了他,还夺走了他的一切!”老村长咬牙切齿地说完,冲上来狠狠地摔了他一巴掌。
苗雨则对小祭祀柔声说:“小祭祀,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我们跟坏蛋算账先。”
“算账?”小祭祀天真地问。
苗雨点点头:“他欠你很多东西,我们替你拿回来,也许,你就会恢复记忆。”
“好!”小祭祀看了老村长一眼,乖乖地缩回去了。
苗雨冷冷地扫了不灭一眼:“说吧,你当初怎么对他的?”
“我……”不灭望着四周仇恨的目光哪里敢说。
苗雨拉住村长,在脑海里和他沟通:
“我怀疑小祭祀的灵魂严重残缺,导致他记忆散失。只要知道不灭当年是如何对待他的,也许我们能找到线索,找回缺失的部分,也许对小祭祀有帮助。”
“真的?”老村长欣喜地问。
“只要有一丝可能性,我们都要去尝试。你说呢?”苗雨诚恳地说。
老村长点点头问:“要我做些什么吗?”
“你先带人回去,不要出声,我要单独问话。你们都在这里,压力太大,他什么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