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你就是南宫琛,我们如今就是夫妻。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未来会有什么变故,我都只认定我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妻,南宫琛。”
冯奕山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听到她提起“南宫夫人”,冯奕山就知道南宫琛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娘之前对她做的那件事。
所以,她才会害怕,担心自己是因为南宫家、因为南宫夫人才会对她心动,这般爱她。
但事实上,是因为她亲手为自己拿起针线缝补衣服,亲手给自己做第一个书包,亲自为他量身裁布做衣,又和他在每一个日夜里互诉衷肠……
这些和她相处的每一个时刻,才是真正让他对她心动的原因。
正因为他感觉得到她对自己是真心相待,他才会对她也交托出真心,否则,一如一开始她虽是自己的妻却处处不愿意和他相处,那时他对她,也只有最基本的尊重罢了。
想到这里,冯奕山就将南宫琛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上。
“我心唯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让南宫琛深刻的感受到他对自己那真挚的情感,这让她的眼眶不禁就有些发热,一颗心被甜甜的暖意填满。
随后她就想到了冯奕山对自己跟对原身的差别,心底里那最后一丝酸涩就彻底消失了……
顿时就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唉,她这是又犯了草木皆兵的毛病啊!
还有些杞人忧天。
就算冯奕山一开始是因为南宫家、南宫夫人对她那般好,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像她这么优秀的人,还不足以让他对自己这个人动心吗?
要真是如此,那她也不用在他一棵树上吊死啊!
想到这里,南宫琛就将他的手甩开,“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作甚?”
闻言,冯奕山就微微挑眉看着她这样明明是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眉眼间却满是笑意,让他不禁就起了几分调侃的心思,随后他就用眼神示意她看一下他们如今的姿势。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南宫琛整个人都坐在他的怀里,而她的脚则紧紧的勾着冯奕山的脚,更别提刚刚还是她先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这要真论起来,还真不是他先对她动手动脚的啊……
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南宫琛就没好气的伸手狠狠地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那让冯奕山不禁吃痛的倒吸一口气,同时他也体会到了为什么他爹有的时候会在他娘在的时候在他们的面前露出一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怪不得他爹很多时候都会语重心长的跟他说,夫妻之间,除了信任外,最重要的还有忍耐。
“我对自己的相公动手动脚,你有意见?”南宫琛看着他那哭笑不得的模样就笑嘻嘻的凑上前对他说道。
冯奕山当即就摇了摇头,但同时他也想到……自己对自己的娘子动手动脚,好像也很正常……
而他当即就想到了另一种“动手动脚”,那让他脸上原本有些勉强的笑顿时就变得灿烂许多,还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南宫琛心底里不禁咯噔一下,但她还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给她日后带来了怎样的体验,只是经过了和冯奕山这一番话,让她突然就意识到南宫璟跟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主次混淆、不分轻重、想想初心……
原来如此……
看着南宫琛那突然就呆住的模样,冯奕山就有些担心的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琛儿,怎么了?”
随后,南宫琛就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阿奕,我知道阿璟跟我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等她说完后,她的情绪就一下子变得有些低落,让冯奕山不禁就更担心了。
“那是不好的意思吗?”他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然后抱着她。
“算,也不算。
你说得对,阿璟说的不分主次,指的不是汐烟堂,而是我自身……”南宫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同时她的眼神也变得十分黯淡。
“什么意思?”冯奕山却是想不明白,毕竟他对她们四姐妹之间的相处并不了解,甚至于,他连南宫琛的想法都不是特别清楚。
“就是……我真的忘了,我的初心。”南宫琛淡淡的说道。
可她越是风淡云轻的语气却让冯奕山越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初心?”他不解的蹙起眉,同时也很好奇她的初心是什么?
“嗯。我也知道,解决汐烟堂目前困境的最好办法是什么了!”南宫琛说完就将他们刚刚在接吻时丢到一旁的纸拿起来,然后撕碎。
在撕碎那张纸的过程中,她的眼神则随着碎纸而变得越发坚定,那让冯奕山心底里的不解更深了。
“琛儿……你的初心,是什么啊?”冯奕山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却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心虚。
毕竟他身为南宫琛的相公却连她的初心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要是让他娘知道,肯定又要狠狠的训他一顿了!
对于冯奕山的问题,南宫琛却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
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冯奕山说自己的初心是“持续性混吃等死,间歇性踌躇满志”。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人生在世,踌躇满志是应该的,而自己身为南宫家嫡长女,是绝对不能有“混吃等死”这样的念头的!
更别提这还是她的初心!而她还把“混吃等死”放在前面!
就算是在以前,除了南宫璟之外,她也不曾向别人吐露过自己曾产生过这样的念头,更何况是在现在这个处境里了!
想到这里,南宫琛就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还是先跟你说一下,我想到的,怎么解决汐烟堂目前困境的办法吧!”
看着她那有些心虚的模样,冯奕山就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追问下去,毕竟他也有心虚的地方啊……
“什么办法?”
“把我在汐烟堂里的股份全都卖了!”南宫琛说完,冯奕山就愣住了,然后他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许是因为坐在小溪边,她额头的温度比平时要稍低一些,所以绝不可能是烧糊涂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