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冯陈氏和南宫琛就对冯婉姗对吴谦心生好感一事感到几分担忧,毕竟像吴谦这般优秀的学生,等他考到了举人,才会正式进入一些达官贵人的眼,到那时,虽有一技之长却没有半点背景的冯婉姗又怎么会入得了他的眼呢?
也许,吴谦到现在都未婚配就是基于日后想要结一门得力的亲事这一点的考量……
随后,冯陈氏就不露半点痕迹的将话题从吴谦身上转移到别的地方,而南宫琛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也会插上两句……
南宫琛原本以为吴娘子孀居多年,对外面的事可能会有些孤陋寡闻,可没想到她却对霖镇里的事基本都了如指掌。
甚至连他们住的这条巷子谁谁谁祖上是做什么,在哪里因什么事搬到这里来,以及常因什么事争吵都一清二楚。
一番话下来,冯陈氏和南宫琛对他们住的这条巷子的一些人和事便也有所了解。
和住在靠屯村相比,这里的人则显得功利许多。
不过也因此,那些人才会因为吴娘子家里出了个十六岁便考上秀才的孩子就对她诸多避忌,顶多是在嘴皮子上占占便宜。
听完她的话,冯陈氏和南宫琛两个人就安心许多,他们倒是不怕趋炎附势的小人,就怕顶着处处为你好却让你有苦说不出的“好人”!
对于这一点,吴娘子也深有同感,毕竟她曾经深受其害啊!
而当她知道南宫琛接下来会跟汐烟堂合作时,她便简单的说了一下汐烟堂的对手千丝阁最近发生的事。
南宫琛这才知道因她之前给汐烟堂的拖把让千丝阁在叶县的生意受了不小的影响,又因为千丝阁阁主的弟弟关宋昌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铺子里指手画脚,还给了千丝阁一位大主顾脸色看,这让千丝阁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阁主关宋明一气之下便揍了关宋昌一顿。
正巧,这事被关宋昌的同胞妹妹关宋晴知道了,她不管不顾的在千丝阁店面里就闹了起来,还差点砸了千丝阁。
没过多久,关家便派人过来将他们三兄妹喊了回去,而这段时间里,千丝阁虽然有开门,但生意十分惨淡。
听到这里,南宫琛就知道自己和汐烟堂的机会到了,可惜,她还得等房颜明的通知,只希望那家伙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啊!
等她们聊完天时,彼此之间都有些意犹未尽。
南宫琛随后便邀请吴娘子下次到她们家里做客一事,而冯婉姗闻言就忍不住眼前一亮,可惜,直到她们离开了吴家,吴谦都没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这让她回到家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落,让待在家里等她们的冯父看到还以为她们是在吴家受到了什么不公平对待,不禁就想跑去吴家为她们讨个公道。
但一看到冯陈氏给他的眼神暗示,冯父便没有开口多问什么,只是去厨房里把冯千山准备好的饭菜都热一下给她们吃……
冯陈氏在看到冯婉姗那一脸失落的模样后便知道是因为吴谦,可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儿,除了心思单纯一些,还有南宫琛教给她的那一手做绢花的手艺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地方……
所以她对吴谦的那一番心思,只能说注定是没有任何结局的!
可身为一个母亲,让她把这么残忍的事实说出来,将冯婉姗人生第一次春心萌动就这样掐灭,她也实在是办不到啊……
冯父将饭菜热好端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冯陈氏和冯婉姗那一个苦恼一个郁闷的模样,随后十分不解的看向了南宫琛。
后者接收到他眼神的询问,低头想了想就知道冯陈氏的烦恼,不禁就看向了冯婉姗那还十分稚气的脸。
她这情窦初开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副身体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她就不禁有些讪讪的,但她也明白冯陈氏苦恼的原因,毕竟青春期的情窦初开,一个没处理好那可是分分钟会酿成家庭悲剧的啊……
想到这里,南宫琛就给了冯父一个安心的眼神,等吃完了饭之后便到冯婉姗的房间里找她谈心。
这也是她第一次到冯婉姗的房间,相比于她自己和冯奕山的房间那显得有些单调的装饰,冯婉姗的房间则尽显小女孩的心态。
虽然他们并没有专门去买什么装饰品,可冯婉姗却用自己做的绢花以及刚学会不久的布艺花环将自己的房间装饰得十分的多姿多彩,再加上她每天都会亲自到院子里去摘一束花回来放在窗台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使得整个房间格外的有生气。
而在她的床上则放着针线篮,里面还有几个没完成的绢花,南宫琛随即便走上前拿起了一朵绢花。
不得不说,虽然她这段时间并没有指导冯婉姗,可她还是凭借着自己对绢花的喜欢一直非常认真刻苦的不停练习着,甚至还跟冯奕山借了一本记录了一些花朵习性和状态的书来看。
但事实上,那本书是她从南宫手里拿过来的,上面记载的大部分是草药,所以在冯婉姗的针线篮里大多是各种草药开的花……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花,南宫琛的脑海里却浮现了一个念头,但当她看到冯婉姗那有些害怕不安的模样时便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随后她就轻拍了一下床榻,让冯婉姗坐到自己的身边。
“大嫂,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冯婉姗乖乖的坐过去,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甚至有点心虚……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罢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到镇上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都习惯这里的生活,所以想问一下你自己接下来有没有什么计划而已!”
对于冯婉姗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南宫琛就忍不住有些心疼的轻摸了一下她的头。
被她这么温柔的对待,冯婉姗就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禁对自己刚刚那对南宫琛的提防而唾弃自己,随后又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