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没有死!
方奇心中的失落感顿时一扫而空,在绝望中感受到了一丝希望,浑身顿时重新充满了干劲。
他稳定下心神来,突然注意到落在身边的黑匣子顿时一怔。
圣器非攻!
这件圣器的了得他可是明白的,若非自己当时领悟出了元始神图剑第二式,还真的很难破开梁泓的杀招。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袭来,之前他同时施展祝融真身和逆命化龙诀,早就让他体内的神魂虚弱无比了,后来帝元符升起,让他体内的真元也近乎枯竭,若非方奇刚刚天人交感,凝练天门神府,化生道宫领域,凝聚六十四丈法天象地,他此刻肯定会晕过去。
好像踏入天门神府之后,逆命化龙诀第二层的副作用就被填补了一些,但是方奇依然感受到了体内的空虚,就好像是一个饿了一个月的人一样,此刻的方奇骨瘦如柴,虽然因为踏入道宫秘境从而没有晕过去,但是他的确被耗的一干二净。
“好在易老活下来了,而梁泓被我杀了……”方奇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顿时感觉到无边的疲惫感从四肢百骸中传来,扑通一声直接躺倒在地上,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轮回印正在他的手中微微泛出冷光,双眼顿时一怔。
“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无忧神侯?”方奇皱起眉头,原本他以为无忧神侯虽然强横,但是也不会到无法战胜的地步,而今看来,当时的自己还是想的太轻松了,光是对方能够隔着万古岁月,屹立在近古时代,隔着浩瀚的时空长河,对自己出手,光是这一手就绝对是恐怖级别的存在。
一念及此,方奇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刚刚被那股阴影所笼罩的大恐惧也随之而来,在那阴影包裹之中,他甚至可以听到无边的呓语,哭喊声,低语声,似乎有无数个人影在自己的耳畔不停的重复着对方那阴沉无比的话语,光是听一遍就已经让他浑身血脉近乎冻结,这么长久低语,让他几乎要崩溃,若非最后一刻帝元符飞出,帝威爆发,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无忧神侯了。
“好狠毒的计划,好恶毒的陷阱!”方奇低声喃喃的道,“这个无忧神侯好狠毒的心机,他在毁灭了巫族祖庙之后,竟然想出了这个计策,一直留到了现在,而他的传人无忧山,也一直都在执行这个计划,只要有遇到巫族子弟,就会引诱对方前往无忧谷,最终让对方落入无忧谷的陷阱中。”
“这个陷阱太过可怕了,永无休止的在轮回中困死,若是心智稍微不够的巫族修士,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发疯自杀,而有些即便是躲过了无休止的轮回,也会直面无忧神侯那种恐怖存在……”
方奇思索了一下,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连自己都差点回不来了,其他的巫族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他喃喃自语的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永夜禁区:
“不知道越灵秀和伏有没有从中古的黑暗中活下来,我让他们暗中融入人族,所谓大隐隐于市,只要不显出巫族真身,基本上很难被他人看出来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他们……”方奇低声道,他思索良久,最终沉沉睡去,不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却依然是那可怕的阴影。
在梦中,方奇梦到自己被那可怕的黑暗所吞噬,黑暗之中,无忧神侯冰冷而阴沉的声音一直都回荡在阴影中,阴影中伸出一根根手臂,死命的想要抓住方奇,而方奇只能无助的发出呜咽声,最终被黑暗缩吞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方奇猛然从梦中惊醒,整个人一下子刷的一声坐了起来,只是整个永夜禁区一片漆黑,永远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方奇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逆命化龙诀的副作用是三天,而自己对于身体的恢复也已经一两成,自己很有可能真的睡了一天时间。
但是,一想到自己在无忧谷中的遭遇,方奇就觉得一言难尽,当真是奇妙无比。虽然他依然很虚弱,但是已经足够前行,当下他起身对着这座残破的轮回盘拜了三拜之后,重新出发。
……
永夜禁区的边界,那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故老相传,在永夜禁区中,那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所笼罩,无论是白天黑夜,都不会有任何的光芒照射进去,那是极为恐怖的地方,他们常常在那一片黑暗之中,听到恐怖的兽吼声传出,让无数小部落中的高手感到胆寒。
夕阳西下,一群冥族孩童正在放牧,一边唱着古老的童谣,声音清冽,好似清泉。
“琪雅姐姐,你说永夜禁区那边都是什么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只见放牧的几个孩童中,一个年级最小的男童,指着那被无穷的黑暗所笼罩的草原大声问道。
叫做琪雅的少女小脸严肃的道:“木真,那里面是无比可怕魔兽,你若是进去,立刻就会被那可怕的魔兽吞下去,你可千万要小心,听说那里面的魔兽最喜欢吃不听话的小孩子了,你要是不听话,说不定睡觉的时候那魔兽就会把你吃掉了!”
木真的小娃娃张大嘴巴,顿时捂住嘴巴,一双大眼睛咕噜噜乱转,口齿不清的道:“齐琪雅姐姐,木真是好孩子,木真一直都很听话……”
“琪雅,太阳快下山了,赶紧回部落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长辈们雄浑的声音。
琪雅为首的几个小娃娃顿时精神一振,他们也看到夕阳此刻正在一点点的西坠,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由的想到了永夜禁区中藏着可怕魔兽的传说,纷纷驱赶着牛羊准备回去,突然木真抬起手,极为激动的道:“琪雅姐姐!琪雅姐姐!你快看!快看!”
他口齿不清,但是琪雅等人却是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连忙抬起头来,只见无穷无边的黑暗之中,突然黑色的雾气涌动如同汹涌的潮水,随后一个身着银色长袍的男子手中提着一盏奇形怪状的灯笼,亦步亦趋的从黑雾之中走了出来。
灯笼一片通红,映照的那青年男子毫无血色的脸上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