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满再一一给她列出来说:“先前不是说咱们镇南这边的人数最多是什么人?就是咱们附近村里的人最多!再接着的是什么?就是摆摊子的人也多!做小生意的人多!”
刘氏还是不懂,越听越糊涂,问道:“这人多少和这生意有啥关系?”
元满被她问的一愣,觉得头疼,若不是要教她分析市场也没必要反复说,直接告诉她怎么做让她做就成,但她总不能一直告诉她怎么做吧?她可没那么多时间!
所以她只能耐心地教她分析道:“做小生意小买卖的人多,这些人一部分是住在镇上的!他们不得吃饭呀!他们大多都拖家带口的,铁定不能顿顿下饭馆吧?不得买菜呀?再说不在镇上住的,若是咱们这些村里的人去镇上摆摊!那做小买卖的再怎么也比咱们日子好过!不得时不时买上点好吃的给家里人开开荤呀?”
元满看着刘氏逐渐明白过来的神情,所以又开口道:“所以大伯娘懂吧!他们要买菜回家吃饭!饭馆酒楼不能天天去!更何况有的地方也是不让打包的!你想想买熟食回家吃的人是不是比去饭馆酒楼吃的人多?”
刘氏恍然大悟连忙点头道:“诶!是这个理!这个我懂了!满丫头想说买这个的人比较多是吧!生意也好做一些!”
谢天谢地,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元满连连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而且这熟食方便,带回家就能添道菜,顶多热一热的问题,多方便啊!”
“再有熟食吃多了口味腻,大部分人都会换着买吧?而咱们的菜色还算新鲜,那是不愁没人买!也不愁没有回头客啊!”
“所以你可以做昨日我和阿娘做的这些菜色,以后也能再琢磨一些其他的菜色!然后打几个木盘子,弄几个带盖子的木埇。”
“每样菜色可以在家里做好,然后装木桶里边带去镇上卖!你想推车去也成,搭牛车牵车去也成,然后到镇上就将菜倒一些出来在木盘上边,让人家也能瞧得见!”
“这样一来前期也花不了多少银钱,费用就是木推车还有木盘子木桶那些。”
“家里有灶台,柴火可以上山砍,肉可以早上早点买,早点做好,然后抓紧推车去镇上卖,量最初也不要做太多,当天最好能卖掉,不然天气热怕是放不了第二日,咱们可不兴掺和着第二日再卖,卖馊了的吃食,客人绝不会再来跟你买第二回了!这点大伯娘可得记牢!”
刘氏听闻连忙点点头,道:“诶!这个自然晓得!”
她心里牢牢记着,先前不觉得什么,如今听人小闺女年纪小小说得是头头是道,也难怪人家二房发家了。
刘氏心里一阵感慨。
元满又跟刘氏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最后才嘱咐道:“大伯娘以后做生意也要多想想多琢磨琢磨一下,可以留心人家喜欢吃哪种口味的多,是喜欢甜口的还是咸香的,这些都得留意注意,他们喜欢吃啥咱们就做啥!”
刘氏听闻觉得了解不少事情,所以当然满口答应下来。
她心里对卖吃食这事情有底多了,恨不得立马就开始摆摊子。
但目前连手艺都还没学呢。
于是她连忙起身道:“二弟妹你往后若是要做饭尽管叫上我诶!等会儿你的饭菜做好了也指点我做做咋样?”
刘氏还说她那还有半块水煮猪肉,今日就教教她做昨日的红烧肉吧,需要用的材料她给点铜板补齐。
温氏只是笑道:“用不着,左右就是一点糖还有香料。”
元满对此也无所谓,反正早上雨已经停了,外边天很清。
今日应该不会再下雨了。
她能和她爹走一趟镇上,去把这几个菜方子先入个档案。
只要有这个存在就能证明是他们先登记的,后边再来的入档也只认这个。
到时候若是一告一个准!
其实这样挺好的,但是一些商人不登记,以后如果保管不好被人盗取先登记,那可是要吃亏的,毕竟衙门只认这个。
所以他们只能一辈子保管好,不能有被盗的机会。
不然只能吃哑巴亏。
当然他们显然更信任自己保存配方的能力,因为衙门也会有被盗的危险,万一衙门被盗,那可是大家的配方都会泄露出去的。
所以这两者各有自己的好处。
不过食物这种东西比较难确定,如果被模仿整一个差不多的配方那么你也拿人家无可奈何,比较难告。
但目前的方法只有这种,只能这样先做啦,总归一年价钱也不贵。
若是到时候想撤档直接取消拿回来就成。
*
早饭时因为时间不足,所以刘氏想做的红烧肉推迟到晚饭。
因为妯娌俩还得干活呢,其他人也该干嘛就干嘛去。
简单吃过早饭后。
等元满和她爹赶牛车去一趟衙门,将事情很快就办稳妥。
毕竟熟门熟路。
和曹关乌说好下回给他带好吃的,然后就跟他道别。
父女俩补充点大米就回家,结果到家后发现大房又吵起来了。
起因是刘氏将想做点小买卖的事情和元大实说了,他说是觉得丢人现眼不想去,实则是觉得这买卖不看好。
他觉得种地收入比较稳妥,万一这买卖不成就得亏了。
所以他死活不肯交出那银钱。
刘氏一见如此就骂他榆木脑袋死活不开窍,她好不容易想到一法子,外加元满说的那么明白,银钱就在眼前摆着。
可偏生自个丈夫不肯!
你说气人不?
刘氏简直要气炸,说出口的话自然没带好气,里里外外地扎人。
元大实也恼,若不是刘氏怀有身孕,夫妇俩就又打起来了。
元满和她爹回来的时候刘氏正在西厢房里呜呜咽咽地哭诉着。
二房的人对此也没法做什么干涉,毕竟人家夫妇俩的事情。
这生意虽然在元满眼中是能成的事情,但凡事都不能说百分百。
所以她也没再说什么。
刘氏哭得挺难受的就是,还怀着孩子,看着挺憔悴的。
温氏只能安慰,让她不要想那么多,夫妇俩好好商量商量。
刘氏这次却打定主意,哽咽着对温氏说她还要学,这回不听元大实的话,无论如何也得尝试一回。
若是不成那她就认命了,一辈子在土地里讨食儿,
温氏又劝她可以教大房种菜的法子,反正到时候也得公布的,自家人先用上也没什么,刘氏勉强感激一笑。